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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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那天没有下雨，要不然毛毛细雨配上她的心情，十足的狗血韩剧现场。

她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只是秋天而已，但她手臂下的桌子冷得像要结冰——也许只是错觉。寒意似乎在顺着手臂蔓延，钻进她的五脏六腑，几乎要冻结她的心。

一场规模有限的突袭，需要的人数不多。因为她异能的原因，吸血鬼没有让她去。

奈布与玛尔塔是半小时前被叫走的，就在刚刚，她才从另一个吸血鬼口中得知了突袭的事。

她心里乱的要死，但至少捋清了一点——把她留下是另有打算的，吸血鬼明白只要她还在，奈布与玛尔塔就不会趁此机会逃走。

但吸血鬼似乎对她的性格有什么误解。

懒得走长廊，反正也是一楼。随着纱窗吱地拉开的声音，她从窗户跳出。卡特应该也参加了突袭，没“人”再监视她。晶蝶雅干脆一路向那吸血鬼提到的突袭地点跑去。她想试试能不能碰运气找到玛尔塔他们，还有就是……

不想像吸血鬼期望的那样老实呆着，她骨子里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她从没觉得一条路能有这么长，长到令人惘然——即使是在跑五千米越野的时候。

但路终究有尽头，当她到达时突袭已经开始。

晶蝶雅.梨卡我可能是来毁自己心态的。

晶蝶雅听着零星的枪声与铁器声自言自语，远处似乎能看到一个人类的脖子开了花，一朵瞬间涌起的，鲜红的“花”。她竭力捺住了回忆。

与此同时，离这儿不太远的地方，玛尔塔也在自语。

玛尔塔.贝坦菲尔让我们看这些…好玩吗？

硬生生将怒吼咽成低语使玛尔塔的嗓音变了调，如果不是担心自己轻举妄动会牵连到奈布与晶蝶雅，她可能已经勒住了卡特的衣领。

卡特你们知道哪儿能找到市长吗？

玛尔塔.贝坦菲尔嗯？你想去亲切地敲开门，请市长喝杯茶？

卡特未及答话，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到的是轻盈地走来，一脸欠揍笑容的晶蝶雅。

晶蝶雅.梨卡哇，好久不见。天气简直像您的脸色一样好。

晶蝶雅指指阴得像泼墨的天，口气中带着揶揄。丝毫看不出来她现在想把卡特掐死。

卡特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专心致志地眺望着远方。枪声渐渐稀疏。

卡特突袭就要成功了，你们应该想近距离欣赏一下。

不，她不想

但这由不得他们。

站在市中心，看着路旁的尸体，粘腻的血，时不时奔过的血兽，她仿佛走进了一个噩梦。想到几年前失踪的父母可能就像这样被丢在路边，她的心感觉像一只瓶子，里面灌满了带冰碴的水。

奈布.萨贝达他们…还都是冷兵器的行家。

奈布俯身察看一具尸体，它（他？）趴在地上，背上露出小刀的刀柄，看样子是穿透了肩胛骨下的软组织刺入心脏的。应当是没有什么痛苦——这是唯一的一点安慰。

不知道吸血鬼袭击城市要干什么，他们也无力阻止。晶蝶雅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会以半鬼的身份站在这样的地方。

无力阻止…无法阻止。

晶蝶雅.梨卡我当初怎么没被一起弄死…

晶蝶雅低声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不远处的一声枪响将她拉回现实。

她抬头向四周看了一圈，首先注意到的是开枪的那人已静静地躺卧在血泊之中——卡特干的。心跳似乎空了一拍，对吸血鬼和对自己的愤恨让她发懵，然后她低头…

…被子弹的冲击波推倒的奈布正挣扎着起身——那人打中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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