等到夏辞睁开眼时,窗外的天空已经由天蓝变为了漆黑。夏辞费力地扭扭脖子,小心翼翼的避开落针的部位,轻声唤雪冥的名字。不知什么时候在浴缸边睡着的雪冥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很快清醒过来。
雪冥夏辞,你怎么样?
夏辞感谢你的药液,我现在浑身和脱胎换骨一般舒畅极了。
夏辞只是,你能不能不能先帮我把针拔了?
夏辞倒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目前处于裸体的状态,言笑晏晏地让雪冥帮她拔针,好像在进浴缸前那个虚弱狼狈的人不是她似的。
雪冥好,我帮你拔针。
雪冥知道夏辞的状态其实远不如她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但是具体什么状况还是要她自己来说。
雪冥一边拔针,一边问夏辞。
雪冥这水里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看着真恶心。
夏辞那是筋脉里的杂质和毒素。
雪冥好了,针拔完了,你要不要再拿清水冲一下?
夏辞也好。你先出去吧,顺便点个外卖。这一下午我肚子里没进食,饿的不行。
雪冥没答话,只是告诉她在房间等着,就转身关门出去了。
夏辞也不在意,把脏水冲了就洗澡去了。
舒舒服服地冲了澡,夏辞没听雪冥的话,穿了件睡衣就下了楼。
夏辞雪冥,外卖点了吗?我好饿。
雪冥心思微动。或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夏辞的声音似乎也沾上了点潮气,娇软软的,听起来就像女朋友在撒娇。偏生要命的是,雪冥和夏辞目前只是合作伙伴,她的声音像是在蛊惑人一般,在雪冥耳里仿佛带着点甜腻。
雪冥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雪冥手底下忙活着,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在水波朦胧下夏辞洁白完美的酮体,耳垂微红。直到鼻子里传来几分不甚明显的糊味,雪冥才静下心来炒菜。
夏辞雪冥,你是不是做饭呢?
夏辞闻到厨房里炒菜的香味,虽然关了门,但味道还是传了出来。
雪冥没吭声,只是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耳朵尖还带着点胭脂色,被栗色的短发微微挡住,显得不那么窘迫。
雪冥相信我,我做的肯定比外卖好。
雪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又转身去盛粥。
夏辞倒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坐在凳子上,面色带着几分慵懒,眸光随着雪冥的身影移动。
雪冥把一碗粥放在夏辞面前,眼里透着几分期待。夏辞吃了一口,眼睛一瞬间变亮,又喝了好几口。
夏辞你不去做厨师,简直是浪费。
听到夏辞的话,雪冥打心底里高兴。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听到的唯一一句,也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一句夸奖了。
吃完了饭,雪冥又把中心移回了夏辞身上,一脸正色。
雪冥刚才你说毒素,是怎么回事?
夏辞还能怎么回事,当然是学校所谓两大校草身边的那个小白花干的咯。
夏辞趁着刚才洗澡的功夫,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记忆,感觉这具身子的原主人很惨。先是被小白花陷害,又被两个男人辜负,最后还惨兮兮地被逼跳了海。
夏辞感觉自己也挺惨的,但至少还活着,虽然手段不怎么正当,但是好歹捡了一条命。
雪冥你就不想想怎么应对?
雪冥听到夏辞带着几分无所谓的话,心里的火不知道为什么腾地就起来了,一瞬间突然感觉让夏辞去找无石就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