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欢和拓跋焘谈话,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没人知道叱云欢和拓跋焘说了什么,只是拓跋焘走后,沉香进殿伺候,叱云欢坐在地上,好像被抽了魂。
忽而想到了什么,手脚并用的爬到桌边,拿着茶壶开了盖,又高举过头顶,将茶水一股脑的淋在自己头上。直到再倒不出水,才肯放下。
沉香也是无奈,取了干布将叱云欢的头发擦干,扶着她坐到床上。
沉香明日便要启程去刘宋了,主子可不要再糟蹋自个儿的身子。
叱云欢糟蹋?我这模样还能低到哪里去了?
叱云欢沉香,我想回家……
她低着声音,又摇摇头。
叱云欢不…我不想回家了。
沉香什么要回家,又不要回家了,主子累糊涂了,还是早些休息,奴婢叫人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叱云欢不回答,沉香只当她是准了,便立刻出去准备。
喜服是宫里制造处连夜赶出来的,原给李未央准备的那套用不上了,给叱云欢这套便没有那般精致。
所幸,叱云欢生的好看。
她扶着宗爱的手上了去和亲的马车,颠簸之中,日夜兼程,便过了半个月。
眼看就要到刘宋,在快到边境时,他们与刘宋的迎亲使张超汇合。他也带了不少人来。
张超拜见南安王殿下。
拓跋余与他客套。
拓跋余张大人久仰了,此次能化干戈为玉帛,实在是两邦的荣幸啊。
张超殿下所言极是。
张超没想到送亲使竟然是殿下。这次有幸与殿下同行,实在是荣幸之至啊。还请殿下多多关照。
拓跋余张大人客气。
张超伸长脖子看拓跋余身后。
张超那后面马车上的,就是和亲的公主吧?
拓跋余正是。
张超我去给公主请安。
拓跋余侧了身子给张超让路。张超走至马车旁。行礼。
张超微臣大宋迎亲使张超给华阳公主请安。
叱云欢自不多说话,只一句免礼便不再出声。
张超不满叱云欢态度,伸手去掀马车帘子。感觉到动静,叱云欢往那处看,正巧对上张超的眼睛,把那令人恶心的垂涎看在眼里,有些恼火,扯下帘子遮好。
拓跋余张大人。
张超没反应,拓跋余便提高音量。
拓跋余张大人!
张超啊了一声,这才从震惊中回神,去听拓跋余有什么吩咐。
拓跋余我们该上路了。
一路上,张超一会儿这不舒服,一会儿那不舒服,几天的行程硬生生拖成半个月。直到快到边境,张超才说要在驿站里休息一日。
下马车时,拓跋余扶了叱云欢一把,嘲笑。
拓跋余当初本王向你示好,你当做耳旁风,如今远嫁别处和亲,又有性命之忧,你可悔?
叱云欢悔?
叱云欢何来悔?
叱云欢向臣女示好的,不只是殿下你一人,还有东平王殿下与太子妃娘娘。臣女应了东平王殿下,如今不是照样来和亲?
她抽出自己的手臂,对拓跋余冷笑。
拓跋余那是因为三皇兄没本事,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如今你这般……
拓跋余如花一样的美眷,本王可真有些舍不得。
叱云欢那殿下只管舍不得就是,却也不会救臣女,与臣女说什么呢?不过白费口舌。
叱云欢臣女一路来,深感疲倦,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