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云州

雪轻舞还是忍不住出手了，虽然双月已经叮嘱了她“多听，多看，少言，少行”但看到双月真的要出手，她还是忍不住那颗善良的心。

“唉，”双月叹了一口气，看着一剑拦下自己雪轻舞，那双坚定的眼神何尝不与曾经相识的几人相像呢！

他背过身去，问道：

“你不怕死吗？”

“轻舞知道前辈不是恶人，最终肯定不会用搜魂这种卑鄙的手段，但还是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在眼前发生。”雪轻舞负剑请罪道。

“若我真是恶人呢？”双月道，“你这样出手不仅救不了他，反而会白白葬送了自己！”

“轻舞自小就被长辈教导要惩恶扬善，不可能见到了这种恃强凌弱的事发生在眼前而无作为！”雪轻舞道。

“哈哈哈…………好一个惩恶扬善！好一个恃强凌弱！哈哈哈…………”双月哈哈大笑，但这种笑却是十分的嘲讽，

“什么叫‘恶’？什么又叫‘善’？”

“你以为我恃强凌弱就是‘恶’，以为自己舍己救人就是‘善’？”

“笑话！所谓的‘恶’都是弱者对强者的嫉妒，所谓的‘善’都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

“你觉得我说的是错的对吧？”双月笑道。

雪轻舞不回答，但从她那倔强的眼神中就可以得出答案了。

“我且问你，你这么努力修行的目的是什么？”双月问。

雪轻舞仍不说话，似乎是不想与双月争论。而这时，一道无比威严的目光朝她看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蝼蚁面对至高无上的帝王，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双月面前无可遁形！

“我只想守护学院，守护雪家！”雪轻舞艰难的开口，“然后追求长生仙道。”

“呵呵！”双月收回了那道摄人的目光，仿若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雪轻舞，你听好了，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不要做与自己实力不相当的事！”

“为什么要惩恶扬善？那是应该这片天地的主宰者已经指定了一个名‘善’的秩序！需要的服从，而不是混乱！若是五位大帝都是极恶之徒，那你现在所做之事不就是‘恶’？”

“你若强，你此刻救他便是‘善’，可偏偏你没有我强，那你此刻的行为便不是‘善’，而是‘无知’！”

雪轻舞想开口辩解，但话到嘴边却无法张口，因为确实她也没法辩解！

这是理，也不是理！无从开口辩驳！

“你修行的目的是为了守护学院，守护雪家，或许你自己不太追求权势，但若此刻某位大帝开口，将至尊学院贬出这片天地，只允许你们在某个小世界生活，按却不伤你们一人，你会接受吗？”

答案是肯定的，至尊学院何等庞大的势力，在这片天地中除了五帝的势力，他们至少能排进前十！拥有的地位不言而喻，便是某位大帝开口要他们搬走，他们怎么甘心搬去？

“世间生灵数以万万亿记，有几人不想踏足修行？又有几人不想拥有强大的修为？他们这是为了什么？像你说的追求长生？”

“无数个纪元过去了才有五位大帝证得长生，很多人心里对自己的天赋没有数吗？虽说帝路上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每个纪元去争夺那一丝成帝契机的人始终也就只有那数十人，其余的人呢？”

“他们想要满足的是自己欲望，想要拥有的是更大的权势，而实现这些的根本就是要拥有与之对应的实力！”

“财富，地位，配偶，甚至只是简简单单的想要活下去，都需要实力！”

双月的声音既不激扬也不深沉，就是很平缓的说着，像是在讲述一个很浅显的道理，诉说一件简单的事。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声音一字一字刻在了雪轻舞和林刻心里。

“林刻”双月停顿了一会儿再开口道，“我本无意伤你，刚刚所做只为考验你的心性，也幸亏你没有选择交易，不然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被我掌握一切的那种无力感你也亲身体会到了，若你没有一颗坚定的心，即便我修复你身体的问你，你这修士的道路上肯定是走不远的！”

“刚刚也说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要救你爷爷是要付出代价的，一位王级强者的命肯定是要与之对等的东西，但你现在无力偿还，我允许你赊账！”

“期限一百年，百年间，百年时间到你须付我一百倍于王级强者对等的东西，可以是兵，可以是魂，可以是经，也可以是药，但不能是紫金币，若你每提前一年便可少一倍。”

“但若你百年后无法偿还，我将亲手摧毁你最宝贵的东西！”

“你应否？”

林刻抬头看向双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时间竟是没有回答。

“你应否？”双月再问

“我应，我应，我愿意做这个交易！”林刻赶忙道。

“记住，你若百年内无法偿还，我会亲手毁了你最宝贵的东西！”双月食指一点，林刻眉心便破开一滴血珠，随后这滴血点在了一副凭空出现的光幕上。

这是天道契，一旦签订便不可悔，哪一方背信弃义便会受到天道的制裁！

随后双月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身形瞬间消失。

…………

下一瞬便来到了宇外之地，这里是天地之外的地方，无尽的黑暗笼罩着这里，唯一的光明是无数星辰在远方散发的微弱光亮。

“难道是我感应错了？”双月神念散开，在无尽的宇外之地进行探查，但却是一无所获。

“你发现了什么？”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在这幽静的宇外之地显得有些诡异。

“我似乎感应到了……‘灵’！”双月道

“‘灵’？当初不是你亲手将她身躯打碎，磨她神魂十万年将她灭杀的吗？”哪个声音又从远方传来，

“就是因为她是我亲手灭杀的我才感到奇怪！”双月道，“我确定她的神魂被我完全磨灭的！”

“他们三个有发现吗？”那个声音问。

“我出来之时子文没有叮嘱我些什么，他应该是没有发现。”双月道。

“太昊和泉夜的事不容有失，你和子文其中一个去他们那边看着吧？”那个声音道，

“我去吧，”白衣男子的身影浮现，微笑道“这么多年，你的伤虽然好了很多，但还是存在，那边我去，你看着这边。”

“……”双月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白衣男子，也就是子文打断。

“这边我待了太久了，再美的风景也看腻了，让我换个地方试一下”

“那行，这边我会去各地看看，也尽量把那个孩子培养起来”双月道。

“走了”白衣男子拍了拍双月的肩，破开虚空远去。

“我也走了”双月轻声开口，对着那远方的那个声音开口，“君惜，你的身体………”

“放心吧，还能撑一阵子”那个声音最后传来，“你的刀，可能在魔国”

…………

双月回来的时候龙鳞魔鸦已经飞到了荒古禁地的跨界大阵，这时间来往的人还不算太多，顺利的交了路费后他们便进了跨界大阵。

两天后，

“爷爷，我回来了。”林刻看着这片有些陌生的大地，眼中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