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见人心】

是雨天……阴沉沉的，像是一块要压下来的幕布，冷嗖嗖的，墨城的街头街角，散着白纸钱，学校对几个人的缺席，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淋着雨，护着骨灰盒，不让它淋雨一脸冷漠的行街，几人撑着伞，跟他身后，不敢上前，他摇摇晃晃的走着，每一步像踩在刀尖一样的痛，脸颊上的泪水和雨混在一起。

墨中，高二一班教室变紧闭门窗，亮着灯，黑板上是奥数课的题型，高数主任一遍又一遍的讲解，直到她闯了进来，打破这种寂静

衣服已经被雨淋的紧紧贴着身体，她没有戴口罩，那道疤终于肯露在所有人面前，她抢过一旁同学的书快走几步扔在霜艾脸上，霜艾把书拿开，她的额头被砸的肿起一块

霜艾木堇你干嘛，真是个个疯子

一旁的于子林立马把她抱住，她想冲上去，撕了那张丑陋肮赃的脸，他愣住了，他听见了哭泣声，是她的

于子林够了，你到底怎么了

木堇霜艾，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看我不爽，来打我啊，骂我啊

木堇为什么去砸叶不凡的家！他爷爷有心脏病啊，你招的那些畜生，竟然对一个老人动手

霜艾我没有……我……我只是看不惯他，看不惯他护着你，找人去砸他家没错，但是……但是我没说对他家人动手

她急了，面对着众人的目光，她开始闪躲，她只知道他们是拿钱办事，并不知道社会败类的做事风格

于子林木堇，大哥呢

木堇他爷爷被她的人逼的心脏病发身亡，她奶奶……她奶奶疯了，他带着他爷爷的骨灰在行街

她尽力的说完整段话，抽泣个不停，指着那个罪魁祸首，右手紧紧抓住护着心脏的，在上方的那块肉，好痛，像是被万只蚂蚁啃食过，

霜艾我没有杀人，你骗子，我明明没有怎么说，老师，你就任她怎么污陷我吗

所有人静静的看着她的丑态，霜艾的大小姐脾气是人尽皆知的，此时的她更像只被坐实偷肉的狗，对着别人乱嚎，墨中永远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

木堇怎么办……怎么办……

她缩在他的怀里颤抖，紧紧咬住自己的指甲，泪水低落到他衣襟上，明明一切都开始变好了，为什么……为什么……

于子林霜艾，你要记得啊，你的手上有洗不清的血渍，你惹了人命！

他心头一颤，拉她了出去，脱下外套，把她的头盖上，在所有人的目光相送中离开校园，坐上出租车。

很快，高二一班的停课通知，霜艾的批评教育，形式化的东西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没有人能拿家世显赫的她怎么样？但是光凭她指使杀人这一条就够她尝尽所有白眼，孤立，和所有的区别对待

车上，她缩在一个角落，是渗入骨髓里的冷意，这个地方真的不见人心啊

于子林木堇，你还好吗

木堇没事，我只是有点难受，不知道他回来了嘛

望着车外大雨，她始终紧皱眉头，这是一场收割灵魂的雨，带走了不该带走的灵魂，还不回来，带走了他的笑颜，从此以后，在也不见。

他披着白衣，在屋前的小巷子里开着捡漏的灵堂，小巷的上方用油布挡着雨，没有人说什么，路过的人上会意的上了炷香

两人下车，在爷爷的肖像前磕了三个头，上了三柱香，便同骆权笙一样

两人下车，在爷爷的肖像前磕了三个头，上了三柱香，便同骆权笙宋萧萧一样站在一旁，守着他，同他一起守着灵堂

夜幕降临，几人同他，收拾好灵堂的一切，便回了家

叶不凡不早了

他拉住木堇的手，其它人在他的催促下已经回去了，只是她还在，催不动，这是第一次她违背他的意思，她打开他的手，继续搬动东西

木堇还早，我想陪你一会

他没有钱，没有能力给爷爷一个好灵堂，一个好的位子的墓地，连门前巷子的地方也是邻居的同情只准给他办一天。

两人将东西一同收进屋，他便进了卫生间洗澡，留下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未开的电视，心里发寒，再次来他家竟然是这种情况，用手指摩挲在遥控器，似乎还带着奶奶的手的余温

木堇不凡哥哥，我是你的小怂包，早点振作起来好不好，奶奶我们会经常去看的

木堇我们在等你回来

她靠着浴室的门，轻轻的对门另外一边的他说，他哭的很厉害，她知道，压抑在心里的那份痛苦，不是一份道歉可以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