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

翌日

润玉起身时陌染还在里间安睡，蜷着身子宛如只小猫咪，润玉看着她红肿的唇角和满身的斑驳心下不禁后悔。昨夜她明明都哭着哀求他饶过她，他偏偏就像没听见似的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她承受不住昏睡过去他才作罢。后来在梦中的她都不忘记蜷着身子缩到床榻最里间，好似生怕碰到他下一刻便又会欺压上来。

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又在光洁的额上轻轻一吻，“阿染，往后换我来护你，我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半分。”

若是陌染现下醒着，定会觉得润玉有些不一样了，一如既往温柔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坚韧和决绝。

陌染这一觉睡到午时才醒，刚出门便见到天真烂漫的鲤儿。

“姐姐，用午膳了。”

“走吧。”

许是操劳过度，陌染只觉饥肠辘辘，胃口大开，双眼紧盯着桌上的菜肴，筷子更是没停下来过。

一旁的鲤儿却是食不知味，几次欲言又止，在陌染咽下最后一口饭后，还是开口道:“姐姐，大哥哥是不是欺负你了？”

陌染对鲤儿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啊，鲤儿怎么会这么问？”

“可是昨晚鲤儿听到姐姐在大哥哥房间里都哭了，还求大哥哥放过你，还有姐姐颈上的伤，是大哥哥打的吗？”

这话由天真的鲤儿嘴里说出，陌染只觉得无地自容，脸红到了脖子根。

“你同他解释！”陌染对润玉留下句话起身落荒而逃，走了几步却脚一软往地下摔去。

润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

陌染看了眼一脸茫然的鲤儿，忙得推开润玉的手，道:“你，你别碰我。”

“尊上，殿下。”

是天后身边的侍女，二人一手捧着件衣服恭敬站在原地。

陌染开口问道:“何事？？”

“尊上，属下奉天后娘娘之命为夜神送孝服。”

“即是如此，衣服留下，你们走吧。”二人却不为所动，陌染一挑眉，“怎么？”

“尊上，天后娘娘命属下准备了天界与龙族鱼两种仪制丧服供殿下选择。”

“如何？”

“龙鱼族替母守孝，应着生麻丧服，生麻布粗，天后娘娘体恤殿下金娇玉贵，特命我等又送来天界缌麻孝布。”

体恤？天后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润玉，会体恤他，无非是借着此事逼润玉做个选择而已。

润玉在生麻丧服上辗转流连，就在即将接过的一瞬间顿了下，转手接下了缌麻孝服，手上却是青筋暴起，指关节都开始发白。

“站住。”陌染对着离去的二人开口，“衣服留下。”

“尊上？”似是不明白陌染的意思。

“怎么，本尊说话不管用？”

二人惧于陌染神威，虽是为难却还是留下了衣服，回去向天后复命了。

“砰。”

陌染回过身来，见润玉已将手中衣物掷到地上，将手中龙鱼族的生麻丧服放到润玉手上。

“大哥哥。”鲤儿从未见过润玉动怒，许是被吓到了。

陌染摸了摸鲤儿头，道:“鲤儿乖，去找魇兽玩吧。”

彦佑突然出现，见到此景心下明了，对陌染道:“尊上，锦觅仙子回来了，正往璇玑宫来呢。”

“她可曾回过洛湘府了？”

“她回来有几个时辰了，就是从洛湘府过来的。”

“彦佑，你去找她，告诉水神，紫方云宫见。”又在彦佑耳旁轻道:“拖住润玉，别让他出去。”

原本从冥界回来便要去找她算账的，中途出了岔子让她又猖狂了这段时日，如今，本尊定不会轻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