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知鹤请来了天君

知鹤见阿离拉着凤九向她走来，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凤九一眼，但凤九分明从她的脸上成功地捕捉到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

       凤九有些许疑惑，她打了知鹤一巴掌，照知鹤以往的性子，肯定会跑去同东华告状，可她却跟个没事人一般，也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每日去给东华请安，看到凤九也在便顺道同她作揖，只是她看凤九的眼神有些冷冷的。

       东华也多次同知鹤说，免了她的每日请安，但是她还是照旧每日来房中请安后就离去，再去承太台排练折子戏。

        不过知鹤将太晨宫外的一众女仙带去承天台也为东华和凤九省去了许多麻烦，重霖将东华的书桌搬到屋外，东华闲来无事在芬陀利池旁垂钓，凤九坐在身边眯着眼睛看着他，有鱼儿要上钩了，凤九就在旁边张牙舞抓地将它们吓走。

        连宋来过几次，都被东华以各种借口谢绝见他，连续吃了几次闭门羹的连宋站在太晨宫外对着守门的天兵感叹道：“世事无常，帝君重色轻友啊！”

只不过每每半夜凤九会偷偷起床，东华习惯睡到半夜起来替凤九盖被子，晚上醒来却发现凤九坐在八角凉亭中，就着夜明珠的光芒，好像用笔描绘着什么图案，再用一把短刀在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上细致地雕刻打磨着，对照着图纸反复地比划着，不放过一个细微的差别。

       东华心想上一次凤九这般用功还是在青丘女君的兵藏之礼前，她夙兴夜寐地打造剑匣每日只睡三个时辰。东华披着浅紫色的外衫，倚靠着佛铃花树下远远的看着凤九，月华正浓，凤九被夜明珠和月华的光芒笼罩在洁白的光晕里，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渗出了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她顾不得拂去汗水，仍然在桌前忙碌着。

       不知过了多久，凤九打了个哈欠，看着手中初具模样的白玉坯子，然后将它小心地收进宽大的衣袖中，轻轻地走进卧房，安静地躺在东华身边。

夜已过半，凤九却越来越清醒，过两日就是东华的生辰了，她要准备一份亲手做的礼物送给东华，她小叔白真上神手巧，善打造白玉簪子，她却只擅长兵器锻造，可东华的兵器是上古神剑苍何，是整个四海八荒最强大的兵器。

她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打造出比苍何更厉害的兵器，不过放眼整个四海八荒也没有比苍何剑更厉害的兵器罢，她此番想为苍何剑打造一条精美的白玉剑穗，再用白玉雕刻一只灵动的九尾灵狐，再将她的一滴血滴在灵狐之上，将灵狐染成红色，剑穗上也会沾染上她的气息。

       凤九也想知道知鹤到底为东华的生辰排了哪出折子戏，她先后派出了阿离，成玉，司命去承天台打探，可只要他们一靠近，众仙子便将他们团团围住，别说是戏了，连知鹤的头发丝都没见到。

        凤九便放弃了，想着反正东华生辰那天也能看到。

       按照青丘的习俗，青丘长辈们的生辰，凤九都会亲自为长辈们做一桌子菜，其中必有一道长寿面。凤九心想待东华生辰的那天，她也按照青丘的习俗为他亲自下厨做一大桌子菜。

        凤九连着几日晚上终于将白玉剑穗做好，再同连宋讨了个半透明的琉璃匣子用来装剑穗，反复检查了剑穗是否完好后，才将一颗心放下后沉沉地入睡了。

       次日天还未亮，凤九便起床梳妆，又在膳房忙里忙外，准备糕点和酒菜。

       门外天兵报连三殿下、天孙殿下、成玉元君、司命星君带着礼物来访。东华不喜热闹，只是叫上了至交好友，算是九重天上最低调的生辰宴。

       凤九派人去西厢房寻知鹤公主一起用膳，可伺候知鹤的仙娥说从早上起就未见到知鹤公主，凤九心想，知鹤不在最好，省的给她添堵。可转念一想，她不是几天前就准备给东华庆生？怎的东华的生辰她居然不在。

“天帝陛下到，太子夜华到！”凤九远远地看见知鹤跟在天君和夜华的身后，比往日还要美艳三分，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凤九同众人一道给天君和夜华行礼。

       “听说今日是帝君的生辰，本君携太子和众仙君来为帝君庆生，亏得知鹤公主提醒，否则本君就错过了这九重天的大好日子。”天君说完用赞赏的目光看向知鹤。”

        知鹤弯腰同帝君和天君行礼。

       “请帝君移步天宫，本君在天宫中为帝君准备了生辰宴。”

        东华握住凤九的手，同她一道去往天宫。凤九心想知鹤此番将天君带来太晨宫，到底意欲何为？不知为何，凤九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觉脚下一滑。

       “小白，注意脚下。”东华扶着凤九防着她跌倒，分明身后有一道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撕碎。

      天宫内歌舞正盛，白衣仙子们在台上翩翩起舞，东华紧紧地握住凤九的手，眼睛却未从凤九身上移开，仿佛台上的表演都与他无关。

       一曲罢，一众仙子缓缓登场，知鹤公主亦在其中，这就是知鹤准备了几天的折子戏，天地一片混沌，紫衣神君横空出世，用手中的神剑将天地劈来，吓退一众妖魔，视天地万物于无物，忽而镜头一转，神君同他相依为命的妹妹在碧海苍灵，神君弹着箜篌，妹妹跳起雀灵舞，俨然一副岁月静好，兄友妹恭的场景。

        知鹤舞动着白色的薄纱水袖，仿若一只振翅欲飞的灵雀，眼睛却不曾从东华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