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安（四）

纸鸢看着白灵却是不可思议：“白灵姑娘，我看你明明只是一个凡人啊？”

　　白灵说道：“其实我之前是一只千年雪狐，和陈亮的爱也跨越了千年，超越了轮回转世。我修炼为人只为找到转世投胎的他，希望能和他再续前缘。而陈亮也一直深爱着我，哪怕知道我是妖，也对我不离不弃。我们两个为了能在一起，也经历了几番波折，终于我们的真情被上天感动，在圣僧的帮助下，我终于得以脱胎换骨，褪去狐皮，成为一个凡人。如今，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将我和陈亮分开。”

　　“原来你们的爱情这么轰轰烈烈，可歌可泣！”听完白灵的爱情故事，纸鸢这才明白为什么胭脂会对他的修缘一直念念不忘，为什么胭脂可以甘愿为道济牺牲一切，付出所有，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仙子为了一个凡人一个个前仆后继，原来这就是人世间最伟大的爱情。

　　白灵说道：“所以我相信圣僧和胭脂他们一定也会有个幸福美满的结局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再完美不过了！”纸鸢也由衷地祝福，“虽然我没有爱过什么人，感受不到爱情，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们两个的爱情可以开花结果。”

　　山洞内只剩道济和胭脂二人，正如白灵所想，他们二人彼此凝视着对方，久久不能开口，就这么相对而坐，相视而默。

　　相对于空气的凝静，二人的心里又如翻江倒海般波澜起伏。

　　对胭脂而言她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究竟是万人敬仰，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活佛济公，还是那个和自己青梅竹马的李修缘。

　　而对道济而言，他欠胭脂的实在太多，他背负的责任道义也太多，他不知道该怎么衡量感情和道义的重量。

　　良久道济的声音划破了山洞的寂静：“胭脂，你的伤还好吗？”

　　胭脂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大碍。”

　　道济说道：“要不我帮你把脉看看？”

　　道济将手伸过去却被胭脂轻轻推开，胭脂说道：“不必了，你要的说只有这些？”

　　“我……”道济当然知道胭脂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被关了几天有些虚弱罢了，而在救下她的一刻，他也给胭脂服下了伸腿瞪眼丸，这么说只不过想打破尴尬的局面。

　　胭脂说道：“你救我是因为我救了你，不想欠我的情，还是因为你心里有我，有我怜我，爱我的心？”

　　“你救我是因为你内心的亏欠，还是因为你爱我，有怜我的心呢？”

　　道济记得那一次，胭脂也是这样问自己的，他也记得他并没有作答，只是缓缓松开紧握胭脂双手的手。

　　他没想到，曾经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如今胭脂会再度提起。

　　恐怕这么多年，胭脂心里从未放下，一直在等待着他的答案，如今也是给她答案的时候了。

　　他握着胭脂的手，说道：“胭脂，这么多年来我确实亏欠了你很多，我欠你的，怕是永生永世都难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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