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留下照顾大舅。”金凌很积极的说道。
“别胡闹!回去睡觉!”江澄训斥道。
金凌耷拉着脑袋离开了,在门外遇见思追和景仪来找魏无羡和蓝忘机。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我们明天一早便回姑苏,想来和魏前辈道别。”
“不用了,我大舅已经睡下了,明天我会转告他的,你们可以回去了。”金凌不耐烦的说道。
“那我们不打扰魏前辈,只和含光君说一声即可。”思追见金凌不耐烦,解释道。
“含光君不在里面,刚刚离开,你们可以去别院厢房找他。”
“怎么可能?你觉得这话我会信吗?”蓝景仪忍无可忍,直接回怂,心想傻瓜才信你的话,含光君怎么舍得不在魏前辈身边!
“呵~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金凌侧身为他让开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景仪跑去看了,向思追摇了摇头,表示真的没人。
思追觉得奇怪,含光路可是从来不会离开魏前辈的,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含光君为何会离开?”
金凌心虚说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闹了两句,就走了。”
“闹了两句?为了什么事?”蓝景仪瞧出金凌心虚的样子,盯着他说道:“莫不是因为你!”
“哪有……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被蓝景仪盯着,金凌更心虚,声音越说越小。
“金公子真是好能耐啊!含光君可是从来不离开魏前辈的,能让他气成这样,金大小姐的行事风格果然名不虚传啊!”景仪本来就讨厌金凌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正好逮着此事奚落他。
金凌虽生气,可也极力忍着不和蓝景仪吵架,毕竟这件事确实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根本没有理由为自己开脱。
蓝景仪见金凌破天荒的没有和自己怼,更是来劲:“怎么?自己都觉得没脸解释了,你平时不是挺嚣张的吗?”
“你够了!”金凌忍不住的吼道:“蓝景仪,你以为我怕你吗?有本事来打一场啊!”
“打就打,谁怕谁啊?”
“金公子!景仪不是这个意思,别冲动!”思追赶忙阻止即将干起来的两个。
“你让开!”
“你让开!”
蓝景仪和金凌同时说道。
这时,江澄从房里走出,忍无可忍的吼道:“你们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三人吓得立即乖乖站在那儿不敢说话。
“思追和景仪进来,魏无羡要见你们。”转身前还狠狠瞪了金凌一眼,又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魏前辈!”思追和景仪走到床边,乖乖的叫道,看床上之人状态不似白天那般好,难道是被含光君气着了?颇为担心道:“魏前辈,你和含光君……”
“我们没事,只是小吵小闹而已,很快就会和好的,别担心。”魏无羡靠着软枕,整个人有些恹恹的,似乎连说话都有些费劲,想到两人这么晚出现在门外,定是有事,便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二人有事吗?”
两人差点忘了来这儿的目的,景仪抢先说道:“差点忘了,我们是来和魏前辈道别的,我和思追也该回姑苏了,明天一早就走。”
“不多玩几天吗?”魏无羡心里有些不舍。
“不了,蓝先生已经在催了,再不回去,怕是要受罚了。”思追也舍不得魏无羡,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魏前辈什么时候回姑苏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快了吧。”魏无羡不知蓝湛什么时候才能消气,便随便回答。
“好!那魏前辈好好休息,我和景仪会在云深不知处等着你和含光君!”说着便拉着景仪的手离开了。
江澄看着两人离开,心中感叹那蓝思追性子倒是温和谦逊,符合蓝氏门生的特质,可那蓝景仪的性子就真是一言难尽了,一点都不像姑苏蓝氏几千条家规约束出来的弟子,和金凌待在一起,不是拌嘴就是打架。
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江澄转头看去,见魏无羡已经侧着身子倒在床上,双手抓着前胸的衣服,脸色苍白的吓人!
“魏无羡!”江澄将人扶起,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办:“你怎么了?是胸口疼吗?”
魏无羡紧闭着双眼,尽管一时说不出话,可是脸上的表情反应了他的极度不适。
江澄见他一会儿便满头大汗,心里很害怕,又不知该怎么办,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蓝忘机:“你忍忍,我去找蓝忘机。”可是,还没起身便被魏无羡拉住胳膊,没法抽身。
“没事……”魏无羡用尽了全力才能断断续续说道:“别让他……知道……会更生气……忍过……就好。”
脖子上突出的血管说明他此刻忍得很辛苦,江澄不忍再让他说话,只能像蓝忘机一样为他输入灵力来缓解他的疼痛。
江澄输注完灵力,扶他躺下,看着被疼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人,终于有一点点明白蓝忘机的感受。
疼痛停止后,魏无羡也昏了过去,昏迷之前还不忘抓着他的手让他不要告诉蓝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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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厢房
蓝忘机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魏无羡难受的画面,他那样任性,他真的很怕万一,所以他是真的很生气。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魏无羡明白自己的担忧和恐惧,怎样才能让魏无羡更好的珍惜自己,懂得保护自己。
下半夜。
江澄被魏无羡的一声声蓝湛吵醒了,以为他醒了,走进一看才知只是说糊话了。
江澄为他将被角掖好,又为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你什么时候说梦话也叫叫我的名字?怎么说咱两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咦?”
江澄突然觉得手下的温度有些异常,便用手背试试他的额头,才知他是发热了,而且还很烫。
“魏无羡,魏无羡?”江澄试着叫他的名字。
魏无羡皱着眉头,却没有醒来,嘴里一直迷迷糊糊的喊着蓝湛。
没有办法,江澄只能先让他含了一颗治疗普通风寒的药丸,又打来水一遍遍的为他擦拭着身体,直到天快亮了才稍稍退了热。
魏无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可对他来说,白天和黑夜没有区别。
可能是有些烧糊涂了,睁开眼张口便喊了蓝忘机的名字,愣了片刻才回忆起昨晚的事,心里感到很失落。
房间里很安静,魏无羡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听到有人的声音,魏无羡试着叫道:“江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
魏无羡想要坐起来,却发觉浑身酸痛无力,头也晕晕的,没能成功。
魏无羡突然有些生气,难道离了别人的帮助,自己便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那样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开始不断的和自己较劲,硬是拼尽全力挣扎着,连胸口闷痛也不管,最终扒着床栏坐起来,坐靠着不断地喘息着,汗水顺着脸颊大颗大颗的流下。
“你怎么坐起来了?还流了这么多汗!”江澄去厨房盛粥,进门便看见他靠着床栏不住的喘息,抬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是低烧,庆幸温度没有升高。
魏无羡缓了好一会儿气息才渐渐平稳,只是胸口一直闷闷的,这样不舒服的感觉其实经常存在,平时蓝忘机在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享受着他的关心和疼爱,从不遮掩,却不知也只是让他更加担心而已,细细想来,其实自己又何尝不自私?
“我让厨房给你熬了粥,趁热喝吧。”江澄将粥端到他面前,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我自己来吧!”
“啊?”
魏无羡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江澄一时没反应过来,上次在彩衣镇的客栈死活让自己亲手喂他喝水的事还记忆犹新,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我自己吃吧。”魏无羡顺着江澄的手将碗端进手中,他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一口一口吃着。
没有焦距的双眼除了无尽的黑暗,还透着一股淡淡的的悲伤。
魏无羡没喝几口,便险些端不住碗,幸好江澄防着他,没有完全放手,所以才能及时接住从他手中掉下的碗。
“你昨晚烧了一夜,所以没力气,还是我来吧。”江澄继续喂他。
可是,魏无羡却摇头表示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