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母后不言，父帝却看着润玉说道:“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是为大智也！”

润玉低头躲避父帝视线，低声呢喃:“润玉只是个卑微的庶子，只怕是要辜负冥帝与冥后的一番好意了。”

我与润玉离得最近，他的声音极小，我却听的一清二楚，他的话让我心疼不已，我随即握上他的手，郑重其事的对他承诺道:“润玉，天界没有你的位置冥界有，我的皆是你的，只要我有，只要你要！”

润玉没有说话，却紧紧反握了我的手。

父帝看着我俩，而后端起茶盏微微泯了一口，随后又将其放下，“子衿，去把我的剑拿来。”

我走到剑架旁取下父帝的噬魂剑，又回到原位，欲将剑交给他，他却不接。

父帝命令我道:“拔出它！”

我懵了，我根本就拔不出它，不只是我，六界之中唯一父帝才能拔出噬魂剑，我冥界的东西皆是认识主人的，我不是它的主人，我做不到。我有些气恼，又有些黯然，我并未选择自取其辱，而是将剑放置桌案上不再多言。

父帝看着我语重心长道:“你血脉中的幽冥之力具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以后你亦能拔出这把剑，为父能做的你皆能做，只是这把剑，无论鬼神还是妖魔，被其所伤皆会灰飞烟灭，你需时刻克制自己的戾气，你能做到吗？”

幽冥之力本就自带戾气，这是我与生俱来便有的，我只能压制自身戾气，却永远无法祛除，除非我死，我身上的戾气才能随我一同消散于天地间。我自知自己不是旭凤那种愚蠢好战之人，我亦非魔界那些嗜杀残暴的魔头，但我也绝非仁慈良善之辈，你若不招惹我或者我身边的人，我自不会伤你分毫，反之我定不会轻饶，就比如天界的那些个欺辱过润玉的神仙们，我都有一本账记得清清楚楚，迟早是要一一讨回来的！

父帝合上眼，叹了口气道:“你可担冥帝之职，却无担六界之主之德！你若为六界之主必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杀戮。”

闻言我看了看父帝，又转头看向我身边的润玉，心下已然明了，若是他，我甘愿臣服，这不仅仅因为他是我心中所爱，更是因为他比我更适合做六界之主，他有一颗仁爱之心，可容纳六界苍生，六界苍生中亦包括那些曾对他不善者。

我盯着润玉的眼睛，不容许他逃避，“润玉，你早就猜到父帝真正的意思了是不是?”

润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无意于天帝之位，更无意于六界之主，若是可以我宁愿与你去凡间生活，但你不能离开冥界，我答应过你，待我们成亲以后，我会和你一起在冥界生活。”

父帝笑了笑，“润玉，天界只有两位皇子，旭凤并无帝王之才，若是他承袭天帝之位，天界必将颠覆！”

润玉沉默一刻才说话，“旭凤是天后所出，天界嫡子，日后必将继承天帝之位，此乃天命所归。”

我最是不愿听润玉说这种话，别人欺负他，我能记仇报仇，他自己欺负自己，我又能将他如何？我语气有些不善，“若他不再是嫡子呢？你们并无嫡庶之分呢？你又当如何？”

润玉没有答话，我更气了，只觉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劲使不上。

好在母后及时开口救场，“玉儿，你可知三生石?”

这回润玉倒是答得流畅得很，“玉儿略知一二，三生石刻三生，记载凡人前世今生与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