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暂别

聂明玦宽阔的肩给了她一切不可思议和勇气。

“玦哥，我和怀桑在家里等着你，清河需要你，聂家需要你，我更需要你，你一定要回来。”

聂明玦久久不言，他无法保证，也因此他将所有后路都想好了。若他死了，众仙门由曦臣带领继续伐温大业，绣绣和怀桑的去处也安排好了。

终于，“会回来的，我刚把你骗到手，怎么会甘心就这样去送死，我有把握。”

他像往常一样，送她到门口。又和往常不一样，是背她到门口的，似乎更眷恋了些。

绣绣紧盯着他，攥紧拳头，给自己力量，“今晚能留下来吗？”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似乎听不清。

可聂明玦听的很清晰，犹如炸裂，他不可置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欣喜还是发怒。

“我想你留下来，不为任何理由。”绣绣还是紧盯着他，很认真的回答，“或许以后会有很多原因，但现在只是想留下你。”

今晚是弦月，聂明玦却能轻松看到绣绣脸上的紧张和眼里的坚定，他用力抱起她，踢开房门。

屋内的烛光昏暗，却好似照进了两人心里。他目光如同一潭水，波涛汹涌的望着床被上波光潋滟，面若桃花的人。

她屏住呼吸，轻抬手环住他，看着他凶狠的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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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她的是聂明玦拥的更紧的手，微热的眼眶和“好，我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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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微亮，聂明玦把她搂的更紧了些，“累了吧，睡会儿。”

绣绣没说话，迟来的羞耻淹没了她。小晕红潮，看着格外动人。

聂明玦垂眸搂着她，“如果听到我身死的消息，就跟着怀桑，我交待过他，到时你们一起去聂家老宅那边，至少会保你无性命忧的。”他没等到回答，“等一切都结束了，就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若是我活着回来，到时就宴请百家，参加你我大婚。”

绣绣低低“嗯”了一声，将头埋在他的脖颈，“我知道了。”

聂明玦感受到颈边的湿意，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摩搓，没了之前的暧昧，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不要担心我，温氏不还有一个我们的内应吗，他能画出那么详尽的图纸，想来地位不低。再者魏无羡不是有压制阴铁的方法了吗。”

绣绣半晌才开口道:“你若是在不夜天城碰到温情和她弟弟温宁，能救，便救一救。”

“温情，岐山温氏的医师？若是能碰到我会救的。”

“还是你最要紧。”

“我知道，我在你心里自然是第一位的。”聂明玦好笑道。

“我该起了。”他今日就要启程去前线了。

“嗯。”绣绣抱紧他，没有放手。

聂明玦抬手拂过她的头，看着她沾有泪的眼睛，狠狠地吻住她，含糊不清道:“等我回来。”

此去，生死难料，绣绣第一次知道，除自己的生命还有这样让她难过的事。

良久，他松开，穿好衣物，看着未着寸缕的绣绣抱被而作。聂明玦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我走了。绣绣泪如雨帘而下，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