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非人非鬼非仙,这三界之中,已无栖身之地。我无家可归,无处藏身。”
瑶姬微笑道:“不必担心,你没有躯体,娘就给你一个新的身躯。”
“娘,我。”
“戬儿,娘会再给你一个家。”瑶姬将面前的人收入夜明珠内,“放心,娘会为你安排好的。”
杨戬开口问道:“娘,我们的话您是不是都听到了?”
“戬儿,娘明白你的心意。”瑶姬将夜明珠收在袖中,“我说过,我会成全你的,你不愿意的事,我绝不会勉强。”
杨戬点头,“是,母亲。”
瑶姬浅笑道:“对了,差点忘了,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
杨戬答道:“母亲吩咐就是。”
瑶姬眨动双目,“是我下界的一个朋友,家中新添了一个男丁,我觉得送些金银未免有些俗气,想写一本《道德经》送给她,你就以我的笔迹帮我写了吧。”
杨戬眉心微动,“娘,您的笔迹,我只能照猫画虎,写出来也不会像的。若是被您的朋友发现了,恐怕有失您的颜面。”
瑶姬嘴角微勾,“戬儿,你的本事娘很清楚,我相信绝对不会被人看出来。好了,我先走了,五天之后,我派人来取。”
“是,母亲慢走。”杨戬面露愁容。
瑶姬走后,玉鼎真人出现在杨戬面前。“徒儿,怎么,还在为那件事忧心吗?”
“师父来了。”杨戬过来相迎,“师父请坐。”
玉鼎真人落座。
杨戬继续说道:“师父,那件事,母亲已经解决了。只是母亲让我帮她写些东西,要我以她的笔迹来写,徒儿,一时之间,没有头绪,不知该如何下笔。”
玉鼎真人抬眸,“这于你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吧?”
杨戬嘴角微勾,“师父,徒儿的心思是瞒不过您和母亲的。”
“你瞒我们的事情还少吗?”玉鼎真人捋着胡须,“赶紧动笔吧,也让贫道见识见识你是怎么用左手写字的。”
“师父,那徒儿就献丑了。”杨戬左手拿起笔思量了片刻,开始书写《道德经》。
“想不到我的徒儿还有这般本事!”玉鼎真人走过来研磨。
杨戬停笔起身,“师父,徒儿不敢。”
玉鼎真人抬眸,“坐下,继续写。”
“是。”杨戬应着坐下。
玉鼎真人又打起了别的主意,“徒儿,你也帮师父一个忙吧。”
“师父请讲。”杨戬整理好写就的《道德经》放在一旁。
玉鼎真人展开一幅画卷。
杨戬起身道:“师父,这不是师祖送您的寒梅傲雪图吗?”
“正是。”玉鼎真人收起画卷,“太乙这个小气鬼惦记着我的这幅画,你要是不肯帮忙的话,那我就只能送给他了。”
“师父安坐就是,徒儿是不会让师父忍痛割爱的。”杨戬眉心微动,“不过,临摹虽易如反掌,但是,师祖的印章,徒儿担心太乙师叔会看出来。”
玉鼎真人嘴角微勾,“这个容易。你师祖的印章,我手里都有。”
“还是师父高明。”杨戬铺开纸张,“请师父稍候,徒儿这就画。”
“你慢慢画吧。”玉鼎真人坐到一旁喝茶。
杨傲宇在门外叩门。“父亲,傲宇求见。”
“今日真是热闹。”玉鼎真人打开房门,“傲宇。进来吧。”
杨傲宇行礼道:“师祖,父亲。”
杨戬抬眸,“小公子怎么来了?”
“爹,您怎么还有这闲情逸致在这作画?”杨傲宇凑到杨戬耳边低声道:“娘还急着等您回去呢!再晚的话,父亲可就不好应付了。”
杨戬眼中一道寒光闪过,“研磨。”
“是。”杨傲宇站到一旁研磨。
杨戬放下手中的笔,起身道:“师父,徒儿画好了,请您过目,可否能以假乱真?”
玉鼎真人看了看,“很好。”
杨戬微笑道:“师父满意就好。”
玉鼎真人收起杨戬奉上的字画,“多谢二郎真君,贫道先告辞了。”
杨戬和杨傲宇行礼,“恭送师父。”“恭送师祖。”
“怎么停下了?”杨戬冷眼扫着身旁的人,“继续研磨。”
杨傲宇揉着自己的手腕,“爹,我都研了半个时辰的墨了,您也该消气了吧?”
杨戬嘴角微勾,“好了,坐吧。你是越发娇气了,做这么点事就怨声载道了。”
杨傲宇颔首,“孩儿不敢。”
杨戬挥手关上了书房的门,“想问什么,说吧。”
“是,父亲。“杨傲宇抬眸,“父亲,孩儿愚钝,不知父亲之前交代的事情,孩儿是否还需要继续做?”
杨戬挑眉,“我有说过让你停下吗?”
杨傲宇回答道:“父亲未曾说过。”
杨戬微笑道:“好了,走吧,我也该回去看看你母亲了。”
“是。”杨傲宇跟随杨戬一同离开书房。
杨戬回到了房间,“寸心,杨戬回来了。”
寸心扑到杨戬怀中,“杨戬,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杨戬轻抚着怀中的人,“没事了,虚惊一场。来,我们进去说。”
哮天犬的出现打破了二人宁静的氛围。“主人。”
杨戬有些不悦,“什么事啊?”
哮天犬立刻回答道:“主人,沉香醒了,三圣母请您过去看看。”
寸心握着杨戬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杨戬点头,“好,我们走。”
刘沉香法力耗损了大半,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舅舅,舅母。”
杨戬上前问道:“沉香,怎么样,没事吧?”
刘沉香目光闪烁,“舅舅,我没事。最近有些累,我想回家了。”
杨戬嘴角微勾,“也好,三妹,那二哥就不送你们回去了。”
三圣母和刘沉香就此离去。
哮天犬也随后离开。
寸心有些不解,“杨戬,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城乡失踪的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就让他走了?”
杨戬拉着寸心坐下,“寸心,你觉得沉香会自己说出来吗?”
寸心摇头,“他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杨戬淡然道:“与其听他编个谎言骗我们,还不如我们自己去探明真相。”
寸心点头,“杨戬,还是你看的明白。”
杨戬抬眸,“算不上明白,不过是见得多了。”
“杨戬,你的这些大事,我不想过问。”寸心倒了杯茶给杨戬,“我只求你和孩子们平安无恙。”
“杨戬答应你。”杨戬握住寸心的手,“寸心,辛苦你了。”
寸心微笑道:“最辛苦的人是你,不是我。”
侍女寒星进来禀报,“三公主,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寸心应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寒星应着离去。
杨戬有些紧张,“寸心,你要去哪?是不是觉得杨戬最近冷落你,生气了?”
寸心回答道:“杨戬,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想回西海陪陪父王,再去东海看看听心姐姐。。”
杨戬连忙道:“我陪你回去。”
“你走的开吗?”寸心嘴角扬起笑容,“我可不敢误了你的大事。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三五日杨戬还是可以作陪的。”杨戬凑到寸心耳边,低声道:“如果三公主不想杨戬陪在身边的话,那杨戬绝不勉强。”
寸心娇嗔道:“杨戬。”
杨戬嘴角微勾,“那就请三公主稍候,杨戬马上回来。”
“好。”寸心点头。
杨戬化作流光消失在眼前。
寒星端着燕窝走进来,“三公主,这是长公主派人送来的。”
“先放下吧。”寸心没有什么胃口,觉得有些头晕,“寒星,你再去准备几样安儿喜欢的点心。”
“是。”寒星应着离开。
杨戬随后进来,“寸心,我们可以出发了。”
寸心踉跄着走过来,“杨戬,我叫寒星去准备东西了,等她回来,我们再走吧,”
杨戬扶住寸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快坐下。”
寸心推开杨戬的手,“你放心,我没事。”
杨戬满眼担忧,“你真的没事吗?不如我们明日再回去?”
寸心摇头,“杨戬,我真的没事。父王还在等着呢!我们若是不回去,岂不是言而无信了?放心,我很好。”
寒星走进来禀报,“三公主,点心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启程了。”
寸心点头,“杨戬,我们走吧。”
“好。”杨戬扶着寸心出门。
一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到了西海。
西海龙王特地安排了晚宴,笑语欢歌,把酒言欢,但是西海二太子及太子妃却一直阴沉着脸,没有半分笑脸。
宴会之后,杨戬和寸心回到寝宫休息。
寸心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一众奴仆应着离开。
杨戬拉着寸心坐下,“怎么样?还好吧?”
寸心笃定道:“杨戬。我没事,我很好,你放心。”
杨戬轻抚着寸心的脸,“寸心,对不起。”
“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啊?”寸心抬眸,“杨戬,我们之间的债是算不清的,你若是想说道歉的话,我怕是耳朵起了茧子,你也说不完的。与其如此,你这些道歉的话,最好给本公主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要说出来。”
杨戬将寸心拥入怀中,“是,杨戬谨遵三公主之命。”
夫妻二人相拥不语,沉浸在安宁静谧的氛围中。
西海二太子墨染的寝宫中太子妃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墨染,我们只有青儿一个儿子,而我一定要报仇,如果当年不是他们袖手旁观,置身事外,青儿也不会死。这个仇,我永远都不会忘,墨染,你这个做父亲的若是不为儿子讨个公道,那就让我这个做母亲的亲自来,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墨染愤然道:“想报仇的不止你一个人,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七天之后,杨戬回到真君神殿。
寒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真君,快去救三公主啊,二太子说要打死三公主偿命。二太子冤枉三公主害了太子妃小产。”
杨戬没有多问,立即去了西海。踢开寸心身旁两个举着棍棒的人,然后扶起跪在地上的寸心。
寒星气喘吁吁的回到西海。
墨染质问道:“杨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造次?”
“造次?”杨戬眼中闪着寒光,“寒星,陪三公主回去。”
寸心有些不放心,“杨戬。”
杨戬转身,“寸心,你放心。杨戬只想还你一个清白,不会伤害西海的人。回去吧,寒星,好好照顾三公主。”
“是。”寒星扶着寸心离开。
杨戬走到墨染身边,“二太子,你说寸心害太子妃小产,有何凭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