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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秘密

玫瑰谷的葬礼

  路峥醒的很早,在齐屿贺寻甚至贺勉醒之前,路峥就已经醒了,他坐起来,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把被子叠好放在床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随后在屋里找到了纸和笔,写下了一封信给齐屿,主要还是道别,写完之后,将笔放下,将信放进信封里,封口,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接着便开始收拾衣物。

  一刻钟过去了,路峥连收拾衣服带回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带对未来的感慨和想象都做了一遍,接着背好行李,再最后检查一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想了想,最后把自己的钱袋取下来放在信旁边,算是留给齐屿的一个念想吧,然后,他又动笔在信上添了一句。

  在路峥走了有两个时辰之后,齐屿也醒了,因为她知道今天路峥就要走了,想早起跟他道个别,但她没想到的是,路峥早在两个时辰前为了赶路已经走了了。她洗漱很快,随手抓了件衣裳穿上就出了屋门,走到路峥的屋门前,敲了敲门,发现里面没动静,就直接推开了门,发现屋里早就没人了,被子被叠的很整齐,屋里也很干净,一看就是被打扫过了,当然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这么早就走了?”齐屿嘟囔着,“本来还说早起送送他呢。”

  接着就在桌上看见了一封信,她走过去,打开信封,将信纸抽出来,开始看路峥写的内容,写的也并不是很多:

  

  阿屿,我走了,虽然昨天就已经告知你我今天要走,但还是走的很匆忙,所以还是想写封信告诉你,怕你找不到我会着急。这一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和你见面了,我心里也没个底,也许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果然这些话只能在最后真的要走的时候才能说的出口,之前一直想告诉你,但是怕你会难过。我怕我不能兑现对你的承诺,也怕我会再也见不到你,但总还是要有希望的吧,不管有多少的可能,我也会尽力一试。你所要做的就是在和欢阁好好生活,等我的消息就好。

  

  署名那里写着齐屿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看到最后,齐屿也懂了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矫情了起来,短短一封信,又不是永别,却也能把她看哭,再往后看,还有一句话:

  我会回来的。

  路峥走了,什么也没给她留下,但是留下了一句承诺,我会回来的。

  是什么样的回来,以什么样的姿态回来,以什么样的身份回来,他什么都没说。

  齐屿只能等,等他回来,等他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满心欢喜地回来,回来做什么?

  回来带她游遍大江南北,回来娶她。

  回来兑现他的承诺。

  

  北城宴南轩

  “主人,哥哥他已经离开和欢阁了,走的大路,预计要七天才能到。”路琦回来报告路峥的动向,腰上别着一只钱袋。

  “离开?”何芜挑着一边的眉毛背对着路琦。

  他为了方便门派中人及时回来报告消息,特地打通了三条近路,分别连接东西北三城,路琦从昨天开始就在沈氏医馆附近藏身,在今早路峥离开时路琦确认了他的方向,便快马加鞭走了近路回来。

  “是,我想哥哥他应该是要回来复命。”

  “复什么命?”何芜摩挲着手上的镯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易察觉的怒意,冷言道,“复他去了这几个月都没什么进展的命吗?他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后果你我都清楚。”

  “不会的,哥哥他不会的。”闻言,路琦急了。

  何芜转过来面对着路琦,手指着她打趣道:“最好不会,孰轻孰重,他应该还是能分得清的。”

  “是。”

  “盯紧路峥,他有什么举动马上来告诉我。”

  “是,主人。”

  谁也不会想到,就这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已经被宴南轩培养成了标准的杀手,与其说是被培养成,倒不如说是宴南轩将她按照杀手的标准来培养,年仅十五六岁的路琦,倒也是宴南轩的一位奇女子,身手极高,甚至能与安河一较高下,但相比她哥哥路峥,还是差了一点点。

  南城对宴南轩路琦的评价是,和当年的宴南轩上一代掌门师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种凶气逼人的气息,却是路峥比不过的。据说宴南轩的这位掌门一生都被东西南北四城的百姓称为“冷血动物”,以一敌五千的事迹一过,师岳从此名声大振,坐上了宴南轩的掌门之位,最后却选择了归隐山林,将掌门的位置秘密传给了宴南轩的现任掌门。

  也有传闻说过,路琦也许会是下一任宴南轩的掌门,不过那些目前来说都只是传闻。

  “路琦啊,你也听到了现在北城的传闻,都说我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何芜弯腰将路琦扶起来,挑着一边眉毛看着路琦说:“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路琦从未想过当掌门。”

  “是不想,还是不敢?”

  “都有。”路琦依然是低着头,一句一句回答何芜的问题。

  “你倒是实诚。”何芜还是看着路琦,“抬起头看着我。我确实有意传位给你,不是因为你和前掌门很像,而是因为除了你我没有最佳人选。你也知道宴南轩的掌门位子有多少人都在盯着,那些人虎视眈眈,哪一个不是怀着虚荣心和贪婪心?”

  “我还没有这个能力当掌门。”路琦很谦虚。

  “宴南轩的掌门是从四城人才中层层选拔出来的,不是你说不想当就不当的。当年有五千人来抢这个位置,最后的结果就是,前掌门以一敌五千的成绩当上掌门,下一任掌门的位置,只会更多的人来抢。可目前我没有看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何芜顿了顿,又说,“我的目标是统一东西南北四城,但目前是,先收了北城。关于野心嘛,每个人都有野心,每个人都必须有野心,没有野心,你拿什么来实现自己远大的目标。”说到这儿,何芜冷笑了一下。

  “主人,您对我来说是恩人,但是很抱歉,我实在没有当掌门这个意愿,不想一辈子都被掌门之位束缚着,只想一辈子做自己。”说完,路琦就转身准备走了,临走前又说了一句,“您还是另定人选吧,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何芜冷笑一声,慢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路琦坐下:“路琦,我不信你没有这个野心,今天这件事儿,不管你同不同意,情不情愿,不管你最终的答案如何,都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何芜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嘘,我们都不要说出去。”

  “是,主人。”路琦咬咬牙,走了出去。

  待路琦走了之后,何芜才又开口,他的眼神变的犀利起来:“来人。”

  “掌门有什么吩咐。”一个暗卫走了进来。

“叫安河来。”

  “是。”

  没过一会儿,安河走了进来:“主人找我有什么事儿?”

  “可以准备准备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安河顿了一下,明白何芜的意思了,回答道:“是。”

  

  路峥在回宴南轩的船上,他没有走何芜打通的近路,而是选择了走大路,他不想再一次欺骗齐屿了。

  他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一盏茶,自言自语道:“阿屿这个时候会在干什么?”

  说完自己也笑了一下,端着手里的茶喝了一口,喝完又补了一句:“会在想我?”

  

  齐屿想路峥是肯定的,现在就在屋里坐着想呢,一个手支着头,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时不时的抱怨着:“你说他走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我专门起了个大早想起来送送他,他怎么就走的比我起的还早呢?”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啊?别人都是赶早不赶晚,你是赶晚不赶早。”贺寻笑了笑。

  “师兄,你说他走了什么也没给我留,是什么意思啊?”

  “应该是不想让你因为他劳神什么都不做吧。”

  “哎……”齐屿叹了口气,“师兄,我想吃桂花糕了。”

  “你个馋猫,天天就想着吃。”

  “好不好嘛。”齐屿晃着贺寻的胳膊,再晃一会儿就能给贺寻脑子晃晕了。

  “好好好,我真是服了你了”贺寻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齐屿,“走吧,陪你去买桂花糕。”

  “我就知道师兄对我最好了!”齐屿心里的不满也消散了一点,更多的是不解他走得早的原因。

  贺寻和齐屿走到马棚,一人一匹马,骑着去了集市。

  集市这会儿人不算太多,买桂花糕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多,贺寻和齐屿把马拴在了集市门口的马棚,一起朝着桂苑走去。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他们来的早,来桂苑排队的人也不是很多,桂苑刚开门还在做桂花糕时,门口就已经排好了人。

  没过一会儿,桂苑里飘出来一阵香味,是桂花糕的味道!

  “师兄!是桂花糕的香味!”齐屿凭着多年吃这一家的桂花糕来确认了这就是桂花糕的香味。

  “行了小馋猫,今天多买点回去,给爹也分点。”

  “好!”

  虽说人不多吧,但也排了有半刻钟,排到他们时,第一锅的桂花糕已经没有了,他们要等第二锅。

  漫长的买糕时间,又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第二锅桂花糕才出锅,本来快等不下去的齐屿一闻到桂花糕的味道顿时什么都不想了,还是桂花糕最香。

  “要二十个桂花糕。”贺寻边说边掏钱,将钱递给掌柜时,桂花糕已经打包好了,齐屿两只手伸出来接住热腾腾的刚出锅的桂花糕,脸上满是兴奋,仿佛今天从来没有为什么人为什么事儿伤过神一样。

  “走吧小馋猫,我们该回去了。”

  “我想再逛逛。”

  “再逛逛桂花糕就凉了小馋猫,明天师兄再陪你来逛集市。”

  “好吧好吧。”齐屿语气里透着一丝失落,但是思绪马上又被桂花糕的香味吸引走了。齐屿伸手打算拿出来一块吃,但是刚出锅的桂花糕还热着呢,把齐屿烫着了,:“啊!”

  “怎么了?”贺寻闻言赶紧扭头看过来,“烫着了吗?”

  “嗯。”齐屿满脸委屈。

  “师兄给你吹吹。”说着,贺寻便托着齐屿被烫着的那只手,弯腰帮她吹着。

  齐屿看着贺寻看的出神,突然想起小时候,小时候的小齐屿被烫着的时候,小贺寻也会这么给小齐屿吹手。

  “好了。”贺寻关心道,“还疼吗?”

  齐屿被贺寻的一句话拉回了现实,连忙道:“没事没事,不疼了,谢谢师兄。”

  “不疼了就行,走吧小馋猫,回家了。”

  “好。”

  齐屿突然想起路峥。

  要是路峥今天没走,那今天陪她来买桂花糕的人就会是路峥,刚刚给她吹手的也会是路峥,当然,路峥要是跟她亲口道了别再走,她也不会想得出神而被桂花糕烫到。

  但是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走到哪儿了?

  他还会不会给她写信了?

  如果会的话,她要等多久?

  如果不会的话,她要等多久?

  这些都是个未知数。

  起码对现在的齐屿来说,还都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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