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提示：本篇超长，高虐，持续输出。另外，前期人物经历由英国伊丽莎白一世生平改编】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我穿着华丽厚重的礼服，提着裙摆，目光直视前方，直视前方的王座。
众臣的目光追随着我，同我一起走到王座之下，我提着群，单膝下跪，头颅微低。
“神明在上，今日起，希罗娜•温莎即为格罗特斯新一任女王，诸神赐福，格罗斯特长盛！”
白银与宝石相缀的沉重冠冕，由加百列亲自为我戴上。
与加百列对视一眼后，我端着脖子，提裙转身，走到王座前，众臣跪拜。
加百列施法，金色的圣光洒满整个大殿。
“诸神赐福，希罗娜女王长盛，格罗斯特长盛！”
终于，我坐在了王位上。
……
繁杂的典礼结束后，我有些累了，独自在房间的躺椅上休息。
“咚咚咚。”有人敲门。
“陛下，是我。”
是加百列，“进来吧。”
加百列是圣教的大主教，亦是格罗斯特的大祭司。
他也换下了正式的礼服，现在一身白色的金边祭司长袍，温柔圣洁。
我揉了揉脑袋，十分随意的眯眼问他，“玛丽找到了吗？”
“有人说看见她上了一辆马车，跟着那辆车出城了。”
“谁家的车？”
“安德鲁公爵。”
安德鲁公爵？还是不死心吗？
“继续盯着，我要掌握她的动向。”
“放心吧陛下，”加百列替我揉着穴位，“她已经掀不起波浪了。”
“怎么，想好怎么彻底解决安德鲁了？”
加百列只是微笑。
但我知道，安德鲁，连同他的家族，马上就要落寞了。
……
我跟玛丽都是私生女，她是我的姐姐，我们还有个弟弟，本来呢，他才是王位继承人，可惜他才登上王位，很快就死于一场暴乱。
我有理由怀疑玛丽做了什么，但我那时什么也不能做，就算能做什么，我也不会为了那个小畜生声讨玛丽。
她有安德鲁公爵和圣教的人支持。
玛丽刚刚登基，格罗斯特还乱着，异教徒的冲击，贵族间的斗争，贫民的反抗都是这个国家未能解决的问题。
玛丽采取了暴力镇压的方式。
坚定纯粹的信仰，极力抹杀异教徒，对于贵族，依附安德鲁一派的老贵族，对于新生贵族多有打压，至于贫民区传来的声音，全都派兵镇压下去。
玛丽那时已经要压不住了。
不少人想要推翻她，起义的贵族首领找到了我，希望我成为新的继承人，但我拒绝了。
且不说起义能否成功，我凭什么相信他们会拥立我，现在看来，起义军是暴徒，虽有新贵站队，但老贵族们必定不喜，他们不会支持我。
我拒绝了他们后，我的姐姐玛丽仍然不放心，找了个理由把我监禁在教堂里。
也就是在那时，我又见到了加百列。
又？我们以前就认识，在我弟弟那个小畜生还活着时，加百列就已经是深受神明庇佑的圣教徒了，成为大主教不过是时间问题。
虽然我跟玛丽是私生女，但父亲最后一任王后对我们还可以，允许我们同小畜生一起入教堂，接受洗礼。
我为什么一直叫我弟弟小畜生？
因为他确实畜生。
王后病逝后，他担心我和玛丽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把我们赶出了宫，美名在教堂接受神的教化。
这就算了，我对王位本就无心。
可那个晚上，我和往常一样在神像面前祈祷，小畜生过来了，他喝的烂醉，一身酒气。
“姐姐……”
我之前倒是没看出来小畜生竟对我有那种肮脏的想法，那晚我被他按在神像上，挣扎间衣裙破碎，在教堂里，神像前，我被人这样凌辱。
是加百列救的我。
他只轻轻一个法咒，就让小畜生昏死过去。
“神明在上，格罗斯特君主对您不敬，加百列已替您惩罚了他，望您继续赐福给格罗斯特。”
有时候我真羡慕这些天选的圣教徒，他们拥有凡人无法匹敌的力量。
加百列解下白色的外袍递给我，我披好了，看着地上的小畜生，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厌恶，“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公主慎言，神明殿前不可染血。”
我那时挺讨厌加百列的，觉得他跟圣教其他人一样，道貌岸然。
不能借加百列的手杀了小畜生，我又担不起杀他的罪名，只能裹着外袍回了房间。
那之后，我对加百列越发看不顺眼。但可笑的是，我虽是公主，但无异于囚犯，他虽只是个圣教徒，但却是公认的下一任大主教，连我的姐姐玛丽，都对他颇为讨好。
总归我不在意王位，一辈子住在教堂，有吃有喝我也能接受。
至于那天晚上的事，后来听说小畜生只是醉酒在那里睡着了，被加百列发现找人送回了王宫，从头到尾没有提到过我，总算是没坏了我的名声。
没过多久，我那个品性不端的畜生弟弟，就被贫民窟暴乱的群众给捅死了，真是活该。
玛丽对王位早就有想法了。所以她能废掉小畜生的儿子自己爬上王座，我并不惊讶。
她也念了与我的几分情谊，允许我自由进出王宫，但我该得的东西，她自然是不放心全部还给我的，毕竟，她能上位，以后，我也能。
玛丽登上王座后不久，我就离开了王城，寻了个安静处，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
那时加百列已经成为了大主教，不过玛丽登基仪式，不是他主持的。
前面说了，玛丽解决不好问题，起义军找上了我，尽管我拒绝了，但玛丽不放心还是把我关在了教堂里。
比小畜生还要过分，真真正正的把我关在了铁牢里。
是加百列常来看我，连饭食都精致得堪比公主。
玛丽虽然让人关了我，但加百列会在晚上放我出来，我们一起漫步在月下的蔷薇花丛里，他会跟我讲外面事情的进展。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玛丽治理不好这个国家，格罗斯特需要新的继承人。”
“你也想让我加入起义军？”我话语不乏讽刺。
“不，您只需要等待。”
我等着他的下文。
“玛丽沾染了太多鲜血，仁慈的神明不愿赐福给她，她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她将没有继承人，除非是你。”
“到时候，无论新贵族，老贵族，他们能支持的只有你。”
“哦？你也支持我？”加百列代表了圣教。
“我绝对支持您，并保证，如果您成为格罗斯特的女王，我将出任格罗斯特的大祭司，神明将长久庇佑格罗斯特。”
“！”我确实惊讶。
圣教的地位太重要了。玛丽之前就想请加百列出任大祭司，但加百列没有答应。
如果我成为女王是加百列出任大祭司的条件的话，那么整个圣教乃至所有信奉圣教的新老贵族，都会支持我。
“为什么支持我？”
我看见加百列垂下了眼眸，“我只是遵照了神明的指示。”
我嗤笑，“那为何不把神明的指示公之于众呢？”
加百列轻声道，“神谕只能由我聆听，也只能由我执行，任何其他人不得插手。”
那一刻，他仿佛不只是人间的圣教大主教。
我蓦地想到了他的名字，加百列，那是神明最为宠爱，最能彰显神的荣耀的炽天使啊！
我终于明白圣教的人为何这样重视他了。
传说中的炽天使加百列，六翼大天使，银发紫眸，着银甲，执圣枪，而面前这人，正是银发紫眸，而且据说圣体纯洁度比其他教徒强了不知多少倍。
他正是神明庇佑的炽天使啊！
大部分圣教徒应该都是这样想的。
我心里无声的笑了，神明的指示？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如果有了加百列的支持，可不就是得了神明的庇佑吗？
神明在上，我原本对王位毫无兴趣的，是“您”的指示，把我推上王座的啊。
心里的快乐浮现在了脸上，甚至有些邪恶的想法。
而这时，一朵鲜红的蔷薇别在了我的发间，是加百列，他的手还放在那朵蔷薇的花瓣上，多少有些暧昧。
“主教大人？”
加百列似乎有些失神，我得出声提醒他一下。
加百列回神，眸光微闪收回了手，“请不要叫我主教了，叫我加百列就好。”
我太清楚他此刻的失态是因为什么了。
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恋。
既然如此，我手上的筹码，又重了一点。
我十分上道的回敬他一个甜美的笑脸，“好的，加百列，你也可以叫我，希罗娜，而不是公主殿下。”
哦，我就像个引诱天使堕落的魔女，可是加百列， 这可不能怪我啊，是你先动了心。
在国内一片反抗声中，玛丽病了，已经有人忙着求我来当继承人了，然而起义军到了王城就被彻底控制住了，幸好没答应他们，玛丽也在这时放出自己有孕的消息。
“加百列，你说的话不准呢。”
我似是撒娇一般同他说话，不过是在试探罢了。
“准不准，要希罗娜自己去看了才知道。”加百列把切好的草莓蛋糕放到我面前。
加百列让我给玛丽写了封信，一封满含姐妹深情的信件，带她回忆了我们姐妹俩一起在小畜生面前讨生活的心酸回忆，强调了姐妹俩同甘共苦的经历，道出了我对玛丽姐姐的思念与担忧，恳切的请求能进宫陪伴她。
玛丽被这封信打动了，让人把我接到了宫里。
哦，名为照顾，实则打探。
不过两个月我就知道了，玛丽是装的。
我自然不会揭穿她，但也不会让她有偷梁换柱的机会。
七个月，她就撑不下去了。
玛丽对外承认没有怀孕，将王位让给了我。
但事实却是这样的，她威胁我，想让我做她的傀儡。
然而，不可能啦。
王位即将到手，玛丽也知道，她威胁不了我了，因为加百列突然的支持，玛丽原本的支持者几乎全部偏向了我。
安安心心的病去不好吗，非要跟安德鲁勾勾搭搭，在我登基的日子偷偷逃走，我原本，还想让姐姐葬的体面些。
既然加百列已经有了对付安德鲁和玛丽的方法，那这件事，我不会再管。
我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比如贵族们，异教徒，还有，贫民窟。
今天太累了，休息一下，明天再处理吧。
我正要安心睡去，加百列的按摩手停了，渐渐向下，我感受到他抚摸着我的脸颊，描绘着我的唇形，随后双手捧着我的脸，轻轻落下一吻。
我睁开了眼，用一层深情凝望掩盖了冷漠。
“哦，我亲爱的加百列。”
我用温和的语调安抚着他，也捧起他的脸在面前，吻了回去。
我不会像他那么圣洁单纯，我要用欲望蒙蔽他。
一个火热缠绵的吻。
他浅淡的紫眸似乎深邃了些。
“希罗娜……我的女王陛下，我的公主殿下，我如此痴迷于你，希罗娜，我爱你，神赐福给你，永远庇佑你……”
多么深情的告白啊。
可是纯情的加百列大祭司，还没发现我只把他当成情人，身为女王，我以后哪怕结婚了，也会有很多情人啊。
……
我得去贫民窟安抚民众。
换上一身低调点的衣服，按照女官给我拟好的发言稿讲话，许给他们美好的承诺，最后让加百列施展神力，为内乱中受伤的群众治疗，民心便暂时安稳了下来。
回去的马车上，加百列与我同乘，没人会怀疑加百列的圣洁，所以他们不知道这个人在马车里是如何喘息着亲吻我。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舒服的倚在他怀里，闲闲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安抚这些贫民？”
“改善贫民窟的条件设施。”
“是啊是啊，他们缺钱，得工作，能为他们自己工作再好不过，可玛丽留下的烂摊子，哦，格罗斯特快要被掏空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没有钱给贫民窟的人搞建设。
“那就让他们怎么吞下去怎么吐出来，从安德鲁开始怎么样？”
不愧是加百列。
“有你我就放心了。”
我主动环上他的脖子，给他一个迷人的吻。
很快，罪诏下来了，安德鲁公爵不尊神明，损毁神明雕像，引得神罚。
真真是神罚，我就在阁楼上用望远镜看着，晴空下一道霹雳穿透楼顶直冲着安德鲁降下。
周边人都没事，就把他劈了个焦黑。
哦，真是让人啧啧称奇呢，可不就是加百列干的吗。
我突然又贪心了一些，要是我也能掌控神术该多好。
加百列亲自发布罪诏，舆论导向自然是偏向他的，安德鲁还想组织家里的野法师反抗一下，可怎么可能是加百列的对手呢？
安德鲁公爵家族的大笔私产充入国库，女王仁慈，给他的家人留了一命，只将他们驱逐出了王城。
贫民窟的建设开始了，我与加百列视察过后回城，马车上，我试探着撒娇问道：“以后是不是我看不惯谁，加百列就会用雷劈谁，然后把他的财富都献给我呢？”
加百列失笑到：“希罗娜，这可不是长久的治国之道。”
我当然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想看看加百列是不是愿意给我出气嘛，现在看来加百列还是不心疼我。”
又嗲又作，我还真是能演。
“希罗娜，”加百列捂住了我的嘴，“不要乱说，我最爱你，自然会心疼你，只要不违背神明，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的手转而捂了我的眼，柔软的唇覆了上了。
他难得主动的热情，我都有些消受不起了。
睁眼看见他深邃的紫眸，哦，多漂亮的一双眼睛啊，他的眼睛，因为我，沾染了堕落的欲望。
……
关于异教徒的事，我虽然有点想法，但我得看加百列，他是圣教的大祭司，背负着神明，我若想对异教徒仁慈些，必会对加百列的地位造成影响。
“所以，希罗娜，你要怎么做呢？”加百列在给我梳着头发。
我回神，起身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胸前，撒娇到：“我才不想管他们，加百列是圣教大主教，也是格罗斯特的大祭司，你不喜欢他们这些异端的话，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噗通噗通。
心跳有点快，我在撒谎。
我心里自然是不愿滥杀的，而且加百列在格罗斯特几乎只手遮天，出现新的教派，只要不是邪教，我并不反对。
可我怎么能跟加百列说呢，我怎么能让他一个纯粹的圣教徒，去包容异端呢。
许久，我感到加百列摸了摸我的发顶，而后亲吻我的额头。
“希罗娜，作为女王，你至少要做到表面上的仁慈，更何况，你本来就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不必为了我手染鲜血。”
哦，我听到了什么，单纯善良的女孩，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我可记得，我当着他的面表露过对小畜生的杀心，他居然觉得我纯良？
真好骗。
“那加百列希望我怎么做？”
“神明其实不需要人们的信仰，哪怕他们去信仰异端，对神明的力量，不会有任何影响。”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信奉圣教？”
“因为神明仁慈，哪怕不需要，你若是虔心祈祷，神明也不介意慷慨的赐予你力量。”
哦，原来是施舍啊，神明还真是仁慈呢。
“所以加百列的意思是，放过他们？”
“不仅如此，你要表现出你的宽容仁慈，让人们自由的选择无害的信仰，保护无害信仰的自由发展。”
“可是那些圣教徒……”
“我会处理好的。”
“谢谢你，加百列。”谢谢你牺牲自己，为我博得美名，那么，用一个吻来报答你吧。
哪怕得了便宜，我还得做出另一副模样。
“异端真讨厌，让我心爱的加百列为难了，要我说，直接驱逐他们也好啊。”
“希罗娜……”加百列无奈的笑了。
“好了加百列，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你太好了，我想亲吻你，就在此刻。”
“如你所愿。”
加百列低下了头。
……
在征得圣教同意后，宽容异教徒的政令下发了，现在，他们被称作“新教”。
为了感谢我的仁慈，新教主教特地进宫来献礼。
我接见了他，是个黑发红眸的美少年，叫梅菲斯，现在的主教，从加百列到梅菲斯，都这么年轻英俊吗，我还以为会是个白头发的老头呢。
过场走完，礼物也收了，梅菲斯还想与我再谈。
哦，我一眼就看出他已经折服于我的美貌了，作为一个多情的女王，我不介意赐他小半天的时间，与他在王宫的花园里散步。
我用扇子挡着脸，娇笑着与他聊天。
“尊敬的女王陛下，您知道我献给您的礼物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还没有拆开。”
“是一瓶香水，一瓶名为“情人”的香水。”
“哦，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主要是由传说中的月露玫瑰萃取而成的，那是该隐的情人，莉莉丝在追求他时为他种下的满含爱意的玫瑰，玫瑰上的月露，是莉莉丝对该隐的思念凝结成的泪水。”
“盛放中带着一点苦涩，但这还不够，该隐接受莉莉丝之后，开至全盛即将糜烂的玫瑰被该隐用深红的血液浸透，就像纯洁热烈的恋人莉莉丝，与该隐沉沦后产生情欲一般。”
我略一挑眉，他正用一双宝石般的红色眼睛深情凝望着我，带着引诱一般，“希罗娜女王，您就像莉莉丝一样纯真烂漫，可否允许我，如该隐一样诱您沉沦？”
我仿佛撞进了他的眼里，陷在血一般的深红之中，那一瞬间，我不受控制的想要去亲吻他的唇瓣，去品尝堕落的，沉沦的，情欲的味道。
“陛下。”是加百列。
梵音涤荡，我的眼神恢复清明。
他比平时清冷了许多，我知道他定是不喜我与梅菲斯纠缠。
“大祭司，”我走到他身后，像是提防梅菲斯一样，
“他想要把我拐走呢。”
加百列听了，看向梅菲斯，眸子越发清淡冷漠，“陛下虽仁慈，但若是得寸进尺，就太自不量力了。”
梅菲斯讪讪离去。
“加百列，你生气了吗？”
“嗯，生气。”他看着我，紫眸浅淡，清冷极了。
我试探着去拉他的衣袖，轻摇他的胳膊，眸子里泛出水光，“我只是作为女王在接待他而已啊，加百列不要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我带着哭腔扑进他怀里，轻声呜咽着，良久，只听加百列一声叹息，“希罗娜……”他揉着我的发顶，“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梅菲斯有点……总之，他恐怕不只是个简单的教徒，你以后不要与他独自相处。”
“嗯嗯。”看来让加百列接受我日后有其他情人，还很困难。
……
啊，现在外界对我一片好评，是时候对贵族们动刀了。
“希罗娜女王登基半年，国内基本上已经恢复过来了。”
“是啊，女王特别仁慈，我在内乱中丧生的哥哥已经安葬好了，还给我们发了抚慰金。”
“现在贫民窟干净多了，我的孩子都能上学了。”
“哦，感谢希罗娜女王，新教徒能够安生。”
“嘿，我们女王才十九岁呢，也不知道以后会嫁给哪国的王子！”
……
我巡视完王城主街，放下了车帘。
今天是霜月节，晚上我还得参加一场晚宴。
靠在加百列身上，我闭眼休憩。
半年过去了，我已经差不多掌握了怎么当好女王了，甚至游刃有余。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依赖加百列。
我忍不住问：“我可不可以像加百列一样厉害呢？”
“希罗娜处理政务很有一套，跟人周旋也越发熟练，难道还不厉害吗？”
加百列宠溺的捏了捏我的鼻子。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坐直了，“我想学神术。”
我心里没底，因为我不是天选的圣教徒。
“好，我教你。”加百列摸着我的脑袋。
“可我是个凡人啊？”
加百列笑笑，“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可以。”
果然，加百列不是一般的圣教徒，他一定是炽天使，他是神明的宠儿。
……
霜月节的宴会，我主要做了两件事：提拔一个平民，单独跟一个贵族少女聊天。
那个平民，在内乱中组织了一批人保护普通人，尤其是贫民窟的穷人，他叫阿伦，我只给了他封授奖章，但没有给他爵位，他是平民，是我用来平衡贵族的旗子，他必须与平民一条线。
而那个贵族少女，史迪威•卡罗尔，新兴贵族，而且亲民，让她压一压某些人的风头正好。
信号传递完了，我没了跟人聊天的兴致，叫上加百列，一起偷溜到了花园里。
“加百列，教我神术。”
“希罗娜想学什么呢？”
我想了想，先维护一下我在他心中无害的形象。
“嗯……能保护自己的。”
加百列歪头似在思索，然后对我施了个术法……
“！”
我感觉周围的一切突然高大了起来，还感觉自己毛茸茸的……
一双手把我的耳朵提了起来，然后我被放在了掌心，面前赫然是加百列放大了的脸。
“变成兔子，任何魔法都伤不到你，而且，一般人不会伤害这么可爱的小兔子的。”
居然把我变成了兔子！！！
我怒目瞪他。
“希罗娜，今天是霜月节，你看，你现在就像是霜月女神心爱的小兔子。”
那是把自己当做霜月女神了吗？
“今晚好好休息吧。”
落在地上的衣服被加百列一挥手就消失了，他掌心托着我回了他的房间，我可不想让侍女发现我变成了兔子。
“睡吧希罗娜，我守着你。”
清晨被身体里的一阵灼热闹醒了，我刚要想办法把加百列弄醒，身体出现了变化……我变回来了，只是，没有衣服！
我脑中千回百转，最终定在了加百列的睡颜上，一个大胆的念头产生，我轻轻推醒了他。
“怎么了，希罗娜？”
加百列醒了，对上我盈盈的水眸。
“加百列……”我的手环住他的腰，柔软的身体贴了过去。
是时候享受祭司大人的身体了，如果在他身边就能修习神法的话，那与他结合……一定有效。
“希罗娜？”
“加百列…爱我…”
我去亲吻他的嘴唇，小手在他的胸膛摸索着。
我看见他的紫眸一下由清亮变得深邃。
“我不小了，而且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不是吗？”
加百列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清晨的风吹进加百列的房间，白色的床帘吹开，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吟传出，神圣的大祭司啊，总算被我拿下了。
果然，与加百列结合后，修习神法一下简单了。
几乎他念的什么咒语，我看一眼就能复述，简单的话能达到跟他一样的效果。
只是我们的关系比较隐秘，没什么人知道，外面的那些大臣，正操心我的婚事呢。
我当然，来者不拒，晚上回去多哄一哄加百列就好了，我还要靠他修习神术呢。
今天弗伦萨斯的王子游历大陆，经过格罗斯特特来拜访。
只是没想到，引荐他的居然是近半年没有消息的梅菲斯。
跟梅菲斯这个人间妖孽相比，佛罗伦萨的王子就不够看了，找了理由打发他。
“半年没见，希罗娜女王陛下似乎更加美丽了。”
我笑而不答。
“来王城路上听到了许多对女王陛下的夸赞，看来女王现在深得民心啊。”
“不过我听说几位大臣对陛下的结婚一事很是着急，陛下可有喜欢的人？”
我轻笑，“我不过十七八岁，不着急结婚。”
梅菲斯仿佛暗自神伤，“啊，女王陛下这样的绝世女子，应当有许多人求娶才是，梅菲斯也为您倾倒呢。”
“今晚月下玫瑰花园，陛下可否用那瓶香水，与我共舞？”
我看见加百列从他背后走来，没有接他这句话，从他身侧走过。
“大祭司。”我率先开口，“猎场新进了一批猎物，大祭司可否陪我一同去玩玩？”
加百列冷漠的扫了一眼梅菲斯，最终还是向我低头，“我的荣幸，女王陛下。”
我走在前面，加百列落后半步在身侧。
他不知道，我正漫不经心的想着今晚月下的约会呢。
等上了马车，隔绝了别人的视线，加百列突然把我抱在怀里，强迫我看着他。
“你在想梅菲斯？”
“怎么会呢亲爱的，我在想，我们待会儿在猎场怎么玩。”我已经能熟练的哄好加百列了，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马背上试一试怎么样？”
眼见着他耳朵红了个透，我无声笑了。
晚上加百列要回教堂处理事务，而我晚上有个贵妇人间的沙龙晚宴要参加。
我心思可不在晚宴，逗留了一会，给侍女一个眼神就自己离开了。
今晚我用的香水就是“情人”，不少贵妇夸赞来着。
我不禁有些雀跃，这大概就是，偷情的刺激？
不不不，加百列还不是我的丈夫呢，他也是我的情人。
走到玫瑰园，我看见了树下坐着的梅菲斯。
我以为他睡着了，伸手要把他推醒，触碰到他时，猛然发现他心口插了一把黑色的刀，我一碰到他，他就化作了一阵黑烟消散了。
“啊！”我被吓到了，背对着月光，树后面走出一个我熟悉极了的身影。
“希罗娜，你不乖呢。”
“加百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梅菲斯也是被他……天呐。
……
听闻格罗斯特的女王病倒了，平常事务由大祭司加百列主持，女王的病，也由加百列负责，除了加百列和身边的侍女，女王谁都不见。
“加百列，你混蛋！”我无力的躺在床上，只能拿眼睛瞪他。
我以为我弟弟已经是个小畜生，小混蛋了，可加百列比他更混蛋。
他软禁我，把我变成了他的娈宠。
他把我的手放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脸色苍白，嘴唇红的过分，说不出的病态。
“希罗娜，这是给你的惩罚。”
早知道我就不当什么女王了。如果当初没有这念想，我就不会变得这么贪心，安心过我的小日子就好。
是加百列，把我奉上了王座。我是女王啊，怎么能只有他一个男人呢？我贪心的想要更多。
现在，我更痛恨我的弱小无力，才会任他摆布。
哦，我不该这么消极……亲近他，获得力量…然后，摆脱他。
我对他多了几分主动。
加百列察觉出我的变化，但他选择视而不见。
他的眸色已经深紫了，看上去就像黑色一样。
“明晚，我最后一次过来。”
我眸光闪了闪，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次过来。
是最后一次获取力量的机会吗？
那可真是，要好好利用呢。
……
他来了，这天是满月，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只有月光莹莹。
他不发一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自己解开了衣袍带子，圣洁的祭司服落下，露出他雕像一般完美的身体。
我听见他在念咒语，我复述不来的咒语。
只见一阵金光，我看见加百列原本在腰间的银发疯长，垂到地上，他的背后，长出了三对翅膀，他的身量又变得高大健壮了些，脸上依旧平淡，金光散去，他的眼眸变回了清亮的淡紫色。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虽说之前已经看过无数次他的身体了，但这一次，我不住红了脸。
不，我还有正事要办。
“哈…嗯……啊！”
他终于全部给了我。
我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力量，不管了，全力一试！
“咳咳！”
意料之外。
加百列轻易被我打下了床，甚至飞出了数米远。
我看见他吐出了一口血。
“我……”我本能想要去扶他，身体也能自由活动了，可我停住了，因为他囚禁了我。
加百列周身的淡金色光芒消失了，头发变回原来的长度，甚至有些灰暗。
翅膀消失了，身体也变小了些。
他蜷在地上，看起来那么瘦。
可他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拿了那件白色的衣袍给自己穿好，走了出去。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我的目光，停留在地上的一摊深红上。
……
女王陛下病好了，大祭司却失踪了。
许多人听闻我病好了过来拜访我，我似乎又像往常一样忙碌。
可总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
加百列走了，好像，不会再回来了。
他独自一人离开的身影，我一月过去我仍历历在目，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脆弱。
“我要不要去找他？”
清醒点希罗娜，他在这里会威胁到你的王位，甚至安全，还有，他妨碍了你的自由。
可我好难受，他走的时候，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陛下，有人冒充大祭司，现在被抓起来了，圣教决定处以圣火刑以验真身。”
“哦，那就验吧。”我说的毫不在意，如果真的是加百列，自然不怕圣火。
可我又莫名担心，他……他的法术会不会消失了……
“还是去看看吧。”
……
隔的老远，我看见了那个人。
他身上的衣袍脏兮兮的，不，整个人都很脏。
“这样的人怎么能冒充加百列？”
“陛下，那个人的脸，跟祭司大人一模一样呢，教会的人说是他偷了祭司大人的脸，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大祭司。”
我心里一跳，用望远镜仔细去看那人。
灰暗的头发，跟加百列的银发相差甚远。
黑色的眼睛，我确定，纯黑的，不是紫色。
可那张脸，虽然脏了一些，但就是加百列啊！
他脸上的神情，如我最后见到他时一样，冷漠至极，甚至，像个死人。
是加百列，他是加百列！
我的手死抓着栏杆。
圣火点燃了。
我的心揪住了，他是加百列，他不会有事的。我安慰自己。
可是，圣火已经燎燃了他的头发！
加百列变成普通人了！
我不能跑出去。我是女王，我不能过去，我不能去救一个遭受圣火刑的堕落者……
可那是加百列啊！
他变成了普通人，而且，是因为你偷走了他的法力！
等等！
那个点火的人是，梅菲斯！
他看到了我，对我诡异的笑了一下，随后，一个瞬移就到了我身边，周围的人好像都看不见他，不，他们都静止了，连圣火也静止了。
“希罗娜女王陛下。”他依旧是慢悠悠的语调。
“你对加百列做了什么！”我仪态尽失，恨不得双手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揪起来。
“不不不，我能对他做什么。”梅菲斯挥开了我的手，说到：“陛下，您知道“情人”的另一个名字吗？”
“是那瓶香水？你放了什么进去？”
““情人”？”梅菲斯似是嘲讽的笑，“它另一个名字叫，“恶魔的献礼”。”
“该隐的爱，让纯洁的莉莉丝堕落成了吸血鬼，该隐把她拉进了深渊，永远不能再见阳光。”
“恶魔的献礼啊，不就是用来污染这些纯洁之人吗，用最肮脏的鲜血，玷污他们。”
“加百列自然知道那瓶香水不能碰，可那又怎么样，你碰了就行了啊，恶魔的血玷污了你，加百列为了救你，就只能牺牲自己了啊。”
“你……你是说，从我用了香水起，他就知道那是恶魔的献礼？”我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
“所以他把我囚禁起来，是为了……救我？”
“是啊，天地间至纯的圣灵体，哦，最后一夜，他还变回了原本的身体，神明的宠儿炽天使加百列，就这样被你彻底污染了啊！”
“他把仅存的神力都给了你，自己已经成了废人，他再也听不到神明的呼唤了，神明已经抛弃了他，嗯……也不对，是他为了你，先抛弃了神明。”
只要不违背神明，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到最后，他连神明都背弃了。
“希罗娜女王陛下，我早就看出来，加百列会栽在你身上，哈哈哈哈！”
希罗娜，你真是个可耻的小人啊！加百列把所有爱都给了你，你怎么还想跟梅菲斯一起背叛他！希罗娜，你多么无情啊！他离开时脆弱的像一张纸，可你都不愿上前抱住他挽留他！
希罗娜，你还在犹豫什么，为了女王的颜面看着他被圣火烧死吗？
周围的静止恢复了，声音又传来。
“看，那个人多么肮脏，竟还想冒充主教大人！”
“这样的污秽之人就应该被圣火烧的干干净净！”
“噢，真正的主教大人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
下一秒他们会看见，他们尊贵无比的女王陛下，风一般的跑向那个污秽之人，忍着圣火的灼烧，将他抱了出来。
“为什么还在烧，快灭火啊！”人们听见女王嘶吼着。
“陛…陛下，圣火一旦点燃，只有烧尽污秽才会熄灭。”
人们看见女王像是要崩溃一样。
“我该怎么就你啊，加百列，我该怎么救你？！”
我该怎么救你啊，我深爱的情人！
“陛下，他不是主教大人，主教大人不会被圣火伤到。”
啊，我想到了！
变成兔子，任何魔法都伤不到你。
我颤抖这嘴唇念出咒语，加百列变成了一只灰扑扑的、皮毛被烧焦了的兔子，落在我掌心，火灭了。
我碰着他走出人群。
“陛下，他不是主教大人。”
“闭嘴，他就是加百列。”
……
加百列变回了人形，我处理好了他的伤口，但圣火留下的圣火痕，将永远不能抹去。
他不久后就睁开了眼睛，可是那双眼睛空洞无神，像两口一眼望到底的、黑色的枯井。
他没有开口说过话，无论我怎么做，他那双眼睛不会再为我停留，哪怕落在我身上，也只是双目无神的发呆罢了。
他不吃不喝，我只能给他渡神息续命。
我找来了之前的主教，问他有什么办法。
“陛下说，他用了恶魔的献礼？”
“是，您听说过？知道怎么救他吗？”
白发苍苍的主教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过，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我以前都不相信它的存在。”
我暗了眼眸。
“不过，主教是从哪里接触到的呢？如果能找到给他的那个人，也许有办法……”
“我知道了，谢谢。”
女王陛下颁布了一道不理智的政令，通缉新教主教，梅菲斯。
政令一下，立刻引起了新教徒的强烈反抗，他们要求女王陛下给出合理的解释。
连圣教教徒都很不解，询问女王，然而女王什么也没说。
国内一时又有些动荡。
“完了，血腥玛丽又回来了……”人们悲观的想。
这位希罗娜女王，跟她的弟弟，她的姐姐，一样残暴。
尽管希罗娜女王还没有杀害任何一个反抗的新教徒，但王城的监狱里都是新教徒，离屠杀，也不远了。
这个时候，梅菲斯终于站了出来。
“为了我新教的信徒们不受迫害，哪怕陛下对我百般折辱，梅菲斯也绝不后退。”
听到下面传来的消息，我不禁冷笑，这个时候出来装深明大义，他想干什么，激起群努推翻我吗？反了天不成！
梅菲斯被押进了王宫，王宫外一群新教徒迟迟不肯退散。
“我们要看着梅菲斯大人完好无损的出来！”
“对，我们不走，我们要等梅菲斯大人！”
“你们圣教的教徒，之前披着仁慈的外衣，现在终于忍不住要把我们一锅端了是吗？”
“女王陛下是圣教的骗子！”
……
“给我解药，我留你一命。”
“女王陛下，无解的。”梅菲斯大笑：“刚刚沾染上还能用纯洁的圣体慢慢转移，可现在……”
“污秽之血早已融了进去，这世间，也在没有纯净的身体用来承载污秽了。”
“我的不行吗？”
梅菲斯像是听见了笑话一样大笑，“希罗娜女王陛下，您觉得您是个纯净之人吗？不，您是贪欲堆积起来的恶徒，如果不是您，加百列怎么会染上污秽？还有，哪怕加百列将他的神力都给了您，您也依旧肮脏，不过是披着干净华丽的外衣罢了。”
是啊，我本就是个污秽之人，还连累加百列一起堕落。
“再怎么肮脏，也比你这团烂泥干净，不是吗，底比斯。”
加百列推门进来了。
梅菲斯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却又马上恢复过来，转而带着笑意，“被认出来了啊，我的好兄弟，加百列。”
梅菲斯，或者说底比斯，一下换了一副面孔，银灰色的长发跟加百列的简直一模一样，深红的眸子也变成了紫色。
他嘲弄的看着加百列，“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哪还有一点六翼大天使的威风啊，只怕是，连圣枪都拿不动了吧。”
加百列没有说话。
“我敬爱的父亲到底是看错了人，你最终也背叛了他，不知道他，对你有多失望呢。”
“那你呢，变成这副模样，被父亲放弃，永远回不了神界，你又得到了什么？或者，你还剩下什么呢？”
底比斯大笑，“我早就看出父亲无情，对他自然不抱期待，回不回得了神界又有什么关系，人间一样潇洒快活，还能捉弄算计你，再说，你也回不了神界了，你又剩下了什么？”
“我会永远陪伴加百列。”我坚定的站在了加百列身边。
“呵，你？希罗娜女王陛下？”底比斯笑到：“您还是醒醒吧，您害他到如此境地，您的陪伴，对于加百列来说不过是烦恼罢了。”
“够了。”加百列说到：“我们的恩怨，不必牵扯到她。”
“好好，反正戏我也看的差不多了，我敬爱的哥哥也被污染了彻底，我就甩袖走人，看你们怎么收拾烂摊子吧。”
他大笑着化作黑烟消失了。
底比斯刚消失，加百列便撑不住咳嗽了起来，甚至要靠扶着墙才能站起来。
“加百列，没事吧？”
加百列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转头看着我，“永远陪伴我？”
我意识到还有机会，连忙点头。
“那你可愿抛下一切陪着我去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
“我…愿意。”
“那好，我们出发。”
……
恶魔的献礼，对纯洁之人来说是玷污，但抛下这些，那是该隐对莉莉丝的深爱，即使这份爱会伤害到莉莉丝。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永夜下的黑色土地，墓碑遍地，地上开着白色的无名小花，荆棘丛生，偶有黑鸦飞过，血红的眼睛，凄凉的叫声。
“现在还是白天，大雾弥漫。”加百列走在前面，我握着他的手，传送神力。
“等到晚上，大雾消散，恶魔才真正出现。”
“到时候，连空气都是粘腻的恶欲。”
其实我现在就很难受了。
但我不想打扰到加百列。
“为什么来这里？”
“恶魔的献礼并非没有解药，底比斯不知道罢了。”
该隐将莉莉丝拖进了深渊。
因为爱是占有，是毁灭。
但该隐同时也保留了两人最纯洁的感情。
因为爱也是成全，是救赎。
除了被该隐鲜血浸透的玫瑰，还有由两人不含欲念的充满爱意与包容的泪水浇灌的曼陀罗华。
莉莉丝终归是人类女巫，哪怕转变为了血族，寿命跟该隐也没法比，该隐用尽了所有办法，最终还是留不住莉莉丝。
曼陀罗华，就是被他们这时的离别之泪浇灌的。
等到生离死别之时，该隐的爱终于不掺杂情欲，而莉莉丝，终于彻底宽容了该隐当初将她拖入深渊。
长在不见天日的极恶深渊，却能不受影响的盛放，这便是，能净化恶魔献礼的曼陀罗华。
在加百列的讲述过程中，我们已经走过了遍地荆棘，恶魔在我们耳边歌唱，吸血蝙蝠环绕在我们身边，一点点消耗我们的血液和体力。
现在，加百列已经虚弱的讲不出话了，我不敢耽误，背着他继续向前。
我深爱的情人，你看见了吗，我在向你赎罪。
我精致的小皮鞋早已不知所踪，赤着双脚，踏着荆棘，背着你一步步走向深渊中心的堡垒。
哪怕鲜血流了一路，哪怕腿上的伤口停了一堆贪婪的吸血蝠，哪怕恶魔的歌声使我头脑刺痛，哪怕粘腻的的空气几乎让我窒息……
可我依旧护着你，我用神力保护你，我双臂无力却不敢放下你，双腿发软却不依旧站稳，双脚溃烂却不敢停滞不前……
我害怕永远失去你，我深爱的情人。
我还要净化我给你留下的污秽，我要你重拾骄傲，我要你回到神界回到神明的身边。
我爱你啊，我亲爱的加百列。
我一路咬着牙，泪水不停的落下。我怕疼的啊，我亲爱的加百列，你什么时候醒来吻干我的泪水呢？
……
不可以…不能倒下……
是什么在支撑我的身体？已经不是腿脚了，是白骨。
神力快要耗尽了啊。
“加百列……”
噗通一声，我倒下了，那些蝙蝠便附着在加百列背上。
不可以。
我念了咒语，加百列变成一只小兔子，只有巴掌大。
我带着笑脸，把他圈进身体，然后，像蜗牛一样蜷缩着。
神力耗尽了。
对不起，加百列，我没能为你找到曼陀罗华。
我只能像这样，永远陪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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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哪天可以把该隐和莉莉丝的故事单独拿出来写一篇了。
另外，突然发现吸血鬼在我文章中的出镜率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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