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没事了,桂花羹虽然口感已有些不新鲜了,但想来蓁儿妹妹自当是愿意吃的。”
李长乐所说出的话正好堵住了李蓁那句欲出口而出的“我不饿”,她面部有些僵硬,脸色有些难看。
李长乐瞧着她像是受到了耻辱的表情,眼神一斜,示意让人将桂花羹端上桌,眼中带着嘲讽,不过是个外室女,当真把自己看成了一个清高的小姐不成?
她也不再说话,只是面色依旧温和的望着李蓁,李蓁好像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着她,她的手微微的攥紧了些,如今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看李长乐,慢慢的走到那桌子前坐下,不用看她也知道,那些看碟下菜的奴仆们是将她当做了个笑话
她松了松手,拿起汤匙,拼命的安慰自己,这不过是暂时的,等到她认亲成功,成了这府上的小姐,她想怎么弄便是怎么弄,如今是一时的耻辱罢了,她能忍得。
看着李蓁已经开始喝起了羹,李长乐表情不变,转头向孙妈妈道……
“听说孙妈妈一个女儿正在西院里做洒扫丫环,正好今儿我院中缺了个二等丫环,那我也省得再找牙行,待她收拾好行李就到我院中来吧。”
孙妈妈顿时有些狂喜,忙是道谢道……
孙妈妈多谢小姐,小姐大恩,以后小姐若有事尽管找老奴,老奴一定给你办妥。
李长乐微微一笑,像拂云点了点头看了,拂云立马走上前,手上拿了一个小瓷瓶和一根细长的银针,见李蓁不在进食时,她上前道了一句,“还望姑娘见谅。”
便拿起她的手,对着瓶口便是用针一扎,见李蓁挣扎不开吃痛的表情,李长乐温声道……
“妹妹还是安静些吧,若是不小心毁了,恐怕妹妹会有麻烦呢”
见她安静了些,拂云收回了瓶子,瞧这她如今又惊又惧的模样,李长乐对她微微一笑道……
“走吧,想来父亲应是等急了。”
李蓁不知为何觉得她的笑容之下别有深意,但还是应了一声,整个人便跟在她的身后。
再次回到大堂时,便见老夫人也坐在母亲的旁边,面含喜色,正与母亲交谈着,而李潇然也面含关切在旁嘘寒问暖,而眉画则面色苍白的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王豆蔻则呆愣的望着叱云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瞧这大堂内的这番景象,她便知道一定是有好事,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显示着她的高兴,微提着裙子加快了步伐跨进正堂。
直接走向叱云柔跟前,向左侧了侧身,向老夫人行了一道……
“长乐给祖母请安,祖母安好,不知祖母前几日复发的腿疾可有所好转?”
她的眼中带着关切,让老夫人微微有些惊讶,到与往日有些不同了,但她很快就回过神道……
老夫人老毛病了,见长乐关心祖母,祖母便不是很痛了呢。
李长乐温声应好,脸上的笑容却非她内心所想,未央长姐这一次可不会再让祖母站在你这一边了。
随后她望着叱云柔眼睛眨巴眨巴的,此时不知为何,叱云柔觉得李长乐此刻有些犹豫,叱云柔微微有些疑惑道……
叱云柔长乐这是怎么了?
李长乐一惊猛然回神,她刚才竟想到母亲落胎的那一天,竟一时不敢问,随后轻轻一笑道……
“女儿不过一时欢喜呆了罢了,母亲?”
叱云柔对她也是一笑,笑容不同往日带着一份柔和,平时看到眉画几人,她竟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叱云柔太医说快两月了,之前应了脉搏过于虚弱不明显,所以府医才没有诊断出。
李长乐眼中此刻是满满的笑意,正待她说些什么事,便见王豆蔻带着阴阳怪气的腔调说道……
(六姨娘)王豆蔻大夫人真是好运,又要为这府中延续香火了,想来外人只知道李府子嗣中的大小姐和大少爷,罢了,今日府中双喜,老爷不但找回了流失在外的血脉,就连夫人也被诊出有孕,莫不是这便是姐妹间的血脉相连。
叱云柔的脸色顷刻便冷了下来,好大的胆子,竟敢暗讽她打压府中其余的子嗣和她的血脉与那贱丫头相同,这不是在笑她,纵然过得风光如意,但仍然不是有外室的丑闻。
她望着王豆蔻眯了眯眼,最后轻轻一笑,眼中没有什么感情,意有所指道……
“家庄清贫,仆婢较少,也不知五丫头过得如何了,不说我派人过去瞧瞧?”
话音刚落,王姨娘的脸色一白,此时她也慌了神,她什么都不在乎,但唯有她的女儿是她的命根子,她因生宛儿而落下病根,此生再难有孕。
本想此生便依靠着她的女儿,那曾想便在半年前,就被送入了家庄之中,美名其曰为家人祈福,此刻大夫人与她说不过是在警告她,如若在挑事,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宛儿了。
她苍白着脸,咬着牙道……
(六姨娘)王豆蔻夫人多虑了,五小姐过得还好,不必派人前往了。
叱云柔见她这般满意一笑,当一个人有了软肋,便是她处处受制于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