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看到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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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哲死后，阮姬便一蹶不振，因为诺言，每日力不从心地为军阀弹奏着琵琶。调是对的，音是对的，但人听着却烦。

但是，这也情有可原。

毕竟她是出生书香门第的小姐，本该享受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生活。可惜，出生错了时代。不然这个温柔似水的小姐，怎么可能走上卖艺这条路。

也幸好她清高。

……

“阮姬…”

“你没有弹琵琶的心思。”

阮姬停下了手。很快再次弹琵琶来，“是啊军阀都督。我还有什么心思呢？我太脆弱了。”

军阀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人传话。

军阀只手撑着脸，皱了眉头。“真不让这安宁。”

下属看着眼前像丢了灵魂般的空壳，在军阀耳旁低语。

军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阮姬。“让我考虑考虑。”

军阀开口叫了停，打断了阮姬的琴声。她抬起头，头微微偏着。但军阀却不再说话，只是两两相望。

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军阀起身越过了阮姬，走出了房门。

阮姬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想懂。现在她思考的，是如何孤身一人在这痛苦地度过余生。

人人都说，一诺千金。

人间腐败，得挽一袭春风，救一山樱树。

后几天，军阀没有找阮姬继续弹琵琶了，他最近好像很忙。不过也好，阮姬也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看着外面还在清扫的废墟，阮姬笑着皱着眉，是她的一种自我慰藉，也是她对社会的失望。失望是攒出来的，攒到双眸装不下。

如果她活着的意义除了承诺，那就是带着他们的影子，踏向那向往的光明。

阮姬想着，并没有发现军阀已经悄然来到她身后。

“阮姬。”

阮姬手一抖，猛地回头。

“为我报信吧。”

阮姬她没有明白军阀都督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她的一生就相当于送给他了。她的生死，由他说了算。

“得到消息说，两天的八点后将有敌人到东港，乘着一艘船，携带着大量的枪支弹药。我得去，但我不能暴露。听着阮姬。我要你做的，是去旁边的酒楼弹琵琶。”

阮姬点点头，却如同行尸走肉。

军阀似乎知道她的心思，继续补充道：“阮姬，这次我们要是赢了，我们离光明进一步。”

他只说了这句话。他知道，阮姬她活着，是想在有生之年看见光明，若要是看到了光明，下辈子，生活就好点了吧。

她明白了。

“阮姬，在胜利之前，你名为魏挽。”

“都督，您有几分把握我们能赢？”

“这取决于你的琵琶，你的表情，你的演技。”

阮姬声音带着点情绪波澜，“您的意思是……我要演出沉溺在这糜烂的社会里的样子吗？”

军阀没有说话，只是眼里透露出难得的严肃。

“我明白了军阀都督，我会做好。”

军阀离开后，阮姬坐在床上。

演呢，怎么演呢。

还是说魏挽这个名字，她该怎么装出因糜烂上瘾的样子呢？明明恨透了这个社会啊。

这天晚上，阮姬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周围似乎不太静，没了盛夏的蝉鸣与风。天似乎有些冷了，光穿个袍子，好像也不够了。

趁着还没有入冬，再弹一首曲子吧。

阮姬合上眼，她想念那不大的小院子里的花，书架上许多翻过的书，盛夏中树干上的蝉蜕。

小琵琶女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生在一个美好的年代，没有战乱，没有饥荒。盛夏不热，寒冬不冷。有整夜灯火通明的小巷，能聚集万人的广场。

……

两天之后的晚上六点。她像换了个灵魂，她就真如同于在青楼那些卖身寻乐的浪荡女，眉眼中的妩媚，对金钱的渴望，对色欲的满足，她仅仅在两天内调整了过来。

穿着锦缎的旗袍，抱着紫檀木的琵琶。她现在就是青楼里的招牌。

东港旁那荆棘遍布的山丘，埋伏着一排人。

青楼里，阮姬也紧抱着琵琶，紧抿着唇。

今晚东港的风吹得貌似有点过于大了，萧瑟的风吹得树叶发出阴森的响动。

会来一场雨对吗？

在约莫一个半小时后，大雨如期而至，哭了在荆棘丛埋伏的下属。只不过，军阀都督在哪，一直不见他人影。

阮姬找了条毯子，这是军阀给她准备的，他说：“知道你怕脏，特地给你拿的。”

现在唯一对她好的，也只有军阀都督了，不管是虚情假意，阮姬至少有着依靠，这样她也不用为吃穿而发愁。

青楼不大热闹，只有一两个过客进来听听琴。

……

一辆商船到达东港口岸。庞大，奢华，也危险。船上陆续下来一群穿黑袄的人，有人穿风衣，戴黑帽，挂着一副黑墨镜。看不到样貌。

有个壮硕的身形走在最前面，嘴里叼着一支烟，想必是头子了。烟不燃了，被雨打湿了。在余光处，他们隐约看到一抹亮光。

随目光看去，大抵都明白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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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很抱歉拖更这么久，因为压力实在是有点大，我腾不出多少时间来构思，请原谅我。因为阮姬这个坑对于我来说实在有点难填，看了那么多民国时期的书我还是没有明白透彻，对于他们的生活我只能说是大抵了解。

我不敢说我理解得透彻。就理解了那么冰山一角，所以我也是属于卡在这了。

我不想潦草结尾，对于这本书我也投入过大量心血，想让它变得更好。

怎么说吧，我在其他平台写过书，不过都是写扑了的。但在话本写有了这么多书粉看到大家都在默默支持着我属实是很感动。

我想阮姬这个坑不会写得太顺，先发一半请将就看。

等它结束了，可以回到之前的更文进度。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