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生子

绣绣同前几日一样，肚子有隐隐的痛意，她原以为与之前一样，“乖，可别欺负娘亲啦。”她刚想说些旁的，可肚子越来越痛，腿间也有湿意传来，“玦，玦哥，我要生了，快叫稳婆。”

产房就是他们自己的屋子。

绣绣这一生便从上午，一直到了凌晨，起初聂明玦和聂怀桑，聂清辉都在院里等的，后来绣绣一度力竭，聂明玦便进来为她输送灵力，甚至医师也在旁边帮忙。

绣绣攥着聂明玦的衣物，因为太过用力，不止指尖发白，甚至关节都有些肿胀。

“出来了，头已经出来了，夫人，再鼓把劲。”

另一个产婆按压着她的肚子。

绣绣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看到她们嘴巴在动，“玦哥。”

她声音太轻，聂明玦只靠着嘴型猜测她唤的是自己。

“绣绣，我在呢。”聂明玦双手都在输送灵力，只得大喊着告诉她。

终于，在一阵剧痛之后，绣绣昏死了过去。

门外的聂怀桑等人听见孩子的哭声，才算松了口气，不多时传来聂明玦带着些颤抖的声音，“清辉，你进来。”

聂清辉进去时，屋里满是血腥味，他在外间稍犹豫才进去，绣绣基本已收拾妥当了，稳婆正在为孩子清洗，聂明玦在床头输送灵力，医师在旁边把脉，“快与我一道输送灵力。”

聂清辉忙照办，他二人的灵力算是同宗同源，一脉相承。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清夫人的样貌，即便是这样狼狈的场景，也比他之前预想中貌美许多。

过了许久。

“可以停下了，夫人心脉已经在恢复了。”医师示意二人停下，这一胎当真凶险，从五个多月起，他几乎在这院里常住了，今夜差点过不去，“现在基本可以放心了。”

“好，多谢，你先回去歇下，明日再说其他。”聂明玦脸色苍白，一直以来的担惊受怕，包括整个过程中输送灵力，让他心力交瘁，“清辉，你去看着孩子，奶娘就在隔壁，你安排一下。”

等聂清辉离开后，聂明玦才趴在床旁，将她的头发稍稍整理，恍惚间想起，还不知道孩子的性别。

绣绣是在孩子的哭闹中醒来的，她寻声望去，聂明玦正侧对着床，笨拙的抱着孩子，小声嘟囔着什么。

“玦哥。”

许是声音太轻了，又或是孩子哭闹声太响，聂明玦并没有听到，绣绣浑身无力，她强撑着用手拉下帷帐。

聂明玦这才转头，他的胡子长了许多，脸颊上都有青色的痕迹，虽然衣着和发饰都很整洁，可就是看着有些邋遢，颓废。

他几步奔到跟前，掀开帷帐，语气里带着很外放的惊喜，激动，“你醒了！”

没等绣绣反应，聂明玦又抱着孩子快不出去了，不大会儿，就传来错杂的脚步声。

“暂时没有大碍了，只是夫人身子大伤，以后要一直休养着了。”

聂明玦看出医师小心的暗示，把安静下来的孩子放到她怀里，“我交代医师些事情，去去就回。”

“好。”

绣绣的声音都透出一股中气不足，她自己也明显的知道了，此次她历经千辛万苦，虽然活下来了，但身体只怕真的透支了。

门外

“夫人此番心力交瘁，虚耗过度，是当真要休养着了，要好好坐月子，期间万不可劳心费神，以后也不可再生产了，不然就要影响寿数了。”

聂明玦点头，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按之前几次的流血量，生产前他们都做好了孩子不足的准备了，如今孩子平安，大人也终于挺过来了，真的很好了。

聂明玦又要了些粥。

回到屋里，绣绣一手虚抱着孩子，她低着头，嘴边噙着笑。聂明玦那一刻真的在她身上看到了母爱的光亮。

“真好。”

在他出神的片刻，绣绣已经抬头笑看着他了。

“嗯，真好。”他跟着附和，“来，先吃些粥。”

“我睡了几日？”绣绣喝掉他喂过来粥，声音很轻，还有些囫囵不清。

“五日，这几日我和清辉一直输送灵力，大夫说你亏损太多，身体承受不住，只怕长睡都是有的。”他吹了吹又喂过去一勺，“幸好醒了，这几日，我都不敢闭眼，什么都不敢想，就怕你不醒。”

“对不起。”

绣绣光听着就知道有多煎熬，很多事情都是清醒的，或者活着的那个人承受的更多。

“是我对不起才是。”他话锋一转，“谢谢你，绣绣，谢谢你醒来，谢谢你的坚持。”

绣绣轻笑，气氛立马轻松起来，“真肉麻。”

聂明玦看着她和一旁咿咿呀呀的孩子，也跟着一起笑，“三叔祖为孩子取名‘筠’，希望他能如同青竹那般成长。我不好驳了，所以之前我取的‘恒’字再加个“元”字，为他取字“元恒”你觉得呢？”

按说这么小不该取字，可“恒”这个名，是在孕期取的，那时还不知道能不能生下他，意义是不一样的。

“聂筠，也蛮好听的，寓意也挺好。‘元恒’作字也很挺好的。这个元字是谁说的，只怕不是你吧？”

“是怀桑，是我们聂氏的第一个，也是我俩唯一的孩子，这个字正好。”他俩在快生产时就说过了，以后就不生了，当时就有预感她会伤身。

绣绣也不愿舍弃这个孕期取的名，她轻点孩子的额头，“是不是很好听的名和字啊，我们小阿筠。”

聂明玦放下空碗，在一旁小心护着，到底是怀胎整十月，聂筠出生时就比旁的孩子大许多，起码比怀桑出生时就大一圈不止。

女主我们的小聂筠，聂元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