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当年救白娘子的是法海

白素贞因水漫金山，关于雷峰塔下，日日诵经抄文。

她不得晓塔外是明是暗，是日是夜，是春风秋月，还是雪落无痕。

许仙也落发为僧，金山寺上扫春风落叶看月光灯。

还得见日升月落，草长莺飞，亦或花舞虫鸣，却不过也是消磨此生。

千年前，她还未修炼成人，是山间小白蛇一条。

不慎落入捕蛇人之手，幸得恩人相助绝处逢生。

千年苦心修炼，她遂携妺妺小青下山报恩，青城山下钱塘县。

西湖船头共撑伞，她一眼看岀那文弱少年就是她转世的人。

“在下姓许名仙，字汉文。”

许生饱读诗书，心地善良，又与她情意相投。

两人遂就此成婚，她是美貌的白娘子，嫁得翩翩公子许汉文。

这是一桩好姻缘，她为许大夫开药堂一间。

两人悬壶济世，举案齐眉，日子比蜜甜。

可坊间传言白娘子是蛇妖，怕是要祸害门庭。

蛇怕雄黄酒，端午许相公劝酒一杯，亲亲娘子现了原形。

那许相公顿时吓丢魂魄，白娘子为救相公。

只得前去地府寻人，谁知半路杀出法海这个程咬金。

“白素贞你何苦，你可知晓这白脸相公是假意不是真心。”

“人妖本就有别，人怕妖也是有的。”

“疑你，又害你，你当是真心？你怎么人心都看不清。”

“法海你怎知道，相公是素贞救命恩人，况且我腹中有子，他是我的孩儿父，当救。”

“蠢蛇妖，愚不可及。”

许仙得救还阳，却没忘记娘子模样，她是缸口粗的一条蛇，不知何时就会把他性命夺。

素来听闻金山寺里大和尚法海，法力无边，定能降妖。

“住持，我家中有妖，恐伤及性命，我愿出家为僧，你可否保我一命？”

“她与你育有一子，你何惧她？”

“我往日不知她是妖，不然岂敢与她结姻亲。”

“我且问你，你可念她好？可与她有半分真心？可会回头返红尘？”

“不念不念，她是妖，我是人，我念她做甚，但求住持救我，我投佛真心。”

“罢了罢了，就叫你留在此地，你待我给你剃度。”

话音刚落，那白娘子就来要人，她青白二人又打又杀非要法海来放人。

“白素贞，我只说一次，你二人并无缘分，你且回去罢，人即来了，我自然不会放人。”

“我打上山门也不放人？”

“阿弥陀佛。”

“我水漫金山也不放？”

“善哉善哉。”

“不放人，我便叫你金山寺陪葬。”

白素贞发大水淹了金山寺，观音叫他降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蛇妖。

他紫金降妖钵通体金光一放，白蛇失了法力，被投入雷峰塔中。

他日日去看她，说她又蠢又固执。

她只说你个大和尚，铁石心肠，你懂什么？

是啊！他不懂，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孩童，他得见一条白色的小蛇在那捕蛇人的筐里挣扎，师傅说过，杀生罪恶。

万物有灵，他把晨起摘的桃子递给一个大一点的哥哥。

“大哥哥，你能帮我救下那条小蛇吗？我佛慈悲，定有佑你家门。”

他远远地看见那小蛇得救后进了草丛里，竟还频频回头。

他明日上山去寻它，发觉它有修炼之心。

他心生怜惜，总偷偷来给它送些灵丹妙药，又不曾叫它得知。

命格里早已写好了一切，他是要得道的和尚。

她是要历劫的蛇妖。

而命运的网格只叫他们相遇，却忘了系上死结。

再见时，他是金山寺里的住持法海，在寺中竟感知到她修炼成人形到了凡尘。

他匆匆忙忙地赶到西湖边，却看见她爱意早已浮上脸。

他是该如何上前呢，他袈裟身上披，哪来的资格上前，索性算了吧，倒不如，叫她欢喜。

可后来，他知道这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曾爱过她。

他也知道她执念很深，于是他毁了这姻缘，叫她不要误真心。

不过是个凡人，总会化作土和尘。

“大和尚，相公他可曾来看过我吗？”

“啊，来过，来过。”

“真的吗？何时来过？”

“日日都来。”

“那我怎么听不见他唤我？”

“那我明日叫他来唤你。”

他下山告知许汉文，白娘子想念夫君，可允前去探望。

可许汉文不肯，怕这蛇妖出塔又来寻他，让他家宅不宁。

他要另行婚嫁，娶妻生子，不耽误余生。

他干脆抓了这负心人，剃度换衣成扫地僧。

他恶恨恨地告诉白面郎，你要是敢离开这金山寺，我叫你下阴曹地府再难为人。

白娘子终于欢喜了，她的相公痴情真心，为了她做了扫地僧，可法海老和尚高兴不起来。

早知千年前，他该自己上前去，不叫这蠢蛇认错人。

“谁是心上白素贞，一见许仙误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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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勿喷，白娘子的故事有各种版本，这只是其中之一，在《哑舍》这本书里白蛇本已修炼出了龙骨，但并未华龙。后来，那个叫许仙的男人，负了她，扒了她的皮做了伞面，抽了她的龙骨做了伞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