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记得是怎样结束的。
那段痛苦,那段回忆,不想再去提起,不想再去揭开结痂的伤疤。
“等到他们都走了,余初继续躺在那位置,把号啕大哭都憋在嘴里,等把所有的哭声吞进肚子里,才仓促起身,逃离这窒息的环境。
每天经历着这样的事情,昨日的悲喜还停留在身上,苦心经营的希望终究会变成一片尘土飞扬的废墟。”
她忽然觉得好悲哀。
躺在床上,侧过头,恍惚睁开眼睛。
熟悉的陈设,熟悉的坏境,熟悉的孤寂。
浑身的伤痛与残痕撕扯着岌岌可危的肉体,虚无又空洞的灵魂此刻被无尽的讽刺所替代。
“凝视着空荡的房间,余初突然笑了。那笑容就这么一点点地在她脸上绽放开来,她满是灰尘的脸突然透着难以言说的容光。”
其实。
那一刻,从她内心深处涌出的苍凉,有如跌入深井的困兽,无计可施,却一次又一次地妄想,能冲破牢笼获得光明,从黑暗中得到救赎。
该出现的人。
到底还是没有出现。
本以为是为余初量身定做的完美童话其实早已皆成泡影,他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从侧面冷视着她的春秋大梦,亲手策划的精心剧本于她是如此贴切,让人不免沉沦。
可当真相撕开本以为结痂的伤疤,却发现剧本中的人物早已清醒,无一不渴望早早结束这荒诞的虚伪游戏,到头来,却是连虚与委蛇也懒于留下。
剧本中的人物无一不发挥着巨大的作用,竭力推动着情节的发展,每一次起承转合,每一次碰巧偶遇,蒙在鼓里傻傻上当的女主角竟一次也未曾疑心。
待到故事落幕。
旁观者无一不感叹女主角的痴心与忠诚。
幡然醒悟此刻却已追悔莫及。
每次追忆起这段回忆,总会让余初想起珊瑚。
“一只珊瑚虫拼命往上长,死了变成下一只珊瑚虫的房子,用以支持它继续往上长。它们的生命堆叠在一起,物化成那层层叠叠的躯壳。
她镶嵌在与她格格不入的人群中,别扭地窝在那里,很多车载着来来往往的人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她奇怪的模样甚至没有让人注意,更别说停留。
谁会在意已经发生的对于她来说撕心裂肺的事情。就像生态鱼缸里的珊瑚礁,安放在箱底,为那样斑斓的鱼做安静陪衬,谁也不会在意渺小但同样惊心动魄的死亡和传承。”
部分句子引用/化用自蔡崇达的《皮囊》
均已打上引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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