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回家

“掌柜的，您帮我挑一些绣线帕子吧，我个大老粗不懂这些。

　　“好的。客官，您稍等。”

　　等她们出了布庄，卖绣品的银钱就只剩了四百五十文了，这还是张巧巧和小雨娘两人绣了一个月的成果，再一次感叹：钱难挣！

　　俩人背篓里都背了一包碎布头，张大山身上还挎着个包袱。家人都舍不得花钱，一路逛去，只看不买。

　　走到快出镇子时，张大山拉着闺女站在一处卖糖块的摊子钱，犹豫了下，就掏出二十文，买了一斤糖块。

　　这些日子，孩子们都辛苦了，买些糖给甜甜嘴。想了想，又折回了一处卖肉的摊子，咬了咬牙，再次掏出三十文。买了一条五花肉，大家都辛苦了，买条肉打打牙祭。

　　“大叔，那骨头卖吗？”

　　“那骨头啊，都没肉，我等下要扔掉的。小姑娘你要是要，就全拿走。”那肉铺老板以为小雨要拿回家喂狗的，毕竟平时也有不少人来这里拿的。

　　小雨微垂眼帘掩住眼中的喜色，伸手结果老板递来的骨头，仰起头甜甜说了声“谢谢老板！”

　　“小雨，那骨头没肉，你提回去做什么，你要实在想吃肉，下次爹多买些。”张大山不解地问着张小雨。

　　“爹，好歹算是荤腥，用慢火熬上一夜，总比清汤寡水来的滋补。”

　　“弟弟妹妹们正长身体，多少吃着荤腥，才不至于亏空太多。”

　　听着闺女平淡却不掩关心的话语，张大山眼眶热热的。是他们这些做大人的没用，累的孩子想法设法的在家里着想。

　　张小雨没注意到张大山的异样，只埋头走着，心里琢磨着发家致富的法子。

　　俩人运气不错，刚走出镇子就遇到村长家的牛车，正要启程呢。忙追了上去。

　　“大山，买了些啥，鼓鼓攘攘的。”

　　“婶子，买些碎布头，给孩子们做双鞋子。”

　　“哦，你家孩子前几日折腾的东西卖出去没，值钱不，有发财路子了别忘了婶子啊。”

　　“哪里，哪里，一大包，就卖了几文钱，还不够他们买布料做鞋子呢！”

　　几个大妈竖着耳朵听着，闻言就撇了撇嘴。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对着张大山说教。

　　“大山呀，孩子还是要好好紧紧皮，整日里上蹿下跳的，像什么样子。”

　　“是啊，我们庄户人家，可没那么多银钱做鞋子衣裳的。”

　　也有人不赞同的，只是势单力薄，不好说出来，省的被人围攻。

　　且不说能挣多少银钱，就是那勤快劲，长大干活还能偷懒不成，这人呐，不怕折腾，就怕那躺在床上懒死的。

　　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觉得时间都过得快些了，一晃就到了家。

　　“你俩回来了，饿了吧，我去给你们端饭，快先去洗洗。”

　　“姐姐，姐姐，咱挣了多少钱。”

　　“爹，你买好吃的了吗？”

　　张大山在孩子们期待的眼神下，拿出了糖块，一人分了一块。惹得孩子们一阵欢呼。

　　而后又抛下个重磅炸弹：“你们的草药卖了好些银钱，我买了肉，今晚吃肉。特意买来犒劳你们的。”

　　又是一片欢呼雀跃声。听得隔壁的三人心情都好了许多。

　　张小雨吃过午饭，就拿出三根大骨头，清洗干净后，叫他爹用柴刀砍成一节一节的，放入锅中，大火烧开，小火慢炖。

　　剩下的五花肉和骨头用篮子装好吊在水井里冰着。

　　另一边，张大山正拿着钱袋子去了张奶奶房里，一笔一笔的将账目交代清楚后，就出了房门。留下老俩口愣愣地坐在房里。

　　“老头子，这野菜真的有人买啊！”

　　“真好，哎，咱家的娃子们都长大了，都能挣钱养家了。”虽是这样说着，手却拿着帕子拭泪。

　　“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该高兴的。”

　　“对，我们该高兴，孩子们出息，我们这些老的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