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可算找到你了,老爷他……他想见你……你快回去看看老爷吧……”老管家急切地跑来,说道。
陆绎一听连忙回到家,只见多个家仆围在床前忙前忙后,陆廷见到陆绎,便挥挥手让下人都回避:“你来啦!”
“嗯!”他快步来到陆廷床边,握住他的手:“爹!你感觉如何?你病得如此厉害,为何不早说?”
“管家,你……”他转过头正要责备,陆廷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要怪他,是我让他不告诉你的,你对付严世蕃,我怕你分心……”
陆绎心里一阵内疚,这也许就是今夏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觉吧,曾经他恨他的父亲,是今夏教会了他如何去体谅做父母心,天下没有不疼爱子女的父母……
看见陆绎低着头,一言不发,陆廷见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为了你心中正义,牺牲了太多太多……”
“我本不想让你踏入锦衣,因为这里充满了血腥,锦衣虽是皇上的眼睛,但也是行走在钢索的杂耍人,不知什么时候会摔下来,也不知道何时会谢幕,我们看起来表面风光,到头来也不过一颗棋子罢了……”
“爹……”
陆廷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他咳嗽几声后,继续说道:“你一直怪我,不分曲直,和严家交好,可是绎儿啊,是也好非也好,都不及你在我心中半分重要,我没能保护好你的兄长和母亲,我想保护你的周全,我想要的是你平安……”
当年,你的两个兄长在锦衣中威风并不低于现在的你,可最后却落了个遭人设计而亡的下场,你母亲也郁郁而终,你也因此憎恨我多年……”
“绎儿啊,既然你选择了扳倒严家,这条路就注定了坎坷,注定会牺牲很多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陆廷从身边拿出一些卷宗来,他一份一份的交代道:“这些是我派人暗中收集的关于严世蕃勾结朱典柍,肆意行贿受贿,贪赃枉法的证据,”
“这一份是严世蕃私开矿藏,买卖火器给王滶的证据,这两件事都是罗龙文经手的,所以必须还要找到他这个人证!”
“这一份是严世蕃在服丧期间,不遵孝道,在外寻欢作乐的证据,”
“可惜,还有一证据,我没有收集到手……”
“爹!是什么?”
“地契,一份王者之地的地契,朱典柍上次秘密赠送给严世蕃的龙脉,如果能把这份地契弄到手,加上这些和你手上的证据,以及伊王和王滶这两个人证,必定会让严世蕃难以翻身!”
“我明白了,爹!”
说到这里陆廷又忍不住激烈的咳嗽起来,陆绎着急的轻抚他的背,试图能让他好受些,他接过管家递来的水,让陆廷喝下一口:“爹,别说了,您好好休息,我去请大夫!”
“不用了……”缓过气来的陆廷慢慢说道:“听我把话说完……”
“看你的样子,想必夏儿那孩子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陆绎听到今夏的名字,内心如针刺般的难受,他低下头来,不想让陆廷看见自己悲伤模样……
“唉!绎儿啊!”陆廷说道:“我知道夏儿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原本以为你和夏儿的缘分,可以让我好好的赎罪,可惜你和夏儿却始终无缘啊……但绎儿,你一定要振作,切莫像我那般,沉迷在痛苦之中,迷失了自我,沦为他人谋权的工具,最终害了夏然一家啊,爹至今为此悔恨不已……”
“绎儿,绎儿谨记爹爹的话……”陆绎含泪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