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主世界
地点:him的城堡
在这间阴森潮湿,年久失修的地下室里,发霉松动石砖上长着一层厚厚的青苔,厚重的灰尘也在无时无刻提醒着这间地下室的破败。
与其说这是地下室,还不如说这是一个地下牢房。
厚重的墙壁被条条生锈的铁柱束缚着,生锈的铁器散发出来的铁锈味与霉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也只有墙壁上几点微弱的火光跳动着,似乎在暗示着生命的存在……
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
我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这是哪里…”
我晃动着沉重的脑袋,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起来……
“这里是…地牢?”
手腕上沉重的枷锁,脚踝上禁锢的铁链,甚至就连我的脖子都套上了铁质的链圈。
厚重的铁锈味夹杂着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简直让我窒息。
凌乱的褐色头发,黯淡的双眼,惨白的皮肤,嘴角一抹隐若现的血渍……无时无刻地宣告着我的落魄,我就像一只宠物,可以随时被抛弃…可以被任何人唾弃……
我的泪水就像破碎的玻璃一样,一点点的扎进我的心,血流不止……
非常棒……
这时从走廊尽头传来了脚步声。
有的时候我是真的不想面对这一切……呵,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泪水混合着血水朦胧了我的双眼,我拼了命,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来……
为什么还是止不住呢……
厚厚的铁门被推开,发出怪异的声音,就像是一声尖叫。
一声绝望地尖叫。
我黯淡的目光对上了他冷漠的双眼,在那一瞬间,我的泪水几乎又要夺眶而出。我低着头,强忍着,任凭他白色的冷冽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
嘴角勾了起了一丝奇怪的弧度。
“red……呆在这里已经三天了吧?想清楚没有啊?”
他的语气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温柔。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略带笑意的目光转向我,我狠狠的转过了头,眼中满是厌恶。
他的嘴角抽了抽,收起了最后一丝笑意,附身在我耳边冷冰冰的对我说,“有的时候胡闹也应该有个限度……不然你真的想被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吗?”
随后是便是一片沉默。
我的力量,本来微乎其微……现在又被上了三道封印……
难道是时候该改变策略了?
“我错了……”我努力的装出一副弱小与无辜的样子,“求求你千万别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装出带着哭腔的声音,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恨恨地把头埋的怀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知道错了…就好。”他显然对我的顺从感到不可思议,但是随后又恢复了冰冷的声音:“三道封印我会帮你解开。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永远臣服于我。”
“…好的…”
我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了。
“哦?”他高傲的挑起了下巴,带着一丝鄙薄的神色,“red,你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呀?”
“我将永远臣服于您……吾王……”我几乎是狠狠的咬着牙,挤出了这几个字。
“嗯,非常好……”him眼中的冰冷瞬间被化开,他带着一丝笑意转过了身,同时吩咐了他身边的僵尸仆从:“米德尔,把他放出来吧!”
那个被他称做米德尔的僵尸,从他手里接过了钥匙,打开了囚禁我已久的铁链。
在那一瞬间,我已经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随着“砰”的一声,倒在了渐行渐远的身影后……
他的嘲笑我是不会否认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又有什么权利去对抗?
呵,轻蔑?
Red,铭记于心。
三天前
地点:Him的卧室
又在下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令我感到厌烦,几乎感到头痛。
火光下笔尖微微颤抖,我随之停了下来,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掌……
嗯……该去找他了……
突然,一股力量毫无征兆地出现,狠狠地冲击在我的身上……
我捂住了心脏,眉头皱成一团。
“该死的,我的力量……
…还没有恢复…”
“唔……”
是……书房的封印。
看来这个小子似乎不是怎么听话啊?看来得去会会他了。
我披起一件外衣,提着灯笼,穿过了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城堡的另外一头。
这边并没有被打扫出来,我有些厌恶地看着墙上厚重的污渍,以及地板上飘落的灰尘,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自从他出世那天起,就已经被我上了一道封印,想要随便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red eyes,我可以进来吗?”
无人响应。
“那么,我进去了。“我推开了门,眼前的情景就像是给了我当头一棒。
书房里空荡荡的…只有犀利的雨声,伴随着一处忽明忽暗的的火焰在回答着我。
不对,他人去哪了呢?我跌跌撞撞的把灯笼放到了桌子上,开始动用我的神力寻找到他。
我在两个月前出世,
目前神力还没有达到我的巅峰时期,
甚至连平常水平也没有达到……
但是我仍然相信找到的那个小东西的踪迹绰绰有余。
奇怪,竟然感应不到他?
我的眉头微微皱起,惨白的双眸闪过一丝慌乱。
当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的时候,突然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
“咦,那是什么?这不就是我上次给他的末影卷轴吗?”
这种古文字我也只能读得一节半懂,对我根本没用。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会不会是他已经传送走了?
开玩笑的吧?我开始觉得自己很好笑,这种高阶的传送法术连我都没学会,他区区一个刚刚出世的小家伙,怎么会有这种能力呢?况且,我已经在这个书房设置了一重封印了……
我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坐在了那把古老的木椅上,开始扩大神力的探索范围……
片刻之后
终于…我找到了他。
刚刚确定的位置,距离这里竟然有三万格之远!
这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地抚了抚额头,他连末影族的上古文字都能看懂,而且能在第一次接触后学会高级传送法术……
难道?
他真的不是我们创造出来的?
那么他是谁创造出来的?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感觉到了微微的凉意,就在这时,我的目光对准了窗户下即将熄灭的火焰,一个名字突然浮现在我眼前。
难道会是他?
Notch?
会不会red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
我的手心紧紧地攥了起来……
很难说啊!
上一次创世之神大战时,他似乎就在我身边穿插了一个卧底……
该死的,我忘了他是谁!
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直接把他传送回来,尽管传送可能会消耗些时间,但是在我的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我继续集中精力,把red传送了回来。
面前沾满灰尘的地毯上渐渐浮起了紫色的粒子,随后一个身影跪倒在我面前。
他缓缓抬起了头,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奇怪的光。
我不愿意看见他幽怨的眼神,于是我转了身,留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
“你……回来了……”
我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掌,尝试着用最平淡的语气对他说话。
接下来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沉默了半晌之后。
“既然你没有什么事,那么就请回吧。”
我能听到他站了起来,并且打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沉重的木门刮着地板,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啊?”
我继续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掌。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
就在那一瞬间,我猛地转过身,用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抵在了墙上,“给我听话一些,不然我这里迟早容不下你…”
尽管他的脖子被我狠狠的掐着,但是他的目光依然是怎么得冰冷?
“呃……你现在就可以…把我杀死,死在这里……”他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变得十分的犀利,紧紧地盯着我,似乎我才是那个被威胁的人。
我讨厌对上他犀利的目光,手狠狠地向地上一摔,砰的一声,他跌落到地上。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红印,并没有顾及着嘴角流出来的丝丝鲜血,“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以后你就永远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杀了你?杀了你!”
“抱歉哈……”我轻轻地蹲下,在他耳边说。
“你对我还有用呐……”
我这是在哪里?
嗯…呃,手腕好疼啊……
干裂的嘴唇以及身体上的燥热…
我感到十分难受…厚重的被子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醒啦?”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你是谁?”
“我是克罗,王嘱咐我来照顾你。
“克罗…”我缓缓地坐了起来,胸部还是非常的难受,呼吸仍然十分困难。
“red,你没事吧?”克罗见状赶紧扶起了我。
“克罗,我的头好疼啊,发生了什么?”
“啊…”克罗有些震惊,但还是支支吾吾的回答:“没…没什么哈……”
“那天从地牢里出来之后,我怎么了?”我沙哑的声音令我自己都感到受到不舒服。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克罗的声音越来越小。
已经三天了?
手腕还是好疼……
我颤抖着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手上面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已经结成了痂和惨白的手指相比起来,显得更加明显;手腕上一道深深的红色泪痕,几乎可以看到血管,似乎还可以从里面流出血来;手臂更是遭殃,近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我颤抖着,自己的手随着我的目光也逐渐颤抖了起来,眼前的景物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
“red,你怎么了?”
“快快快,我去找恐惧魔王……”
这是red在昏迷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一切景物都从我的世界中破碎……只有黑暗……
只有黑暗……
在梦境中的我,极力地奔跑着,身后的黑暗深厚灰暗,涌动着一股怪异的力量。
也许是梦寐,但是我知道只有不断奔跑才有可能摆脱它们。
我早就精疲力尽了。
就在这时候,我的面前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点点光亮。
光亮逐渐包围了我……
好刺眼……
好亮……
当我睁开眼睛时…
我身处在的一片美丽的平原上,一抹初升的光亮驱散了我的不安,微风抚摸着茂密柔软的小草,随着我的脚步发出沙沙的声响,从草丛中还时不时探出调皮的几朵小花来……温暖柔和的阳光,似乎又让我感到了愉悦。
柔和的风吹散了我的焦虑,我逐渐放松下来。
我悠闲自在地漫步在这草原之间,这一整天我都在和鸟语花香陪伴着。不知不觉已旭日西沉。
我想去亲吻最后一抹夕阳,这时我的前面看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丘。
我慢慢地登上小丘,这时我才发现顶上竟然还有一颗树。
在树的左边,也就是我的前面,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斗篷的背影。
白色斗篷在夕阳的照耀一下,似乎完美的镀上一层金光,让人感觉亲切而又不失威严。
“你好?”我用着带有询问的语气向他问好。
“red……”
“你还好吗……”
那个人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就像是雨后的空气一般清醒迷人,却又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为什么用着朋友的语气跟我说话?
而且似乎还是很多年的老朋友……
“你…你是谁呀?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能感受到他在微微地颤抖。
“你到底是谁啊?”
“我…”
他似乎已经流泪了,声音也变得哽咽。
“喂…你没事吧?”
我慢慢地走上前,想看看他是谁。
“Red…”
“等我……”
他留下这句话,便慢慢消失在了原地。在化作金光的最后一瞬间,他似乎回头了,可是我并没有看清楚他的容貌。
只是看到了几缕从白色帽兜中散下的淡灰色长发。
“你…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我也开始慢慢的消失……
我甚至来不及喊出声来……
夕阳西下…
几杯暖色调的鸡尾酒染遍了天空…
染红了那棵树…
以及它斜长的树影……
又是一天雨夜
在一个温馨的小卧室里。
书桌旁的一盏灯笼散发出温和的光。
我坐在卧室书桌的椅子上,用羽毛笔漫不经心的在纸上勾勒着。
这个人到底穿的是什么样子的衣服呢?他的头发是灰白色吧?我有些厌烦的在纸上来回勾勒着,可是我越是拼命想就越想不出来。我索性停了下来,借着灯光看到了被我弄得十分狼藉的书桌,书桌上有几摞厚厚的画稿。
我叹了一口气,接着灯光整理起画稿。
淅沥的雨声带走了我的思绪……
他…
到底是谁……
我们真的会再次相见吗……
我慢慢的收起了自己的思绪,打算坐在灯光下打一个小盹。
我从那场梦中醒来,已经一个多星期了,等我醒来之后,那片平原的所有景色,我几乎忘了个一干二净,唯有那个奇怪的人的身影,还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我醒了之后,就已经拥有了一间自己的卧室(其实就是那间病房,him默认了)。这个卧室的位置非常的偏僻距离大殿侧殿都不近反倒离书房很近。
我有一张舒服的床,以及一个书桌,旁边的书架上有很多书,我可以在闲暇之余看书来打发时间;这里还有一个壁炉,只不过我我并不喜欢用壁炉照亮,索性就选了灯笼。在我的书桌旁边,还有一扇窗户。在平日里,能透过这扇窗户欣赏到真正的日出。虽然这个地方很小,我却非常的知足。
可是你们不知道我还有一个秘密。
我到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个城堡的主人——him对于我来说是敌是友,但是在我看来他肯定是我的敌人,他却又把我安排到了这里,也许是为了囚禁我,也许是其他原因。我目前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与他所匹敌,只能暂时选择臣服于他了。
在我书桌的左边,最下层的抽屉里,藏着我做的一把铁制小刀。(原料是我在房间里翻找出来的,可惜铁锭实在是太少了,就稍微做的小了一点。)虽然这把小刀很轻很小,但是却异常的锋利。我差不多花了四天的时间偷偷在病床上完成它。受伤确实很严重,对我的身体打击太大了。要不然我甚至可以一天内完成这样的四把刀。
“嗯…”我惰懒地伸了个懒腰,悄悄的把最底层的小刀拿了出来,在灯光下欣赏着它,刀柄上被我刻出一行行精美的花纹,那道锋利的刀锋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地明亮,我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刀刃。红宝石色的眸子以一丝难以察觉的速度闪过一抹嗜血的气息。
在这时我身后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我闻声赶紧把小刀藏进袖子里。
一身熟悉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迅速站起,半跪着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吾王。”
说实话,我感到恶心。
这个男人略过了我,坐到了我的椅子上。他似乎对我的表现非常的满意。他上下打量了我,和我的卧室一番之后便开口说道:“房间虽然有点小但是我认为对你已经足够了,嗯?”我尽量压低心中的愤怒,以最有平静的语气对他说话。
“谢谢您,王…臣…red在这里很好。”
“哦?”他高傲地挑起了下巴。
“真的…而且在这里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随口一提。
“嗯,那既然这样的话,从明天开始你就和恐惧一起训练吧。”
“恐惧?他是谁呀?”我被一个突如其来奇怪的名字震惊到了,怎么会有人叫恐惧呢?这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可话说回来,him这个名字不是也很奇怪吗……
(red,你没发现你的名字也很奇怪吗。)
“就是那个紫色衣服的人,你见过他,他帮你治疗了伤口。”
我点了点头。
“非常好。”他缓缓的起身,准备走的时候,我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什么,起身叫住了他。
“吾王,我会永远臣服于您的。”
他显然愣了一下,随后便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嗯。”
“放心吧red,我也会好好对你的。”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
他假装没有看到我袖口边寒光微现的匕首。
我也假装没有看到他腰间佩戴的出鞘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