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累的过度,陆怀难得多睡了一会儿,睁开眼便看见杜深拿着笔记本,半坐在床上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他揉了揉酸痛的腰,问他,“怎么没去上班?”
“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在家陪你。”
杜深指了指上面的数据,“我还有两处看不太明白,陆老师能不能教教我。”
这孩子还在为昨天的事情吃醋,陆怀心里知道,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帮他看看。
“这里和这里是两处漏洞。”
陆怀指了两处,然后道,“你们将投资资金用的太高,到时候利润会少一半。”
杜深最迷陆怀工作时认真的模样,他虽然长的斯文,可认真工作起来,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若不是因为这病弱的身体,他本该是指点江山的人。
事实上,这三年里,陆怀为了他,辞去了大学讲师的工作,尽心尽力的在工作上帮助他,不然他的身体也不会消耗的这么快。
想到这些,杜深不免有些难过。
“想什么呢?”
陆怀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杜深不愿他察觉到心中的难过,脸上挂上笑容。
“陆老师就是陆老师,您一讲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胡说八道。”
陆怀放松的抻了一个懒腰,对他说,“储原那孩子心思单纯,本性不坏,就是聒噪了些,你不要对他太敌对,若能和白家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不过就是一个小三生下的孩子,能有什么用。”
杜深说完瞬间就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平时陆怀最厌他将人分为三六九等,果然陆怀已经沉下了脸。
他声音有些微怒,“阿深,我从来没教过你学会看不起人。”
杜深看他下了床,也立刻跟了过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从出生就众星捧月。”
陆怀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变,又拍了拍他的背,“以后不要这样说了,我不爱听。”
陆怀进了浴室,里面哗哗的水声响起,杜深刚惹人生了气,这时候也不敢进去招惹他,只在外面难耐的等着,没过一会儿,陆怀从浴室里出来,到了起居间穿戴整齐。
杜深见他是要外出的模样。
“陆怀,你要去哪?”
“杜少可忘了,今天晚上时苏老的生日宴,我们还没选礼物。”
杜深听他这么说,知道他的气已经消了,上去揽住他的腰。
“我已经让人订了两个,正好去看看哪个和你心意。”
“是苏老的生日宴,我和心意又有什么用?”
陆怀抬抬眼皮,“你送我的礼物多到都可以堆成山,不用再送了。”
被戳穿了心思,杜深也不尴尬,只笑着说。
“给心爱的人送礼物天经地义嘛,走吧走吧,就当是陪我还不成吗?”
陆怀无奈摇摇了头,还是随着他去了。
到了宴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杜深一到场立刻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风扬老总的一去世,只留下了一个二十二岁的纨绔少爷,所有人都以为这风扬要就此完了,没想到这纨绔少爷还真有本事,真将风扬给抗了下来。
只是这里面的心酸无人知晓。
“杜少,你可终于来了,家父还一直惦念着你呢。”
苏纤纤身上的香水味熏的陆怀头脑发晕,他不着痕迹的躲了躲,对着杜深说。
“我去那边休息一会儿。”
“你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去坐一坐,你先和苏小姐聊。”
陆怀用眼神示意他不用跟过来,这一段时间他们在和苏家谈一个项目,目前还没有确定下来,这时候必须要维护他们之间的关系,杜深了解他的良苦用心,心思不宁的问苏纤纤。
“苏老呢?我带了礼物来,还要亲自交给苏老看看。”
陆怀站在角落,看着面前的香槟塔,虽然参加苏老生日宴的人,各个都是社会上流人士,但是人多难免有些喧闹,若不是推拒不了,他根本不会来。
“陆怀?”
走过来的人是陆正峰,陆怀看到他,脸色如常叫了一句。
“二叔。”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叔啊。”
陆正峰眉角有一处疤痕,配上嘴角挂着的冷笑,显的更加阴翳。
陆怀不愿和他在这里吵架,依旧恭敬的回答。
“二叔,这里是苏家的场地,可别让人看了难堪。”
陆正峰冷哼一声,“我害怕什么难堪,陆家的脸不是已经被你丢尽了吗?”
“陆家的小儿子,父母一死就跑去在杜家少爷身下承欢,就连整个天成都要给了出去,你还不知道究竟让人看了多少笑话吗?!”
陆怀轻咳一声,“天成是陆家的我不会给出去,二叔大可放心。”
“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吗,天成表面上是陆家执掌,背后做决定的不还是杜深,连陆家掌门人都被杜少给骑了,等他彻底掌握集团还远吗?陆怀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那个杜深是什么好东西,别到时候让人白玩一场,还把陆家给丢了!”
陆怀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他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心脏。
“二叔是不是最近太闲散了,美国那边的分公司还缺人手,二叔若无事可做到来窥探我的私事,我明日就将你调遣去那里。”
“你——!”
陆正峰咬了咬牙,“陆怀,有你哭的时候!”
陆正峰刚走,杜深就走了过来,他不放心陆怀一个人,和苏老几句客套之后就走了出来。
陆怀心脏发闷,麻痹的感觉上来,身体竟然不受控制,杜深看出他的异常,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腰,从口袋里拿出了药喂他吃下。
“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
陆怀轻轻勾住他的手腕,“别引起骚动,你带我出去透透风吧。”
杜深搂着他的腰清楚的看到他的指尖都隐隐泛出紫色,又哪里还能听陆怀的话,他故作镇定的将他扶到门外之后,便直接带他上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陆怀意识已经不清醒,脸色苍白如纸,杜深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而陆怀已经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杜深被隔绝在外。
只这一个门,一个猩红的灯牌,就已经隔绝了生与死。
梁天看到站在门口的杜深,他作为陆怀的主治医师,是一路看到他们两个是如何走过来,此时也能明白他的心境。
“你别怕,陆怀次次发病凶险,但次次都能挺过去,刚才做了检查,他这次问题不大,只是心脏临时出了些问题,需要做个小手术,成功率很高不会有事的。”
杜深干巴巴的站在那里,轻轻点了点头。
时间不能耽搁梁天说了句等着他的好消息,便进了手术室。
可这世上若是有一个万一,他都不能庆幸的去想那九千九百九十九。
他失去不起。
若是陆怀死了,他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若是自己的这颗心脏可以,他能毫不犹豫的将它挖出来放进陆怀的身体里。
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能够活在这世界上,无论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杜深站的双腿发麻,眼睛干涩的看着那猩红的三个字变成一片灰暗。
梁天从手术室里出来,脸上带上了些笑意,拍了拍杜深的肩膀。
“他没什么大事,不过还需要在监护室住一晚,醒了之后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杜深浑身松懈下来,身体竟控制不住的向下倒。
“诶!”
梁天扶住他的身体,“你没事吧。”
“我没事。”
杜深深深吸了口气,稳住了身体,“梁医生,陆怀这一段时间都保养的很好,为什么会突然发病?”
“他这一段时间身体数值的确很好,不过他本来就是先天性心脏病,引发发病的诱因很多,我也不敢随便断言,但陆怀对这些一向很注意,是不是有人给了他什么刺激?”
刺激?
杜深想了想,对梁医生道了声谢,随后打了一个电话。
寂静的走廊里响起杜深阴狠的话。
“给我查今天晚上陆怀都见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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