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盖头下的人是他就好了

“你怎么样？”

香姬被人打得很惨，胳膊上满是青紫，嘴角还带着血，楚楚可怜，着实让人心疼。

“没事……”香姬摇摇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才那样……不会得罪人吗？”

香姬的声音很轻很柔，甚至有点像是奄奄一息的濒死之人才会有的声音，好生可怜。

“放心，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需要人接济的孩子了。”韩信轻声安慰她，“时候不早了，今夜先去我府上歇息吧。”

香姬顺从地点点头，随后她又怯生生地问道：“阿信，你……成亲了吗？”

……

“他日我韩信封侯拜将之时，必定会娶香姬。”

……

从韩信再见到香姬开始，这句话就一直环绕在他脑海里。

“没有。”

韩信没有再给香姬接着说下去的机会，他索性不顾香姬推脱，抱着她回将军府。

“将军您回来啦，跟李……”丫鬟总管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这是我的一个故人，香姬。”韩信把香姬放了下来，“把她安排在西厢。”

丫鬟总管愣愣地点了点头，“是……”

李？香姬心里有疑，却没有说出来。

隔天一早。

香姬换上干净衣服之后当真是个美人。眉眼清晰，红唇微点，浓妆淡抹总相宜。一身娇柔姿态实属可人，颇有大家风采。

“我都听人说了你的事，”香姬欣慰地看着韩信，笑道，“阿信现在出息了。”

韩信不说话，也微笑看着他。不过那只是强颜欢笑罢了。

“下月初六，便是你我成亲之日。”

香姬先是一惊，而后面露喜色，面上泛起了红，一副娇羞的样子。

“这……”

韩信深深叹了口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应是履行当初的诺言的。”

“只是……”

韩信一顿，面露难色。香姬见状也侧过头看他。

“只是我仅纳你为妾。”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很细微。

虽说香姬身份低微，可初见之时他二人身份可谓……半斤八两，纳妾一词对香姬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不尊重。

香姬意识到韩信的想法，轻笑道：“我不过一介娼妓，在那种地方出身的人又怎求做人正房，你愿纳我为妾我便感念至极了。”

“香姬，多谢。”

“欸欸欸，你听说了吗！那个韩将军要娶亲啦！”

李白浑身一颤，喝酒的动作忽然僵住。

“哟，是吗！要娶哪家姑娘啊？”

“嘶——别瞎说！他那是纳妾，不能叫‘娶’的！”

“可我怎么听说——前不久韩将军才在面圣之时说暂且并没有成亲之意啊！”

嘴里的一口酒呛得他咳嗽个不停。

“什什什么？”

李白现在很慌，非常慌，不过具体为什么慌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现在只想去找韩信，不过具体去找他说些什么李白也说不上来。但总而言之，他觉得去找韩信问个清楚是个好主意。

“喂喂喂，韩信？”李白一如既往地悄咪咪翻墙溜进将军府，“韩信你在吗？”

韩信似乎是不在家，李白来来回回跑了几个地方也没找到。

“啧，人呢？”

“那个……李、公、子？”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李白吓得一哆嗦，“呼，小丫头是你啊……”在他身后的是丫鬟总管。

李白顺势在韩信的位置上坐下来。

“谁是小丫头啊！”小姑娘一脸不满，“李公子你怎么又翻墙进来啊！将军都说了你可以随便出入将军府的。”

“呃，那个什么，你家将军呢？”

丫鬟总管给李白沏好了茶，“你以前都是晚上来的，这个时候将军是要去上朝的啊！”

也对啊，认识韩信这么久，李白差点忘了韩信也是朝廷命官，还需要上朝的。

“听说……他要纳妾……？”

李白这句话说的很没有底气，因为他根本不是韩信的什么人，也没有资格过问。

丫鬟总管一看李白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嗤笑一声，“咦惹——吃醋了呀~~~~”

“我……就是问问他为什么没给我喜帖！”

“是是是。”丫鬟总管可谓阴阳大师，随后摊手道，“不过话说，我也不知道将军为何要突然纳妾。”

“这，这可是你说的昂，我可没问。”

李白面上嬉皮笑脸，然而他隐藏在那张笑脸下的悲伤气息却很显眼。丫鬟总管也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那……没事我，我就走了……”

“这位就是李公子吧，何不多留一会？”

“呃，香姬姑娘……”

这就是……韩信要娶的人？

“那那个，我就不多留了。”

李白转身要走，头上的白玉簪子便露了出来。香姬一眼便认出那枚玉簪的来头，略微一惊，随即心下了然。

“你有心上之人了？” 红盖头之下，香姬轻声问道。

“嗯。”韩信穿着喜服，脸上倒是没有丝毫欣喜之色。

“是那位李公子吧。”

韩信点头，他是多么希望站在他对面的那人是李白，他真的好像看到李白穿嫁衣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