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是福,没有等到那边是偿还。
偿还“我不爱你”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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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民国二十二年。
沈知书和毕雯珺居住在上海的第三个年头,从潮湿筒子楼搬进别致的小院落里。
沈知书“其实我还是觉得筒子楼好,也住在哪里也没什么。”
沈知书边收拾衣服边说着,三年来,她的话比从前多了些。
虽毕雯珺冷淡的明显,她也和他偶尔说些琐碎事,语气平缓,如一对老友一般。
沈知书“念欢大了,我觉得总归要给她自己独立的空间…”
毕雯珺翻了一页报纸,眉眼愤愤不平。
干脆侧身,闭眼装睡。
他曾是他父亲的所有骄傲,他是北平世家最不羁放纵的少年公子。
忽然一场狂风骤雨来临,什么都没有了。
离开筒子楼前一夜,毕雯珺站在阳台上吹了许久的晚风,沈知书囗渴,起来喝水。那个曾在北平城里瘦弱的背影如今那样宏伟宽大。
毕雯珺“知书,我想去参军。”
他知晓沈知书站在他背后。
黄浦江上吹来凛冽的晚风划过他脸颊。
“......”沈知书说不出话来,胸口此起彼伏。
参军,说的轻巧。
可是去了,他是否还回得来?
就不再是他随随便便去找他喜欢的人那样简单,这是关乎他生命的事情。
他若再去找陆欢欢,就是心里有1000个1万个不情愿。她也同意,因为那样她至少知道毕雯珺活着,和喜欢的人快快乐乐的活着,但上战场她接受不了。
毕雯珺“知书,国家危在旦夕,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所作为。”
那个北平潇洒不羁的毕家大少,也长成了一个父亲,男人。
沈知书“好。”
黄浦江上的风吹的呼呼作响。
沈知书的心摇摇欲坠。
上天的恩赐,仅此于此。
那个好字,说的她喉咙干裂嘶哑,有生之年她竟然希望自己是一个哑巴。
两人相继无言,沈知书陪着毕雯珺站在阳台吹了一夜的风。
如果可以,我希望来一场龙卷风。连天使都不敢靠近解救那种,将你和我刮往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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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雯珺“知书…照顾好孩子还有…自己。”
还有,不必等我回来,若是能等到那便是福。若是等不到也算是报效祖国还有偿还,偿还那句“我不爱你”,带给你所有的痛苦。
毕雯珺没说,只是站在队伍里的那刻他还是吼了一句。
毕雯珺“若是等不到我,你就嫁给别人!”
沈知书“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沈知书穿着1925年那个冬天的旗袍,牵着毕念欢的手挥手作别。
熙熙攘攘的军队里,毕雯珺穿上军装走在队伍里,昂首挺胸。
沈知书在新搬的院子里种满了茉莉花,陆欢欢喜欢的花他也一定很喜欢吧。
等到他回来那天,看着满院子的茉莉花开会不会惊呆,她也一定要学初见他时那句话:“还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春去秋来,满院子的茉莉花年复一年,花开花落。住在附近周围的人都知晓,院落里住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女人剪了短发,喜欢穿黑色衣服,却种了满园的茉莉。
女人安静如画,每一年的春天。她都会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前,等一个人。一个或许会成为不归人的人。
毕念欢“娘,你怎么不穿柜子里的那些白净淡碎花旗袍?”
八九岁的毕念欢生的极好看。
她好奇,好奇母亲为何总是站在门前?
沈知书“等你父亲回来了再穿。”
沈知书总爱这样淡淡的回答。
毕念欢记事起印象里只有一个穿着军装冲母亲挥手的男人,挥手好像是再见。
屋里的柜子里上了锁,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稀世奇宝。
而是一件件泛黄的旗袍,那是和他做夫妻那些年里她一一穿过的,旗袍的最底下压着一件袍子。
初见毕雯珺那年的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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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许多年以后,毕念欢长大了,她收拾沈知书衣柜时,看见了清一色的黑色旗袍,但在最低下,压着许多白色碎花旗袍,毕念欢至今没有弄懂母亲与父亲的感情…
等到他回来那天,看着满院子的茉莉花会不会惊呆,她也一定要学初见他时那句话:“还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进来。”只是...还有机会吗…但愿吧。
快完结辽…
沈知书“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