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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离别

陈情令之不 忘

  第二日日头刚刚升起,习惯了早起的沐辰便伸了个懒腰,看了看一旁睡的正香的魏无羡,轻手轻脚的套好外衣,不想吵醒正在熟睡的人,成功的翻到床边,穿好靴子,看着魏无羡还在安睡,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向小厨房,洗了洗手准备开始操罗早饭。

  将菠菜洗净,在沸水中焯一下,切段,备用,粳米洗净置锅内,加水,熬至粳米熟时,将菠菜放入粥中,继续熬一会儿停火;再放入盐巴调味,一锅清淡爽口的菠菜粥便做好了,沐辰尝了一口,满意的将粥温在锅中,另起炉灶准备做小菜,芹菜去根去叶,用清水洗净,切成小段,锅内加清水,大火烧沸后,把芹菜段放入焯烫一下,捞出沥干水分,放入盘中,放入花生仁,盐,白糖,香油拌匀,小菜也做好了,翻了翻,沐辰又找到一段藕片,想来魏无羡既为云梦人,对藕片自然是喜欢的很,不如做个藕片给他吃。

  准备好材料,莲藕削皮切片,泡水里,加入少许白醋,小红椒洗干净切开,葱切碎,蒜拍碎,藕片倒进煮开的水里煮一炷香左右捞出,放进提前准备好的凉水里,晾凉的藕片捞出沥干水,倒入葱花、蒜末,红椒,调味,搅拌均匀,装碟,为了迎合魏无羡嗯口味,沐辰还特地多加了些辣椒,又辣又脆,很是开胃,沐辰满意的端着早饭回到寝室。

  放下早饭,魏无羡还是睡的一塌糊涂,沐辰失笑,悄悄的走到床边,恶作剧的伸手捏住他的鼻子,魏无羡哼哼唧唧的皱着眉,张开嘴急促的呼吸,沐辰又捏住他的唇,魏无羡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在床边的沐辰,松了一口气:“阿钰,我跟你讲,我刚刚梦到我在云梦摘莲蓬,一个不小心跌到湖底,差点没憋死我。”沐辰努力的憋笑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摸摸他的头:“没事就好,你看。”说完指了指餐桌上的早餐,魏无羡眼前一亮,快速的蹦下床,坐在桌前看着沐辰特地做的早饭,一碗菠菜粥,两碟小菜,看到藕片的那一刹那,魏无羡眼前一亮,执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嘴里,仿佛发现了新世纪的大门,昨夜本就没吃东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魏无羡狼吞虎咽的吃着,沐辰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喝粥:“阿羡,慢点,没人和你抢,厌离姐姐和江兄得那份我已经留出来了,你当心噎到了。”

  有好吃的,哪里会管会不会噎着,敷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了,可下筷子的速度可是一点都没慢下来……

  吃过早饭,魏无羡收拾好碗筷,摸摸沐辰的头:“我家阿钰手艺真好,我这后半辈子的饭你可得包了。”沐辰捏住魏无羡的脸颊:“我怎么总觉得你像个淫贼在调戏本公子呢?”魏无羡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这样的才不叫淫贼呢,只有长成温晁那个油腻腻的样子才叫淫贼,我嘛……顶多算是……”靠近沐辰的耳畔轻声道:“算是情调。”

  沐辰咳嗽一声,耳朵尖却红了,僵硬的说了一句:“轻浮。”说完,自顾自的拎着自己的却邪练剑去了,魏无羡看着沐辰匆匆离去的背影,笑的温柔。

  沐辰正在院中练剑,魏无羡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悠哉悠哉的吃着花生看着沐辰行云流水般的剑法,不禁感叹:“蓬莱沐氏的剑法果真玄妙。”沐辰笑道:“想学?我教你啊?”魏无羡兴奋的握着随便跃跃欲试:“当真?我就知道阿钰你最好了。”沐辰偷笑,靠近魏无羡,执起他肩头的一缕发丝:“教你是可以,但有个条件,我沐家的剑法绝不外传,除非……你入赘我家?”魏无羡捏捏沐辰的脸颊:“没大没小的,我入赘,你敢娶么?”沐辰不服气:“有何不敢?我沐小公子想做的事谁都拦不了。”魏无羡正欲搭话,便传来江澄的声音:“魏无羡!阿爹来了!蓝启仁先生叫你和小辰过去!”

  “江叔叔来了!”魏无羡很是开心,转念一想,又拉下脸来:“江叔叔肯定要罚我了,这次打了金子轩,惹了那么大的祸,江叔叔肯定很生气。”

  “那是自然”沐辰在一旁幸灾乐祸:“你铁定是逃不了一顿责罚。”魏无羡敲了一下沐辰的头:“有你这么咒自家哥哥的么?”沐辰翻了个白眼:“我哥哥乃清尘君沐澈,你是沐澈嘛?”魏无羡看了一眼江澄,靠近沐辰低声说道:“情哥哥,也是哥哥嘛。”沐辰将魏无羡推开:“我先去兰室了。”

  江澄一脸懵:“魏无羡,你和他说什么了?脸红的和煮熟了一样?”魏无羡神秘的笑了笑:“秘密。”说完拎着随便往兰室走去,留下江澄一人在原地迷茫。

  魏无羡一人跪在院中,沐辰被叫进兰室,魏无羡很是郁闷,手拿着一根木棍戳着蚂蚁窝,蓝忘机正巧站在他身后,看着魏无羡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以为是魏无羡在哭,心里一软,上前欲安慰他一下,苦口婆心的说道:“魏婴,你既知悔过,又何必当初。”魏无羡一回头,看见蓝忘机站在自己的身侧:“哎?蓝湛?你快看,好多的蚂蚁,黑漆漆的一片,快看快看。”蓝忘机语塞,露出一副很是无语的表情:“让你思过罚跪,你却在这里同蚂蚁玩耍,朽木不可雕矣。”说完,转身走了,又只剩下了魏婴一人。

  “嘁,蚂蚁多好玩,真是块木头。”魏无羡继续自顾自的戳着蚂蚁洞,自娱自乐,好不快活。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魏无羡的腿都有些麻了,从门外走进一身着紫色长袍上秀莲花暗纹的男子,男子相貌不俗,颇为和善,身后跟着的正是江澄。

  “江叔叔,你们来了?”魏无羡忙站起来和江枫眠打招呼,江枫眠头一遭对着魏无羡冷了脸:“跪下。”魏无羡自知是自己惹了祸,顺从的跪下了,江枫眠叹了口气进了兰室,江澄无奈道:“你倒是跪的老实。”

  魏无羡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我常跪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金子轩这个花孔雀肯定娇生惯养的没跪过,我今天要是不跪的他哭爹喊娘我就不姓魏。”说完,还颇为得意的甩了甩头发。

  江澄翻了个白眼:“你还有脸说,爹为了你连夜千里赶来姑苏,待会儿准要被那蓝老先生教训一通。”说完,长吁短叹的进了兰室,魏无羡指骨捏的咔咔响:“金子轩,你死定了!”

  兰室内

  金子轩的父亲金光善,江澄的父亲江枫眠,都匆匆赶到了姑苏,自家儿子和江家的大弟子打起来了,这可不是一桩好事啊……

  蓝启仁叹口气道:“此次事发突然,虽然只是晚辈玩闹,但牵扯到金江两族姻亲,蓝某不敢擅作主张,所以只好请两位宗主亲自前来商讨一番。”

  “事情缘起枫眠已了解,魏婴顽劣成性,给先生平添了不少麻烦,枫眠教导无方向先生赔罪。”江枫眠自知魏无羡性情,也知道他定不会无端生事,只得先赔罪,其他的待日后自然见分晓。

  金光善收起手上的扇子,满脸笑容的说到:“哎,江兄,大可不必,此事金某也略知一二,我回去定当要好好的训斥阿轩。”

  蓝启仁道:“私自斗殴我已经按照家规罚跪了,二位宗主大可不必如此,只是……这婚约一事,却是不可儿戏。”金光善连连点头称是:“蓝先生说的对,婚姻一事皆不可儿戏啊。”

  江枫眠思虑半晌,起身向金光善扶手一拜:“金兄,枫眠有一事相求。”金光善忙道:“金某不敢当,请讲,江兄。江枫眠沉声道:“我云梦江氏向来主张的是天性与本心,从不强迫子女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阿离与令郎虽早有婚约在身但原本就是阿离母亲执意要定下的,现在看来双方都不大欢喜,还是不要勉强了。”

  沐辰和江澄惊诧的对视了一眼,沐辰上前一拜:“江宗主,厌离姐姐欢喜的,她……”江枫眠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满意的笑道:“你就是沐离的小儿子,都长这么大了,那年我初见你时你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沐辰正要说话,金光善打断了他:“江兄,小孩子们不懂事,误会而已,你我大可不必理会,至于这婚约嘛,还是不要退的好。”江枫眠道:“金兄,我们能帮他们定下婚约,却不能代替他们履行婚约,毕竟将来要共度一生的是他们自己,我已传信给阿离的母亲,婚约还是取消为好。”

  金光善叹口气:“哎,江兄,都怪小儿鲁莽,好好的坏了一桩美好的姻缘,既然江兄主意已定,那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件事情,不要影响到我们两家的交情啊。”江枫眠笑道:“金兄说笑了,怎么会呢。”

  沐辰感觉有些可惜,可事已至此,或许自家表哥是真的没有福气娶这么好的厌离姐姐吧。

  刚一出兰室的门,沐辰江澄直奔魏无羡跪着的院子,一把拉起魏无羡很着急的说:“阿羡,厌离,厌离姐姐要和金子轩退婚了。”魏无羡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出,大惊:“什么?金子轩挨揍还没挨够是吧!真敢退婚?”说完那些随便就准备往金子轩的住处跑,江澄连忙拦住:“不是,是爹提的。”魏无羡更懵了:“江叔叔提的?”沐辰和江澄连连点头,魏无羡又问到:“那师姐人呢?”江澄想了想:“应该……还在屋里吧?”话音刚落,魏无羡便拉着沐辰溜的无影无踪了,留下江澄一脸懵的站在那里,这货不是得罚跪么……

  兰室内

  金光善已走了,蓝启仁与江枫眠饮着刚刚沏好的茶,待蓝曦臣到场,蓝启仁神情忧虑的开口:“江宗主,实不相瞒,此次蓝某请你来……是还有两件要事相商。”

  江枫眠问道:“蓝先生有何事。”蓝曦臣捏诀将兰室划为结界,江枫眠略微不解,蓝启仁解释道:“江宗主勿怪,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谨慎,不知江宗主是否听说近日异像频发之事?”江枫眠略微回忆了一下:“枫眠略有耳闻,更兼修士摄灵一事,连云梦也有发生,不知此事有和因由,枫眠还要请教。”

  蓝启仁向江枫眠讲述了姑苏蓝氏后山的阴铁和蓝翼的事情,又把魏无羡和蓝忘机偶然发现阴铁的事情告诉了江枫眠,江枫眠听完后饮了一口茶:“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等因由。”蓝曦臣忧心忡忡:“不瞒江宗主,我们现在最担心的便是最早现世的那枚阴铁如果被心术不端者利用重蹈覆辙,必定后患无穷。”蓝启仁捻着胡须:“岐山温氏,乌云闭目啊……”江枫眠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皱:“如此说来,枫眠在路上也听闻了一件怪事,近日岳阳一带几个仙门小族连续惨遭血洗,无人生还,不知背后究竟是由何人指使,但似乎杀人之人是温氏的一个姓薛的年轻客卿。”蓝启仁皱眉:“竟有此事!”蓝曦臣叹气道:“看来温氏野心渐露,我们得加紧行事了。”

  “方才说有两件事,这第一件事我已经知晓,不知……这第二件是何事?”江枫眠心想这第二件事再糟糕也不会比这第一件事更糟糕了吧。蓝曦臣和蓝启仁对视一眼,将沐离写的书信递给江枫眠,江枫眠看着书信,眉头越皱越紧:“若是不到万不得已,沐离他绝不会将小辰送出来的,莫非……蓬莱有难?”蓝启仁摇摇头:“未必,蓬莱沐氏也不是他温若寒想动就能动的,温若寒一早就盯上了蓬莱这块地方,蓬莱仙岛灵气最为浓郁,令人修为一日千里,当年温若寒使了多少手段,明着暗着想要沐氏的蓬莱,不都被沐离和他大儿子沐澈打回岐山了么?”江枫眠点点头:“也对,若是蓬莱沐氏也挡不住岐山,那仙门百家便不知道有谁能与之抗衡了,没想到当年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子,如今竟然能把硕大的蓬莱管制的这样井井有条,膝下的两个儿子也颇有乃父风范,小沐辰年纪轻轻修为便如此精进,比当年的你我可都要强啊。”二人笑了笑,互相敬了一杯茶。蓝启仁放下茶杯:“枫眠兄,这第二件事呢,其实是想让你带着沐辰回云梦,沐辰这孩子,虽然不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喜欢热闹,偏偏云深不知处是最最冷清的地方,这听学的孩子们一走啊,就更冷清了,与他玩的最好的魏无羡与你的一双儿女也要走,那孩子心里指定不舒服。”江枫眠爽快的一口答应:“那有何难,我将他一并领回家就是了,三娘子必定会喜欢这伶牙俐齿的娃娃。”

  二人难得的笑了起来,仿佛回到了多面前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不必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可以自由自在的日子。

  另一边,精舍

  魏无羡拉着沐辰一口气跑到精舍的竹屋,却没有直接进去,魏无羡拉着沐辰偷偷的站在窗子外面看着屋内的江厌离,只见江厌离神情颇为失落,手摩挲着一金色的香囊,这次金子轩的话委实过了,沐辰又在心里暗暗的骂了自家表哥一顿,收拾行囊的金子轩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暗道最近到底是谁总是有事没事背地里说话,指定是魏无羡那厮,丝毫没有想到是自家的小表弟啊……

  魏无羡在窗边站了半晌,沐辰看不下去了,手探入魏无羡的怀中摸索着,魏无羡难得的红了脸,沐辰从他怀中掏出红色的小纸人递给他,示意他用这小纸人逗逗江厌离,并且甚是不解他为毛脸这么红。

  魏无羡捏了个诀,施法将纸人做的能根据他的指令蹦蹦跳跳,便将纸人从窗口放进去,纸人顺着风飘到江厌离的桌上,伸伸腿,扭扭屁股,最后挠了挠头,可可爱爱的鞠了个躬,像是道歉的样子,江厌离浅笑,伸手将纸人捧到面前:“阿羡,我知道是你。”窗外的魏无羡大惊,忙撤回纸人拉着沐辰就想跑,江厌离却已经打开门,看到了正欲逃跑的魏无羡和被他扯着一起溜的沐辰,忙把他叫住:“阿羡,阿辰。”魏无羡不知如何面对江厌离,只结结巴巴的说:“师姐……我……”江厌离关切的看了看他的膝盖:“跪了那么久,你有没有事?膝盖怎么样,让我看看。”魏无羡更过意不去了,扯着江厌离的袖子:“师姐,都是我不好,要不你骂我两句吧,这样我会好受些。”江厌离神情有些落寞:“阿羡,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多想,缘分的事也强求不来,金家公子虽好,但我仍想求那一心一意之人共白头。”魏无羡安慰道:“师姐,你今后啊,一定会嫁一个比他强一百倍一万倍的如意郎君。”江厌离笑了:“那我们阿羡也一定会娶一位才色双绝的仙子的。”魏无羡看了看沐辰,笑了笑:“我才不要,我要娶的,肯定是我魏无羡这辈子最爱的人,管他什么才色双绝,只要是我魏无羡喜欢的,就是变成了满脸麻子的小丑八怪,我也要娶回家的。”沐辰对着魏无羡做了个鬼脸:“那就祝你娶个满脸麻子的媳妇儿喽~”江厌离看着玩闹的两个人笑道:“阿羡,听学结束,过一两日,我们也该回云梦了。”魏无羡沐辰表情同时僵了一下:“这……就结束了?”江厌离轻轻敲了敲魏无羡的头:“你还没有闹够啊?爹爹说了,等阿澄回来,咱们一起去雅室向蓝先生辞行。”魏无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哦,好,我知道了,师姐,我和阿钰说两句话,先出去一下。”说完,拉着沐辰的手往竹林走去。

  一路上二人很稀奇的没有说话,一个在前面走着,一个在后面跟着,沐辰感觉有些奇怪,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这么多好朋友今后便很少再遇到了吧,两个人走了很久,魏无羡突然停下来,沐辰来不及反应一头撞在魏无羡的后背上,魏无羡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有没有撞疼?”沐辰摇头。魏无羡思虑片刻,从怀中掏出一玉佩,这玉佩通体雪白,正面雕刻的是云梦莲花坞的美景,一片荷塘中的莲花坞美得如梦似幻,栩栩如生。玉佩的背面刻着蓬莱阁的风景,仙气缥缈,恍如仙境,魏无羡将玉佩递给沐辰:“这玉佩是我半月前托聂兄找人做的,前几日才刚拿回来,本来早就要给你的,一直没时间,你可喜欢?”沐辰把玩着玉佩,爱不释手,玉佩触手温润,做工细致,最后的璎珞打的也甚是好看,沐辰当即就把自己原本腰间自家大哥送的玉佩扯下来,换上这块,开心的笑:“谢谢阿羡,我很喜欢,可是我没准备什么东西送给你呀……”转念一想,鬼灵精怪的一笑,将刚刚扯下来的玉佩递给魏无羡:“呐,这块玉佩送给你,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块玉佩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哦。”魏无羡接过,嘴上说的嫌弃,却宝贝似的挂在腰间,沐辰又想了想:“有了,回头我去云梦看你的时候给你带个十来二十坛子浮生醉,如何?”魏无羡眼前一亮:“知我者,阿钰也,那可就说定了,你可一定要来看我啊。”魏无羡伸手将沐辰揽入怀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茉莉香气,竟生出了些留念,抱的更紧了些:“你就算不来,我也回去寻你的。”沐辰摸摸他的发:“知道啦,像个小孩子一样……那,我就先走了。”魏无羡一愣:“这么快?你不去同我们一起向蓝启仁先生辞行么?”沐辰摇摇头:“不了,要不是又该被蓝先生叨念一顿,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转身欲走,突然想起什么,从百宝囊中掏出一枚海螺,递给魏无羡:“这是传声螺,你将它放到耳边,用灵力催动,便能与我对话,不管多远都可以的,平时要是无聊了,可以用这个找我说话的。”魏无羡乖乖的接过海螺收好,摸了摸沐辰的头:“好好照顾自己,路上一切小心,记得要想你魏哥哥。”沐辰笑道:“知道了,怎么像嫁闺女的老父亲似的,矫情,我先走了,过些日子便去云梦看你。”

  看着沐辰越走越远的背影,魏无羡始终上扬的嘴角第一次没有了弧度,眼神有些失落,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无奈的自言自语:“既如此,你便替他陪我一段时间吧。”

  微风拂过,吹动了竹叶,吹动了落花,也吹动了少年的心,许多年后魏无羡才知道,原来,他在那么早以前就已经心有所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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