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烟头点燃在夜里，橘红色光点烫破粘稠的黑色，最后被皮鞋踩灭。

蔚献“看来最近不太顺心啊。”

西畑大吾“有个警察突然找了上来。”

蔚献“我记得上次流星处理得不是很好吗？”

西畑大吾“这次不一样。”

西畑大吾“是田家的小少爷。”

蔚献“他呀，我遇见过一次。热血青年，很好受骗。”

很好受骗。

西畑站在无光的天台上，胡乱吹都风让他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玉质的虎牙微微带来闪光。

那就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又多么执着吧。

田小少爷。

田柾国。

蔚献回到她在郊外的庭院时，长尾谦杜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观察蚂蚁。

长尾谦杜闲着发呆的时候常常趴在地上数蚂蚁，数到九十九就重新来过，从来没有数到过一百。

蔚献在孤儿院选中了他，当时蔚献十二岁，长尾谦杜八岁。

就像西畑把蔚献从死人堆里带回来一样，蔚献把长尾谦杜从那一群培养者里挑了出来。

孤儿院也算西畑的产业之一，让那些无人在意的孩子们互相竞争，从中挑选合适的人成为自己的武器。

西畑常常说蔚献是他最趁手的匕首，也送了她一把雕刻着银蛇的匕首。

蔚献是匕首，那么大西流星大概算是他的枪。

寡言少语却善用可爱外表的男生，蔚献一直觉得他和西畑有相似之处。

长尾谦杜“你回来啦。”

蔚献“进去吧。”

长尾谦杜是蔚献养在庭院里面的继承人，不受西畑直接管控。

每个武器都有自己的继承人，确保西畑不会因为谁的死亡或消失而缺了左膀右臂。

长尾就是蔚献培养的继承人。

长尾谦杜“我听说，沧月失踪了。”

沧月，比蔚献晚来三年，总是用双笑眼看人。

蔚献“别打听太多，与我们都无关。”

沧月还没有排上武器的名额，不过西畑总是夸奖她，比起别人更多体能上的强壮和矫健，她更擅长温柔刀。

表面上像团温柔无痕的溪水，其实能无声无息溺死人。

透亮落地窗映射屋内辉煌的灯光，祁青归看着手机里西畑大吾发来的信息。

如果不是这件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西畑才能想起她从来不是笼中只会撒娇的猫呢。

时间真够麻木人心。

在寂静的湖面，湖底暗流涌动，黑色的水托起一个肿胀的身体。

一个拎着酒瓶的醉汉正趴在桥上醒酒，湖上模模糊糊的物体让他想产生了好奇。

车辆行驶而过照亮一瞬间的湖面，而看清的醉汉一下子开始尖叫。

那是一具肿胀的，开始腐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