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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祸(下) 秋素婉

白泽图

  (一)

  小店中,难得的清闲,要是没有回来后,用数十天白工,自老板这换得折扇,与柳青青说上了几句话,现在正兴奋的抱着琵琶乱弹的猴狲儿就会更好了。

  老伯入门一刹,便是看到了那卧在门口,抱着琵琶的猴狲儿,忽是驻步,听他弹了数秒之后,乎是一笑,而后寻猴狲儿要过了琵琶,微微调了数下,在递给了猴狲儿,说到,“再试试。”

  猴狲儿接过琵琶,又是弹了起来,这次竟是稍动听了起来,有了些许柳青青的味道。

  老伯摸了摸胡子,而后望向猴狲儿说到,“你竟是单凭记忆就记下了柳青青所弹曲子,指间何时落哪根弦,轻重急缓也近似八分,嘶,你这是?”

  猴狲儿挠了挠头,而后望着老伯哈哈一笑到,“要没这个记忆力,小子我也说不成书啊。”

  “也是。”老伯哈哈一笑,而后说到,“你知道柳姑娘喜欢什么么?”

  “柳姑娘,当然是喜欢陶姚啊。”说到此处,猴狲儿的神色便是忽然暗淡了不少。

  老伯摸了摸胡子,而后继续说到,“那是崇拜,非是喜欢。”

  “老伯,你的意思是?”猴狲儿望着老伯,突然明悟了什么……

  “柳青青痴迷于乐曲,你练这琵琶不就是为了能与柳青青说上话么?”老伯望着猴狲儿,微微一笑到,“你若是能默写出柳青青也不知道的曲谱子来,你觉得会如何?”

  “这!”猴狲儿忽然沉寂于幻想之中,片刻,又是哭丧着脸到,“可是,我去哪寻能让柳青青也不知道的谱子。”

  “桃源乡。”不知何时,白玄泽也是来到了门口,望着猴狲儿说到,“席不瑕有曲谱三千,尽传余忘忧,而桃源乡是余忘忧老家,那三千曲谱也就在那里了。”

  “啊?”猴狲儿茫然的望向了老伯,而老伯亦是点了点头,猴狲儿愣了数秒,而后说到,“可是,桃源乡那结界,我怎么可能闯的过。”

  “老朽与那桃源主有些交情,有令牌,也可以帮你修书一封,以作解释。”

  “老伯!你太好了!你简直是……”

  “诶,别忙感谢,老朽是有私心的。”老伯拿出了一个木盒,而后说到,“请把这个帮老朽带去桃源乡,交给一个复姓欧阳的。”

  而后一挥手,只见手中便是出现了,一暗红木牌和一封信说到,“这便是出入令牌和信,定要收好。”

  “多谢老伯。”而后拱手对两人说,“两位,猴狲儿在此辞行了,以后见了。”

  “注意安全。”

  两人目送着猴狲儿远去,白玄泽方才靠着门问到,“为何你不自己去呢?”

  而这一问,便是,久久的沉默……

  

  (二)

  昆仑山外,猴狲儿打了一个哈欠,“早知道,我就不该偷懒坐什么经济仓,而是自己飞过来的,这没休息好,和耗灵真是一样的疲乏。”

  猴狲儿甩了甩脑袋,而后望了望四周,见无一人,当既一手掐决,消失于昆仑山间。

  “还是妖界的空气清……昆仑主!”猴狲儿当及是被吓的往后缩了缩,猴狲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特别的怕陆吾,一想到就感觉浑身酸痛,更别说见到真人了,他不由的打着寒额,咽下了一口口水,而后说到,“昆仑主当面,小妹有礼了,不知,可是有什么事,赐教么?”

  “你此行,祸福难料,好自唯之。”陆吾语落一瞬,猴狲儿便已经是下了昆仑山,他打了一个哈欠,而后想了想陆吾的话,瞬间萌生了退意,但一想到了柳青青,一时又是坚定了起来。

  数小时后,猴狲儿忽然止行,落于树尖之上,龇牙咧嘴,发出一种低吼声,同时到,“谁?”

  说落一刹,只见四周场景瞬间变化,猴狲儿尚未反应过来时,只见一只手拍在了猴狲儿肩膀之上,而后言到,“郎诺,你没事吧?”

  “郎诺?”猴狲儿转身,所见者,长衫,白发,狐狸眼,柳眉,皓唇,点朱砂,两边眼角,一道红线上挑弯到了耳后,如此相貌,如此打扮,猴狲儿愣了下,而后到,“公子季?苏季?”

  苏季望着猴狲儿,皱头微蹙,而后说到,“郎诺,你莫不是,因太傅之亡,想不开,喝了忘忧水?”

  “嗯?”猴狲儿一愣,而后数秒,便是清楚了这是什么时候,望向苏季,苦笑了一声到,“抱歉,走神了。”

  “嗐,不怪你,若是我,也许状态会更差。”苏季望着猴狲儿说到,“走吧,秋青霜还在等我们过去。”

  “能让我在自己呆一会儿么?我想吊唁一下太傅。”

  苏季望着猴狲儿,片刻之后,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说到,“好吧,我们在上游等你。”

  待苏季消失在河岸之时,猴狲儿沉吟一声,望着洛河那漆黑色河水,开始理此时前后之事,妖祸初始,傅恒之携夜郎国太子郎诺,前往探查,于山野处遇秋天浩,得知秋素婉之来历,同时,秋天浩赠秋素婉原形不落叶于郎诺后,便是回了魔界。

  四十八天后,傅恒之与郎诺,于洛河之边,遇到了已经被秋素婉附身的叶昔秋,而后仅一招,傅恒之败,若非是郎诺身上护身符,分去了一半伤害,郎诺恐是当场死于余威之下,同时,傅恒之为保郎诺无恙,以命相抗,同时以术法送走了郎诺,而后郎诺被去寻妖主杜乌木未果,返程中的邹道楼所救,而后带往碧栖山,三日后,郎诺伤愈而归,同他身上不落叶,亦因吸收了秋素婉,叶昔秋,余忘忧灵力为引,而后又在山数日,以碧栖山灵力之浓郁,不落叶以此为基,瞬开灵智,而后既为秋清霜。

  至于公子季,乃有苏国王遗子,客居夜郎国,傅恒之死讯传回国都后,郎九啸震怒,欲亲征妖祸之灾,众官阻之,郎九啸不纳众言,并言在谏者死,唯公子李在上前,再谏,郎九啸方止,命公子季在查妖祸,寻回郎诺,这时应该就是他们刚相遇后不久。

  时间既定,猴狲儿略作沉吟,心思之,他不信此时是穿越,因为来的半分预兆都没有,更别说郎诺的事迹他都烂熟于耳了,其中没一点行为与自己相似,那么,便只可能是,幻术了,而论幻术……

  只见猴狲儿手一挥,一道光芒直奔洛河而去,而后于洛河之上,刹那间,下坠,溃散。

  果然如此,说的在多,幻术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那么有些东西,有些景物,乃是天地规则所化,在幻术师构筑幻境时,必会想办法避开,因为只有其形,而无法似入规则,便是瞬间的破绽,比如,万物不浮的,洛河。

  但此处幻化的洛河,足以乱真,而天下间能做到此点的幻术,本就不多,只要排除一下,便就是知道了,一者,席不暇所创者,幻琴,席不暇本人,亡故;大弟子,余忘忧,呃……不可能;二弟子,青绾,亡故;道墟尘,亡故;陶姚?

  猴狲儿沉思数秒,而后小声道,“桃源主当面,我乃冥界边陲小店中说书人,猴狲儿,怀中木匣,本就是受托送往桃源乡,另有桃源主故人修书一封,桃源主得见,便知前因后果……”

  又过数秒,四周无任何动静,猴狲儿摇了摇头,想到,看来不是了,那么,魇梦与天魔舞,则皆需依存被施术者心内恐惧而构筑幻境,这处幻境,明显和我都不沾边,如此说来,便是只剩一种了,落叶谷,秋家,魂术,唉,最麻烦的一种。

  与上面幻术不同,秋家魂术是直接对记忆的篡改,如叶昔秋认为夜狼国是自己所灭,便是秋素婉对他记忆的篡改,而那段时间,叶昔秋本身意识是沉于沉睡中的。

  但是我现在能沉于自己记忆中,却能瞬间反应不对,那么只能说明这位秋家人,既虚弱到可怜,也仓惶到可怜,那么这记忆,便,不会太长矣。

  心思既定,猴狲儿轻笑一声,而后便是一拂衣袖,向上游处而去。

  

  (三)

  “该死!”猴狲儿靠着一颗树,喘着气,“这木盒,余忘忧竟是还下了一层禁制,难道真是复仇无望了?”

  “老娘不甘心啊。”猴狲儿靠着树杆,望着天到,“我能遇上这猴狲儿,定是天意,这匣中之物,必能助我,但我仓惶之中,又是费了大半灵力只求瞬间制住这猴狲,却是开不了这木匣,难道又是枉然?”

  猴狲儿撑头,忽听脑内声音起,“桃源主当面,我乃冥界边陲小店中说书人,猴狲儿,怀中木匣,本就是受托送往桃源乡,另有桃源主故人修书一封,桃源主得见,便知前因后果……”

  “嗯?信?”猴狲儿摸索己身,瞬间便是自怀中摸出了一封信,猴狲儿小心翼翼的揭开了信封,而后大致看了一眼,突然笑到,“原来如此,这木盒中的灵力是要去救叶昔秋的,看来还是,天助我也。”

  语落一刹,忽见腥血长枪落下,而后见,陆吾缓缓自虚空之中走出,而后到,“秋素婉,若在执迷,恐将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猴狲儿冷笑一声,而后说到,“你能杀我?明罪执刑?无诸族主联名相请,无关五帝,涉妖族气运之争,你敢违誓插手?”

  陆吾转头,而后言到,“我只是与你一言,听否,是你自己的事,还有,这猴狲儿,比你想的,可能要,厉害一点。”

  

  (四)

  忘忧河上游,三人齐聚,猴狲儿望着两人说到,“苏季,你去桃源乡探查的情况如何?”

  “桃源乡……”苏季皱眉,而后到,“很奇怪,桃源乡,如幻境一般,看的到,却是摸不到。”

  肯定啊,欧阳复明开了时凝,他那方空间时间完全静止了,你这里怎么可能碰的到,猴狲儿于心中叹了一口气,而后轻咳一声说到,,“看来桃源主那边果然出问题了,这事,只能我们自己来了。”

  “恐怕是的。”苏季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到,“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猴狲儿正欲开口之时,又是瞬间止住,而后望向秋青霜说到,“青霜,你觉得呢?”

  “不落叶是阴极而初生阳者,本生就难死,天下自不落木上,落下的不落叶,也就两枚,也就是秋天浩,秋素婉,而且我从叶昔秋感觉到了秋素婉的气息,恐怕我们所遇者,便就是当年, 秋素婉……”

  猴狲儿一愣,而后突然似是发现了一个自己可能一直弄错了的,问题,“等下,那你是?”

  “我?”秋素婉有些发懵,而后突然是反应过来了,头微偏,略显无柰到,“我是被秋天浩摘下来的,不然我也该有那双眼晴的。”

  好吧,我还以为你也是自然落下来的,看来就记忆,还是有些作用的嘛,思至此处,猴狲儿正欲在继续问时,苏季轻咳了一声,而后说到,“这些以后在说吧,该怎么去对付秋素婉呢?”

  “这个啊……”秋清霜沉默了数秒,而后一拍手,两者皆是望了过来,秋清霜尴尬一笑到,“噬眼对我们来说,无解矣……”

  猴狲儿拍头,秋清霜似乎是比书中写的更,怎么说呢,逗逼一点吧,猴狲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正欲出口直接干预故事进程之时,但见秋清霜却是开口继续说到,“但是我们可以指望叶昔秋本性不坏,这样我们只要把秋素婉弄出来就好了。”

  苏季一捶手,而后说到,“妙啊,那我们该,如何做?”

  “叶昔秋有一半是属于不落叶的灵,同样是极难死的存在,所么她定是被秋素婉用秋家魂术,关在了某方记忆之中,那么,救出来,就好了。”

  “秋家魂术?”猴狲儿沉吟一声,而后说到,“看来,我们还要去一趟,落叶谷。”

  “为什么?我不是在这里么?”秋清霜望着猴狲儿,一脸不解。

  猴狲儿先是瞬间一愣,而后做恍然状,说到,“好,那么,走吧。”

  

  (五)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猴狲儿抬头,只见一绿发着蓝衫者,横于他之前,而后到,“离上草,见过王后,有礼了。”

  “离上草?”猴狲儿眉头一皱,而后说的,“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谁,但在拦我,休怪我不客气了。”

  “王后一身力气恐是大半用在了占据这躯体上,恐是没办法,对付我了吧。”

  “你!”猴狲儿深吸一口气,而后说到,“目的。”

  “够直接。”离上草轻笑一声,而后说到,“听故事。”

  “听故事?”猴狲儿眉头一皱,而后继续说到,“你在,拖时间?”

  “嗯?”离上草一脸迷惑,而后说到,“拖什么时间?”

  “莫装无知了,你在想什么,陆吾在想什么,我不会不知道。”

  “那王后,恐是误会了。”离上草轻笑一声,而后说到,“我确实是刚自昆仑山出来的,但我只是想听一段故事,而后带回碧栖山而己。”

  “碧栖山,邹道楼。”猴狲儿脸色有点难看,战之,则会引来六界盟众生长老的注视,并且与当年不同的是,若是这离上草真是碧栖山的人,更是给了邹道楼直接插手的机会,若不战,则时间拖长了,猴狲儿意识那里,恐生变数。

  沉吟片刻,猴狲儿终是拿了主意,而后说到,“不知这位先生,想听什么故事?”

  “邹道楼起了一封,算到叶昔秋恐怕是该醒了,那么,妖祸之事,该,终结立传了,遂遣我来,一问当年,炀殇帝陨。”

  “你!”猴狲儿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咬牙到,“好,我讲给你听!”

  

  (六)

  猴狲儿立于山崖之上,望着那远处空村,一道玄黑身影,缓缓而向前行去,猴狲儿学了一声鹧鸪叫,示意远处的秋清霜与苏季无需去迁移当地村落。

  “竟是简陋至斯,无半分变化。”猴狲儿皱眉,而在此时,苏季与秋清霜亦是赶了回来,秋清霜望着猴狲儿说到,“你怎么会知道她竟会直接走过去?”

  “可能,她没脑子吧。”猴狲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如此吐槽到。

  “没脑子?”秋清霜望着猴狲儿,眉头微皱,而后正欲说什么时,苏季似是想通了什么,突然说到,“你的意思是,她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神识混沌。”

  “是的。”猴狲儿发现了秋清霜似是有点怀疑什么了,连忙顺着苏季的话应了下来,同时话锋一转到,“按这条路线,归处便是王都了,我们不如,直接过去设防,迁移村庄之事,交予士兵们吧。”

  “可以。”苏季望着猴狲儿说到,“如果一直如此的话,我们去王都先做防范,未尝不可,但……”

  猴狲儿望着突然停口的苏季说到,“你是怕叶昔秋忽然折往他处?”

  “是的。”

  猴狲儿略做沉默,按理来说,我们的终点,也是王都,而且原故事中,三者也未有分开之举,难道,我推进了记忆进程而引起的变化,看来,还是有些许变数的,不对,这不是变数,而是过场,记忆中三者亦是沿此路而行,所以这路,不管是谁,至少三人中某一人,还是要,走一遍的,时空修正。

  思至此处,猴狲儿轻咳了一声,而后说到,“那你与清霜往王都而去,我来跟踪吧。”

  “不,郎诺,你作为夜郎太子,在王都比我们行事要简单许多,跟踪之事,教我。”

  猴狲儿望了一眼苏季,沉默数秒,心中想着,最后结局是,在王都,郎诺、苏季与夜郎国主郎九啸等一众人,拼死一阻叶昔秋,而后秋清霜借此时间,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将秋素婉灵体分离了出来,但随后叶昔秋噬眼爆发,杀了当场除受众生长老庇佑郎诺之外的所有人,而记忆亦应该是至此而完,苏季在不在,问题应该是不太,而后点了点到,“也好。”

  猴狲儿当及与秋清霜示意,而后两人便是调头而去,未行几步,猴狲儿又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苏季到,“我们没办法确定叶昔秋状态,小心些,莫离得太近了。”

  苏季轻笑一声,如此说到,“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嗯。”猴狲儿点了点头,而后便是与秋清霜化光而去。

  

  (七)

  枫暮宫内,历史仿佛重演一般,不得不说,这不愧是桃源主教出来的孩子,纵使我强加给她了那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纵使她一直做着她不想又不得不做的事,她的善良仍是未曾自心底衰退,行其恶,承起恶,整个枫暮宫中,皆是恶灵盘旋,似是在等着叶昔秋亡时,一起撕碎她的灵魂,她的躯壳,然这种事情,她只需要一眼,便是可以让一切清静,但她没有,一直没有,那王座之上的王啊,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孑然?孤独?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在臣下问他称呼之时,会自然而然的说出炀殇两字。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我竟然是被她的气质所征服,而无法在左右她任何事情,尽管她是自己只是的女儿。

  枫暮宫的门被缓缓推开,兵戈,撕杀之声,瞬间炸裂开来,而后郎诺缓缓的关闭了门扉,将兵戈留在了枫暮宫外。

  “炀殇帝,一个吃妖,灭国的暴君,炀殇帝,一个将文明,将至圣师及所有先哲文化,推向了每一个地方的明君,然而这些,又有什么说的呢,一如你自己开口的那了称呼一般,炀殇,这便是,你自己定的结局吧。”

  “不愧是邹道楼看中者,不愧是杜乌木的传承者……”

  叶昔秋默然,而后起身,自王座之上走了下来,平视郎诺,而后说到,“我面前者,为复仇者,或曰,妖主?”

  “宫外撕杀,义士魂断,我岂敢言,私仇。”

  “哈,赐座。”叶昔秋望天,语落一瞬,枫暮宫竟是当场碎裂,漫天尘埃之中,惊的妖族皆为胆颤,一时竟是忘了撕杀,忘了敌对。

  尘埃落定,两方之处,王座之上,叶昔秋,郎诺相对而坐,王对王,无声无息。

  就在众人愣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时,一人举杖,两方人马竟是皆为后退而去,邹道楼清咳一声,而后到,“竟然你们邀我为仲裁,那么便依双王之意,王对王。”

  语落一刹,邹道楼手起法诀,只见天空之上。金芒耀眼,九曲盘龙杖,象形符文显,“以杖为权,众生证则,诸君,礼,迎,新王,临。”

  语落一刹,诸将士皆面向双王,单膝垂首而跪,似等,君王之临。

  邹道楼手握九曲盘龙杖,望着双王,亦是在等着,新王之临。

  

  (八)

  王都之中,书房之内,猴狲儿单膝下跪,而后言到,“儿臣见过父王。”

  “能回来便好,起来说话。”郎九啸点了点头,而后望向郎诺到,“你在查妖祸之事,如今折返,可是有所获?”

  猴狲儿点头,而后继续说到,“妖祸之事,任为当年者,秋素婉所引起。”

  “秋素婉?”郎九啸皱眉,而后到,“她不是应该死了么?”

  “身死而魂未入冥。”郎诺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到,“此时,她借其女叶昔秋而重生,正往王者而来,如无差池,约三月将至。”

  而在此时,只听门外传禀,“王上,外有秋叶谷使者,秋清霜,求见。”

  “渡死转生秋叶谷?既然是秋叶谷入世,那这妖祸之源,果然是,秋素婉。”狼九啸沉吟片刻,而后说到,“快请!”

  郎九啸明显知道的比郎诺多上很多,猴狲儿见此,也未有多言,只是默然,见秋清霜在内侍引领之下,缓缓而入,见郎九啸一脸客气的的神色,又是瞥了一眼郎诺,郎诺见秋清霜在望自己,随是耸了耸肩,秋清霜于心中一叹,而后拱手长揖到,“秋叶谷,秋清霜,见过夜郎王。”

  “特使多礼了,不知特使来此,有何言教吾?”

  “闻妖祸在出,秋叶谷当一助之,但听闻贵公子亦在查此事,亦于路上听闻公子返回王都之事,方得见,果如才俊,不如由公子先言,吾在补充,如何?”

  郎九啸微作沉吟,而后到,“如此,也好。诺儿,讲讲你之理解吧。”

  “是。”猴狲儿拱手,而后到,“叶昔秋正往王都而来,由公子季正跟踪其行,如妖祸中描述一样,站在她附近,妖力就会流失,而且这个范例,我们没有测出来,但恐是可以覆盖整个王都,不过我们察觉到了,叶昔秋的神识仿佛出了一些问题,如行尸走肉一般。”

  “嗯。”秋清霜点了点头,望向猴狲儿,拱手到,“那公子可有,应对之法?”

  “有。”猴狲儿转身,对着郎诺一作揖到,“父王容票,对于此事,我有两点建议,一点,王都之中众者撤往他处,二,以妖力为饵,布阵而摛叶昔秋。”

  “这……”郎九啸略有些疑惑,而后望向秋清霜到,“特使觉得此法如何。”

  “夜狼王,公子之法,可一试,众者,不过是为噬眼提供源源不绝之妖力罢了,至于阵法,我可以拿出秋叶谷之阵,幽门阴阳道为设,一助之。”

  “如此,甚好!”夜狼王一喜,而后到,“特使有何需,尽管提。”

  “谢过夜狼王,我只需两事,一者,众人,包括王上,皆退往他处。二者,求公子助我,一布此阵。”

  “这……”郎九啸又是一阵沉默,而后望向猴狲儿到,“诺儿,你的意思是?”

  “儿臣愿意留下,布阵。”猴狲儿眉头微皱,于心中想到,“事情开始偏离正轨了,难道,这才是这记忆的伏笔处,我必须将这个偏离的拉回来,若偏离太多,鬼知道会这记忆自己会去怎么修正。

  而在此时,不知是谁拍了猴狲儿肩膀一下,吓的他一跳,而后看着面前那人,又是松了口气到,“清霜,你干嘛呢?”

  “我到想问你在干嘛呢?和呆了一样的杵在这,连你父亲走了都没发现。”

  “咳,我在想叶昔秋之事,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有些害怕了,伱怕么?”

  秋清霜望着猴狲儿,一屁股坐在了书桌之上,很随意说到,“我不怕阿。”

  “为什么?”猴狲儿一愣,下意识的如此问刭。

  “因为你根本就不怕,你仿佛叶什么事都十拿九稳一般,所以,你瞒着了我们什么?”

  “这个?”猴狲儿突然愣住了,这不对,在怎么修正变化,秋清霜也不该问出这一句话,这就像我讲的人物突然从故事中跳出来,而后捂住我的嘴,而后问我,你在讲什么玩意一般,难道,这是真实的?我就是郎诺,猴狲儿才是被加进来的记忆?

  猴狲儿摇了摇头,而后对着秋清霜说到,“抱歉,我想静一静,脑子有点乱,明天在与你说,如何?”

  秋清霜望着猴狲儿那惨白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说到,“嗯,好好休息。”

  

  (九)

  意识空间之中,叶昔秋与郎诺相对而坐,中间,则是整个妖界,两人悬浮于空中,叶昔秋一挥手,只见浓烟起,火自东北方烧来,如燎原之势,直扑至洛河之畔,“上古之时,妖魔之战,魔族趁妖族诸族未有防备,闪袭入境,不过两年,半数妖界,尽入魔军之下。”

  郎诺扬手,而后闻龙吟之声自河中传来,而后见,洛河之后,凤鸣凰啼,营寨复起,“幸有桃源主开洛河规则,幸有龙皇以洛河为险,领鳞族而抗魔族,幸有梧桐林与凤凰一族,聚诸族而拒魔祸。”

  叶昔秋在挥手,火势急而凤凰衰,龙吟声逝,“可惜,诸族目短,皆惜羽翼,又见鳞族惨象,竟是陈兵不发,若魔族增援至,龙皇拼死所耗,皆枉然。”

  郎诺覆手,只见金乌耀芒,陆吾执左,白泽现踪,僧出院门,又见九尾之狐,刹那,连营并一,兵戈出鞘,“幸有东皇雄风,陆吾仗义,白玄泽落尘,摩诃白泽入世,又得青丘之助,得盟主之权。”

  叶昔秋投石入界,如起波涛,“怎奈暗潮汹涌,先有羊族叛敌,后有夜狼突袭昆仑,权之一字,如花如毒,让人上瘾啊。”

  郎诺伸手接住了石头,而后说到,“陆吾执明罪而镇昆仑,谁敢越界,摩诃白泽谋计无双与陈晓晓领青丘之兵,瞬定四方,洛河之畔,东皇,白玄泽眼下,纵是魔将,听闻之,也是颤之,五帝临界,妖族定矣。”

  叶昔秋轻笑一声,火弱而未退,而后望郎诺,眯眼到,“若北方定,流民无数,无粮可济,焦火损土,数年难生,如此下,五帝者,如何为?”

  郎诺望叶昔秋,数秒,一字一顿到,“东皇纳摩诃白泽之言,出使魔族,祸水东引,联攻人界……”

  叶昔秋轻笑一声,而后说到,“神魔之战,魔族土地毁坏大半,为解决资源,流民,入侵妖界,而后,妖魔之战,妖界毁坏大半,为解决资源,流民,联合魔族,入侵人界,如何?”

  东皇亡于苏玄天剑下,妖族未得资源,反在受一创,陆吾心灰意冷之下,放权诸族,而后无粮之下,妖族相食,继而发现如此,可夺他者修为,一时间,相食之风,极盛,且以非裹腹之欲,直到至圣师之后,此风方才渐止。

  郎诺而望叶昔秋,缓缓而言到,“东皇以命为鉴,五帝行止之间,功过是非,皆如浮云,唯那界线,后来者,不当再越。”

  语落一刹,叶昔秋与郎诺瞬间起身,叶昔秋轻笑一声,“论至如此,当还以武决之。”

  郎诺一愣,而后望向叶昔秋,见她无开玩笑之态,未复言,便是直接冲了上去,出手及是,极招相对,反观叶昔秋,亦是相同……

  

  (十)

  秋清霜扣门而入,所见书房,凌乱不堪,书籍四散,草梗遍地,而在书案后,猴狲儿仰面而躺,五窍生血,气息微弱,灵识散溢。

  “这……”秋清霜诧异,而后瞬间,渡气疗伤,聚灵安神,数时之后,猴狲儿方才,缓神过来。

  又过半天时间,猴狲儿方才悠悠转醒,顶着两个黑眼圈,望着盘坐在一边修炼复灵的秋清霜,瞬间反应过来,说到,“多谢。”

  秋清霜收功起身,望着那顶着一双黑眼圈的猴狲儿,说到,“你是在干什么?要是我晚来一步,你就死了!”

  “我……”猴狲儿摇了摇头,而后说到,“我不知道,我是谁了。”

  “嗯?”秋清霜看着那桌上草梗,而后说到,“那你又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咳,我在算我身世,但不知触动了什么,反噬之下,便成如此了。”猴狲儿有些虚弱的继续说到,“你听过一个名字么?”

  “谁?”

  “猴狲儿。”

  “那不是猴子的意思么?”秋清霜皱眉,而后对猴狲儿说到,“信我吗?郎诺?”

  “嗯。”猴狲儿点了点头。

  “那便放轻松,我助你。”秋清霜语落一刹,而后便是打了一个响指,刹那间,猴狲儿便是,昏睡了过去。

  秋清霜亦是闭眼,而后盘腿坐下,一刹那,漆黑之中,忽听声起,“我是谁,猴狲儿?郎诺?”

  秋清霜刹那睁眼,只见一巨大的书塔之中,一尖嘴猴腮者,正扒拉着一本又一本的书藉。

  秋清霜愕然,而后轻声喊到,“郎诺?”

  “嗯?”猴狲儿一愣,而后回头,更是惊愕到,“清霜,你怎么会来这?”而后又似是瞬间恍然,一拍脑子到,“秋家魂术,害……”

  “对不起,我……”

  猴狲儿连连摆手,拉着秋清霜在一个地方坐了下来,而后说到,“没事,你也是想帮我不是。”

  “嗯。”秋清霜重重的点了点头。

  猴狲儿停顿了数秒,而后继续说到,“我现在还是更倾向于我是猴狲儿,哪怕这名字只是猴子的意思。”

  秋清霜沉默数秒,伸手自书堆中捡出了一本书,言到“这是你关于猴狲儿的记忆。”而后又是指了指身后一排书架,“而这是狼诺的。”

  “不是。”猴狲儿接过了那本书,两人沿着楼梯一直盘旋而上,在将近顶端之时,猴狲儿忽然停住,而后将书放在了旁边书架的第一格上,对着秋清霜到,“这上面,才应该是,我的记忆。”

  秋清霜手触前方,却是感觉一股无行屏障所阻,“难道是魂术所封?”

  然就在秋清霜运力将起之时,只闻脑中一声虎啸,当既双腿发软,后退三步,而望猴狲儿说到,“陆吾?你弄成那样就是因为你在硬撼陆吾封印?”

  “嗯。”猴狲儿点了点头,未在说其他之事。

  若是如此,秋清霜沉默数秒,而后言到,“与我一讲此间之事吧。”

  猴狲儿望着秋清霜数秒,而后点了点头,“好吧,详情如此……”

  

  (十一)

  离上草望着猴狲儿,微微一鞠躬,而后说到,“多谢王后的配合,我代邹道楼谢过您的慷慨。”

  “碧栖山上从来只有众生长老一人,你究竟是谁?”

  “王后既是还有闲情在猴狲儿记忆中,搜索着这些。”离上草微微一笑,而后再一鞠一躬到,“不过,离上草就是离上草而已,且也无需话。”

  “你……算了,现在,可以让我走了么?”

  “当然可以。”

  然就在猴狲儿前行未至三步,猛然转头,而怒视离上草,言到,“你!”

  语音未落,便是直直的倒了下去,陆吾自虚空走出,望了眼离上草到,“她这是?”

  “中毒死机了。”离上草离猴狲儿手中木盒与信拿了起未,而后说到,“师叔,这个我去送吧,猴狲儿拜托你照顾了。”

  “我会将他送到附近客栈中去的。”陆吾点了点头。

  “如此,便可以了。”离上草一拱手,随后便是化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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