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人间惊鸿客

见到死而复生的长公子，杨木，杨林激动又心酸，双目不知何时染上了雾气，恨不得立刻将这一消息传递到云巅城每个角落。

云巅城最灿烂灼目的长公子，终于回来了！

杨木上前一步，连声音都在颤抖，手掌交叉，拇指相扣，腰腰弯到最为标椎的九十度，“是，长公子。”

起身抬眼望向城衡的眼中是怀念，是敬重，是激动。

“长公子，您回来就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城家儿郎流血不流泪，杨木的鼻腔在耸动，眼里的水汽硬是给憋了回去。

望着两张熟悉的容颜，城衡笑了，她眸中清亮不减，眼角夹着淡淡的笑意，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软，温柔的不像话，“这五年，辛苦你们了。”

这笑容太过温柔美好。

杨木眼泪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只听“哇”的一声，杨木没哭，杨林憋不住了，抱着城衡的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被杨林一吓，杨木眨眼，泪水溢出眼眶，立刻拿手臂掩着脸，小声泣着。

他们等着一天，等的太久了。

陶桃不明白发生了何时，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比城衡还高大的男人对着城衡泣不成声。

连想要声讨城衍的事情都忘了。

这哭声太过悲伤，是喜极而泣，也是崩溃而哭。

哭声悠悠传递至屋内，坐在茶台边的城衍，手掌渐渐握紧，仰头望向窗外。

城衡无奈的笑着拍拍二人的肩，他们之间，无需多说什么，他们的心，城衡也懂。

杨木抹干眼泪，双眼通红，十几年没哭过，一下子在自己崇拜的长公子面前小孩似的哭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属下带陶姑娘去上药。”杨木领着陶桃下楼，顺手带走泪流满面哽咽的杨林。

目送三人下楼，城衡转身扣响房门，没等里面人应声，城衡推门而入。

望向坐在茶台前，背对着自己的弟弟。

城衡慢步过去，撩起下摆坐在城衍对面。桌上茶具，茶叶，煮茶的工具一应俱全。

茶是云巅城高山特产云端茶，茶具白瓷蓝云纹茶杯。这一套下来，没个几千两白银根本屯不下来。

应是阿衍从家里带出来的。

城衡拿起茶壶，烫壶，温杯，置茶，高冲，刮沫，低斟。她沏茶的手艺虽没有城衍那般行云流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将茶推至城衍面前，城衡道：“尝尝。”

城衍似嫌弃的看了眼，茶色不纯，香味不浓，沫也没有刮干净。哪哪都不好，但再怎么嫌弃，城衍还是接过，轻轻抿上一口。

许久没认认真真为人煮过茶的城衡，期待又紧张的看着城衍，如同回到了儿时被茶艺老师考茶时的心情。

城衍眼皮上掀，望向城衡，冷冷吐出两个字：“太涩。”

太涩，茶艺还是和以前一样差！

城衡食指摩挲过鼻尖，默默移开视线，给自己倒一杯茶，喝上一口。

她喝着还可以呀。

放下茶杯，城衍看着沉默不语的不像自己的城衡，眼风淡淡扫过她没有什么一丝变化的容貌，声音清冽：“消失五年，你没什么想说的？”

城衡喝茶的手一顿，嘴唇抿成一条线，想说的太多太多，就是不知道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