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危在旦夕

从大长老楼陌玉搬进来的那一天起，确实完全放下了平日里端着的那副架子，所谓“勤勤恳恳”地当起了婆子

大长老（楼陌玉）暮儿，你又跑哪玩去了？

大长老（楼陌玉）阿吟，别爬那么高

大长老（楼陌玉）小诗，你又拿我字画

直到…

未央阁首次以来最热闹的一天，几位长老全部都来了

二长老楼陌玉，我敬你是大长老，对于你平常不关心族内事务也就罢了，如今又来找这个妖女又是做甚？

花辞暮三人被藏在屏风后，只能模糊的看到很多人影对视而立，形单影只的楼陌玉气势丝毫不输对方

大长老（楼陌玉）大不了我不做这大长老，既遂了你的心愿，我又正好一身轻松，不问世事

小辞暮（大长老，不要，唔～）

花辞暮几欲冲出去，被赋诗和吟雪按住了身子动弹不得，赋诗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嘴

小赋诗（小声地）小姐，我们不能出去，会有麻烦的

小辞暮有什么麻烦，我都已经被赶出来了，他们还能做什么？

屏风另一侧

三长老大长老，这二长老说的并非无理，这女娃既已赶了出来，身为我族长老自应划清界限

四长老而你作为大长老这是先长老定好的，既然答应便不可随意反悔

大长老（楼陌玉）那你们既然要我划清界限，怎么个划清法？

二长老二选一，其一，现在便随我们离开，不可再踏入未央。其二，那就是……

二长老把头转过来，目光放在屏风上，而在屏风后的花辞暮却感觉到一股杀意，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二长老（接着道）斩草必除根

一瞬间，双方气势变得剑拔弩张

楼陌玉一双桃花眼透着森森寒意，瞳孔漆黑如墨闪烁着凛凛冷光，少年俊逸的脸庞沉了下来

大长老（楼陌玉）要我说，最该逐出圣医族的人该是二长老，先不说这圣医族以救死扶伤为使命，再者今日二长老倒是想要当着众长老的面杀生

二长老这……

大长老（楼陌玉）二长老，我且问你，这族中之事归何人管?

二长老哆嗦着退后半步，稍欠身，模样状似恭敬

二长老眼前自是大长老做主

大长老（楼陌玉）那我再问你，你携一众长老来到这，圣医族群龙无首，你该还是不该?

二长老自是不…不该

大长老（楼陌玉）当着我的面，妄想伤害一个孩子，有辱族规，该还是不该?

二长老（咬牙切齿）这…不该

一行人都被这两句不该整得沉默不语

楼陌玉绷紧的身体稍稍放松，摆手示意众人离开。却在这时一道人影疾奔花辞暮而去，速度快得令人反应不过来

屏风被一掌劈开，随即打在了花辞暮的胸口前，三人被气浪震的连退好几步，花辞暮更是虚弱的趴在了地上

此番情景落在二长老眼里，顿感快意，面色却不改

大长老（楼陌玉）苏届子！

楼陌玉反应过来，先他一步拦在花辞暮面前，挡住了第二掌，紧接着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四长老大长老快停手！

四长老届儿不过一时怒气过头，才会出手伤人，大长老还请饶过他吧！

苏届子爹，这事与你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苏届子要不是她娘，冰儿会死吗？

大长老（楼陌玉）苏届子，你别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当年之事怎能将责任推卸于期霜，你也不应该把上一辈的恩怨强压在一个小孩子身上

花辞暮躺在楼陌玉怀里，胸口剧烈疼痛，仿佛全身上下被人打散了一般，鲜血止不住的从嘴里溢出，顺着嘴角划过脸庞滴落在楼陌玉的手背上

苏届子怎么不怪她了，如果期霜当时没有因为起争执而先行回族，冰儿，冰儿也就不会孤身一人遭遇危险，连尸身都寻不到

苏届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为何怪不了她?你们一个个薄情的很，当年之事绝口不提，但我不一样

苏届子你们伤了我爱的人，我便要伤了她爱的人

四长老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瑟缩

小赋诗所以说，族长被害的那天我看到的那个人影是你?

一旁脑袋昏沉的赋诗幽幽地冒出了一句话，惊了四长老一身冷汗

大长老（楼陌玉）苏届子，可有此事?

苏届子是，我承认

四长老孽障，你怎可杀害族长

小辞暮爹爹，是…是你杀的，为什么，为什么

苏届子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身形有些不稳，但还是直起身子望向花辞暮

苏届子是，我没有理由去杀族长，但神女也没有理由害死我心爱之人，怪就怪在我执念太深，放不下冰儿

苏届子但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你

大长老（楼陌玉）够了！苏届子，当真目无族规吗？

大长老（楼陌玉）四长老，念及同族情谊，我不杀他，但也绝不能就此放过

四长老拨开众人，哆嗦着站到楼陌玉的面前，刚来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此刻已消失殆尽

四长老我定将此孽障带回去好好教训

即便苏届子心有不甘，可花辞暮有大长老护着，他今日算是得罪了他，只能被一群人架着上了马车

命若悬丝的花辞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小脸发白，内心却难以平息

即便是有楼陌玉护着，可楼陌玉终究不会为了她而去伤害同族之人，是远是亲，泾渭分明

……

花辞暮仿佛又经历了那般失重的感觉，身处混沌世界中，难以辨别方向，而永远在耳边响起的只有低声碎语和小声抽泣，听不清晰

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几句

小姐，你快醒来啊

小姐，我做了好吃的，快起来尝尝啊

暮儿，不会…不会…等…妖…

花辞暮你们在说什么?

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在虚无中传荡开来，他的声音让人感觉太沧桑了，好像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花辞暮你是谁？

你内心的执念罢了，准确来说，我是你的梦魇

下一刻，花辞暮的身形消散，再睁眼时，眼中满是道不尽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