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这画册上的是谁啊?”稚童的声音甜甜的,像是嘴里含了块糖。
“哦,这位呀,”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笑道,“这可是咱们大汉的镇国大将军啊。”
“哇——那怜儿将来也要成为大将军!驰骋沙场,手握长枪奋勇杀敌!”
“哈哈哈!”中年男人见此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吾儿当有此志气!”
一旁的妇人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也凑了过来,“嗨呀,这位韩将军可早就衣锦还乡了,现在啊都不知道在何处享清福呢!”
“怜儿猜韩将军一定是喜欢上了哪家姑娘,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所以才不当大将军了。现下定是与之浪迹天涯了!”
“真是的,怜儿净胡说……”
“赵姐!”门外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妇人闻声推门出去。院门口儿的是个精壮的小伙子,一头夺目的红发在曜日光辉之中显得异常英气。
“赵姐啊,这,这是俺给喃们家砍的柴!”
“哎哟哟!”妇人难为极了,踉踉跄跄地跑后院去拎来一篮子鸡蛋,“着砍柴多累啊!赵姐也不能白拿喃的,给这些鸡蛋送给你啦!”
红发男子腼腆笑笑,帮着把柴火搬到院子的一角。这时候赵姐已经回屋又拿了条面巾回来,“来,累坏了吧,快擦擦!”
“那俺就谢谢赵姐了!”红发男子笑起来憨憨的,“俺,俺一会儿把篮子送回来。”
“哎哟不用不用啊!”妇人把鸡蛋塞到他怀里,“等着下次俺家老头子去拿就行啦。”
红发男子挠挠头憨笑两声,揣着一篮子鸡蛋走了。
“慢点啊,别摔着!”
“阿娘阿娘!刚才那个大哥哥是谁啊?”
妇人念叨了几声天儿真热,进屋来扇了扇风,“村东头李家的信子,长得干干净净的心眼又好,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喃爹娘腿脚都不好,他就隔三岔五送点什么来,挺不错一小伙子!”
“阿娘,那个大哥哥长得和大将军好像啊!”
“不会吧,”妇人凑到画册跟前仔细看了看,“别说,还真有点!韩将军单名一个‘信’……信子?”
院门外有个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等人,见到红发男子出来了他就上去挽着人胳膊,“你怎的还学人家说话。”
“入乡随俗嘛。”韩信蹭了蹭手上的草木灰,“你别靠我这么近,我一身汗呢。”
李白不停他的,挽着韩信的手反而更紧了些,“才不要,我又不在乎你身上脏不脏,而且衣服脏了也是你去洗。”
韩信无奈地撇了撇嘴,伸手去捏李白的小肉脸,故意把草木灰也蹭在他脸上。
“你!……韩、重、言!”李白气急败坏地从路边抓了把烂泥,奔着韩信直往他脸上招呼。
“欸嘿,抓不着我!”
“喂,给我站住!我生气啦!”
“好好好,不气不气……欸不是太白你,鸡蛋!鸡蛋要碎了!”
这世上最幸运的事不是天下太平,不是长生不老,而是能有一人愿把真心交付给你,矢志不渝。
他们生逢乱世,一起经历过起义纷乱、一国建成、盛世繁华,偌大京城见证他们的姻缘,满城老小皆是宾客。相识于回眸一眼,相知于点点滴滴,不知何时相爱,却知彼此是自己今生最对的人。
相守一生一世,相伴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