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完,缓和了下,又道“阿谨,我刚采花时发现那边有野樱桃树,我们去摘野樱桃吧?”拉着阿谨就起身。
手疾眼快的扶住因跪太久腿麻了站不住的阿言,柔声道, ”好,慢点不着急。"
“恩”眉眼弯弯,不甚在意的锤锤麻痹的小腿。
一树的野樱桃,红艳艳的,有些沉甸甸的意思,已然是成熟了,伸手拽了一颗长至眼前的小樱桃,小小的樱桃黄豆大小,葱白的指尖拈这红艳的野樱桃,更称着这野樱桃鲜红似血,有种奇异的美感。
不犹豫的塞进口中,一抿就在嘴里化开了,酸甜滋味刺激味蕾,味道不错,只这么小小的东西还有核,倒是有些麻烦,吐出核仁,又拽了一颗塞进阿谨口中,“挺好吃的。“语罢又拽了几颗塞进嘴里,满足的眯起了眼睛,也不吐核了,留在口中慢慢回味,”我们带点回去给娘亲和大哥二哥吧,阿谨?“
”嗯,不过野樱桃太小,皮又薄,摘了回去容易蹭碎了,不如直接折了枝桠带回去的好。“
”好呀。“瞄瞄野樱桃树,这树的高度和她的身高不太匹配,拽樱桃没压力,折树枝,嗯,还是别瞎抽抽了,便毫不犹豫道”我太矮了,够不着,阿谨你去掰几枝就好。“说着吐出嘴里的核,伸手示意自己不够高,又顺手拽了几颗樱桃塞了几颗野樱桃进嘴里,恩恩,味道真是不错。
”好。"走至有点高度的坡上,垫脚,伸手折了几枝长满野樱桃的树桠。
嗯,他也不够高,
”姐,回去吧。“
”恩恩,和爹爹说下就回去。“
想了想还是说,“阿谨,我们还会长的,”神情认真,一本正经。
阿谨:......
行至坟前
”爹爹,我和阿谨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眉眼弯弯,想是开心的。
两人在碑前拜了三拜。
阿谨看了看略显崎岖的山路,又见她眉眼有了倦色,心知她定是累了。
便在阿言身前半蹲,”来,姐,我背你回去。“
阿言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小少年,又想这半天又是跑又是跳折腾的一个时辰,接着又是跪又是哭的闹了半个时辰,确实是挺累的,也就不矫情了,”恩,那你把野樱桃给我拿着就好。“说着就接过阿谨手中的野樱桃枝,覆上阿谨的背上,欢快道:"回家!”
青山廖廖,遍地的松香沁心扉,小径盘曲而下,草也慢慢的探头在树根,在灌木丛,在小径上,安静地蔓延着不为人知的浅绿,像淡淡的水粉。
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子微微曲着,让背上的娇小的女子趴的更为舒适,脚下的步子却沉稳而坚毅,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阿谨,你还记得五岁之前的事么?”头懒懒的靠在阿谨的肩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阿谨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记得了。
“是的呢,我生活的地方,那里的大夫说啊,人是没有五岁以前的记忆的。好像是说年龄太小大脑没发育好,承载不了那么多记忆呢。”
两手垂在少年身前,一手拿着野樱桃,手拽了颗樱桃递致少年嘴边。
阿谨顺嘴把樱桃吞入口中,道;“我记得你,是姐姐。”莫名的执拗,虽然阿言说的怪怪的,他没听过的言论,但是大概的还是明白的。
“我知道啊,我也记得你呢,阿谨。”
“恩。”扬了扬唇。
“ 其实五岁之前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呢。”
脚步顿了顿, 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又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阿言,无所谓的笑笑,“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刚出生爹爹可开心了,等我们在大一点时,他就整日抱着我两出去玩 ,逢人便说’来,看看我这对孩儿,漂亮不,瞧瞧笑的多喜庆。‘“
”等我们能走时,经常做好多好多玩具给我们,陪着我们玩,有时间就带我们去钓鱼遛弯。“
”肩上坐一个,手里抱一个,那时候二哥也还是小小的,经常吃醋爹爹不抱他,后来啊,爹爹没法就一手抱一个,肩上再骑一个,娘亲就在后面说着,当心当心,别溜下来了。“说着还笑起来了。
”大哥最是好,总是护着我,二哥捉弄我,大哥就会帮我捉弄回去。“
........ 少女糯糯的嗓音伴随了一路。
往事如烟,忆起的总是开心的事。
感觉肩上一片湿意,背上的人儿呼吸绵长,只不时的抽泣一声,已然是睡着了。
往昔的圆满总称着现在的遗憾,让人倍感世事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