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陌染送旭凤回了栖梧宫，又替他瞧了伤，见他无大碍才打道回府，不想刚出门便撞上锦觅。

“尊上。”

“你来做什么？”

“听说凤凰受伤了，我来瞧瞧她。”

“他没事了。”陌染觉得锦觅当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问道:“锦觅，你喜欢旭凤？”

锦觅嗫着声道:“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凤凰受伤了，我很担心他，想来看看他。”

“锦觅，你恨旭凤吗，或者说，你恨天后吗？”

锦觅摇了摇头，道:“我对娘亲没有印象，但天后对我和尊上所做之事，我是恨的，可是这无关凤凰，不是吗？”

陌染抬眼看了眼锦觅发间熠熠生辉的寰谛凤翎，道:“旭凤将寰谛凤翎给了你，加之在凡界之事，你应当是知晓他的心意了，但是锦觅，你们之间有个天后，倘若有朝一日你想起了你母亲一事，你和旭凤又该如何相处？是非抉择，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锦觅只淡淡应了声便进了栖梧宫，先前在栖梧宫住了上百年，倒也无人拦她，那了听见她更是热情至极。

陌染皱了下眉，之前了听对润玉的态度可并非如此，旭凤身边之人都对润玉极为轻视，天界战神，只会排兵打仗不成？天后不会教养孩子，她这个师父也是个不称职的。

那锦觅也是，想来未听懂她的话，更是不会放在心上，罢了罢了，水神都未说什么，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外人来插手。

润玉在栖梧宫在等着她。

“你怎么不进去？”

润玉很自然拉过她的手往璇玑宫走去，道“方才看到锦觅了，她既去了我便不方便打扰了。”

“小白龙，你，恨旭凤吗？”

润玉稍迟疑一下，道:“天后说母债子偿，但是阿染，润玉不是天后，只要旭凤不同天后一般夺我所爱，永远是我兄弟。”

“她心中已有锦觅，又怎会夺你所爱。”陌染笑道，心中却又隐隐不安，总觉得两兄弟日后会兵戎相向。

不知天帝那日同润玉说了些什么，但自那日后，陌染觉得润玉同从前不大一样了。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的脸，但陌染感受到润玉如今对她的霸道和占有，她有些看不透他了。

润玉依旧同往常一样隐忍退让，但陌染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在等待，等待有朝一日一日一飞冲天。

陌染不知道润玉的转变算不算得上是好事，她有些后悔，应该一早便带润玉离开这是非之地的。

如今天后虽已被废，但以她的性格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想尽办法将旭凤推上那天帝之位。旭凤是个优秀的武将，天帝之位却是不适合的，这个位置，他坐不得。

所以，润玉和旭凤必有一场较量。

陌染突然想起之前先是冥界结界破损，再是天道拦她，忽然转头看向润玉，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拦住她，润玉才会丧母而后替洞庭生灵抗下雷刑，他的转变，也是从那之后开始的。

他是天道推出来的新天帝！

所以，簌离和天帝仅一次情缘后便生下了润玉，龙族繁衍不易，除了昆仑两位上神，世人已知的龙族之人也只有润玉和太微。无论天界凡界，君王素有真龙天子之称，润玉是应龙，应龙是祖龙，他的出生确实是一场阴谋，不止是天帝的阴谋，更是天道的阴谋。

所以，他一切悲惨的经历都是天道所为，灭情绝爱，这是天道最终的目的，天帝，簌离，不过都是天道的棋子而已。

那么，会不会她也是那棋局上的一角，会不会有一天，天道也会夺走她，陌染不敢掐算，她怕结果她承受不住，他，更会承受不住。

陌染是局外人，如今，也是局中人，推动天道发展是她的职责。

局外人不易，局中人更是难做，一面是丈夫，一面是徒弟。小白龙，那一日，我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