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进了审讯室,一会儿就出来了,路垚赶紧跑过去。
路垚“怎么样了?”
乔楚生“两个保镖招了是他们把钻石换了还赌债了。”
路垚“那杀人呢?”
乔楚生“你这不是废话吗?”
乔意棠“不可能啊?都被逼到这个程度了,该招的不该都招了吗?”
路垚“除非杀人真的不是他们干的。”
乔意棠“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路垚“我们再进去看一次。”
乔楚生“糖糖你留下,他们身上有很多伤,万一吓着你怎么办。”
乔楚生赶紧拦下乔意棠,路垚在一旁偷偷翻白眼,看到乔意棠的眼神之后开口。
路垚“乔探长,小意的解剖课满分,不至于被这个吓到。”
乔意棠“是啊是啊,阿楚哥哥,你就让我一起去吧?”
乔意棠拉着乔楚生的胳膊,轻轻晃动着,嘟着嘴看他。
乔楚生“那好,害怕的话就离我近一点。”
乔意棠“好。”
三人再次进入审讯室,两个保镖遍体鳞伤,乔楚生看到他们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大概是因为他吧…乔楚生这么想着。
乔意棠“阿龙阿虎,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们。”
龙套二号“你说你说。”
龙套一号“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龙阿虎一人一句,回答的特别殷勤,乔楚生和路垚站在乔意棠身后,像是两个保镖一样。
乔意棠“你们说,那里有个转角,你们看到陈秋生被杀的时候是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么你们从转角这一边跑到那边有多少盲区时间?”
阿龙皱了眉头仔细思考。
龙套一号“盲区?也没有盲区吧?”
龙套二号“是啊,是啊,虽然我们没看到,但是何秘书看到了。”
阿虎也在一边附和着。
乔意棠“何鲲?”
路垚仔细思考了一下蒙的睁开眼,伸手拉着乔意棠的手腕。
路垚“走,去聂府,我先去验证我的想法!”
乔楚生“咳咳!”
乔意棠“阿楚哥哥,走吧,我们再去一次聂府。”
聂府。
赵医生正在给聂成江喂药,路垚大喊一声。
路垚“住手!”
赵医生下意识的停止喂药,乔意棠走过去拿过药碗,仔细闻了闻。
乔意棠“当归,麻黄,半边莲。”
路垚“这可都是心脏病的大忌呀,赵医生你这是以毒攻毒啊!”
龙套一号“怎么回事?小赵!”
龙套二号“聂先生,您别听他们胡说,我只需要都是有奇效的。”
乔意棠“是啊,确实有奇效。”
乔意棠“再吃几天聂叔叔可就没命了。”
路垚“杀人怎么需要这么麻烦?一把一刀捅死他不行吗?”
龙套二号“你这是在暗示是我杀的陈秋生。”
乔意棠“不是暗示,是明示。”
龙套二号“我杀他做什么?”
路垚“不要着急,我这就给你证明。”
洗手间。
路垚指了指保镖和何秘书。
路垚“我们先复个盘,你们按照案发当晚的站位再站一下。”
两个保镖站到何秘书身后。
路垚“这个案子本质上就是一个障眼法,凶手费尽心思演这么一出戏,其实就是为了误导观众,让他们以为这个杀手真正来自于镜中”
龙套一号“你在说什么?这里哪有观众?”
乔意棠“观众自然就是你们了。”
乔意棠指指保镖。
路垚“言归正传,我还需要一个死者。”
路垚看向乔意棠,正准备喊乔意棠,乔楚生挡在乔意棠面前。
乔楚生“行,别废话了。”
乔楚生站在案发当晚陈秋生站的位置。
路垚“最后呢,由本人来倾情演出,这个来自于镜中的杀手,但首先我要解释一下啊,这个镜中的杀手,是怎么诞生的,当天晚上,从这个站位上来看,死者被杀的瞬间,何鲲挡在两个保镖前面,而两位保镖呢只能从镜子中的反射,看到死者被捅的过程绝对不可能看到杀人的全过程。”
龙套一号“不是的呀,我们是真的看到了。”
乔意棠“你确定?”
路垚“当天你在陈秋生的酒里加了利尿剂,为的就是把他引向你设计好的凶杀现场,然后何鲲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站位,为了接下来这场戏,做好了铺垫。”
路垚指着何鲲,自信的说。
路垚“死者出来以后呢,来到了洗手台,这个时候凶手从这钻了出来,一刀捅死了他。”
伸出手在乔楚生面前笔画,乔楚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乔楚生“瞎啊,你站在这儿谁看不到你?”
乔意棠“阿楚哥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乔意棠笑眯眯地走过去,歪着头看看乔楚生,乔楚生下意识的抬手摸摸她的头。
乔楚生“那糖糖跟我说说?”
乔意棠“好。”
乔意棠指挥两个人把镜子搬过来。
乔意棠“第一次来的时候呢,我就发现了这个地方的镜子有松动,当时的解释是施工的失误,但是呢,这个宅子是德国人监制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失误呢?”
路垚“对,所以这个镜子只能是凶手安置的。”
巡捕把镜子重新安置在路垚安排的地方。
路垚躲进去,把镜子一拉,和原来完全没有区别。
乔意棠“这个时候,两个保镖只能通过镜子看到死者,这个反应给赵医生争取了躲回去的时间,然后两个保镖冲了进来,却被何鲲支开了,这个时候再把镜面整理好,等待两个保镖搜完出来的时候,现场已经很难看出瑕疵。”
乔意棠“陈秋生被杀保镖已经吓懵了,这个时候你刻意指出了镜中有人杀了陈秋生,就是这句话对保镖造成了心里误导,让他们两个确信自己刚刚看到的是镜子里的人。”
乔意棠视线移到何鲲身上。
乔意棠“随后你派两个保镖出去叫人趁这个时间,你们把镜面装回去擦干净,医生下楼,然后被保镖重新带回现场,展开所谓的抢救。”
龙套一号“故事编的不错,但是你们没有实质的证据。”
医生淡定的说着,他确信自己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路垚从镜子里探出头。
路垚“证据?证据不就在你面前吗?”
路垚“虽然你已经把镜子外面擦干净了,但是镜子里面一定会留下痕迹,到底是不是你验指纹不就知道了?”
龙套一号“好吧,我承认,是我。”
医生挫败的说。
乔意棠“你就是几年前拆迁的死了的那个老太太的家属吧?”
龙套一号“是!我就是为了复仇!他们两个都该死。”
乔楚生“那你呢,何鲲?杀老大可是江湖大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龙套二号“还不是因为你!”
何鲲大喊。
龙套二号“我们同一年来到上海他们打拼,可是我前几年伤了腿成了废人,只能跟在陈老六身边。被他呼来喝去,毫无尊严可言。”
龙套二号“可是你呢?你有白老大,白老大对待属下宽厚仁慈,对你多加照顾,哪怕把老大百年之后,他的位置一定是你的,再说,你还有一个乔意棠!”
龙套二号“乔意棠是什么人!乔意棠认识多少军阀大家!就算你不想在道上待着,你也可以去参与军阀争夺!”
龙套二号“黑道白道你都能混的下去,可是我呢,我就只能跟陈老六身边做一条狗!”
乔楚生“我…”
乔楚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护犊子的乔意棠赶紧站到乔楚生身前。
乔意棠“何鲲,阿楚哥哥有现在这样的成就,不仅仅是因为有白叔叔,更是因为他自己的努力。”
乔意棠“像你这样的,出了一点点事就怨天尤人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成就。”
龙套二号“我能怎么办?我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了。”
乔意棠“废人?你配吗?”
乔意棠“在美国有一个人叫海伦·凯勒,她从小就双目失明失聪,但是她在自己的努力下完成了哈佛大学的学业!”
乔意棠“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地完成了自己的梦想,他们能做到的事,你一个男人凭什么做不到?”
乔意棠“你不过是腿上受伤而已,像他那样一个双目失明双耳失聪的女人,都能完成自己的梦想,你凭什么不能?”
乔意棠“你有什么资格说你自己是废人?只不过是嫉妒冲了你的心罢了。”
龙套二号“我!”
何鲲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乔楚生看着咄咄逼人的乔意棠也有些惊讶。
乔楚生“糖糖…”
他的糖糖啊,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会护着他…
乔楚生这么想着,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笑的特别开心。
乔意棠给何鲲一顿怼,路垚拉都没拉住,直到乔楚生的那一句“糖糖”才唤醒她。
乔意棠“阿楚哥哥,我…”
乔楚生“我的糖糖长大了,都能护着我了。”
乔楚生的手覆在她的头上,乔意棠低下头笑了,巡捕把罪犯带走了,路垚也把其他多余的人都拉走了。
乔意棠“阿楚哥哥,你别因为何鲲的话难受,何鲲自己不争气,不怪你。”
乔意棠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乔楚生,乔楚生眸子弯了弯。
乔楚生“好,我不难受,我们回家吧。”
乔楚生伸手拉着乔意棠的手,刚走出去,就看到路垚一脸怨念的盯着他们俩。
乔意棠“三土学长,你…”
路垚“小意!案子破了,你什么时候请我出去吃饭?”
乔楚生“明天再说,今天太晚了,糖糖该回家休息了。”
路垚“小意,你之前…”
乔意棠“咳咳!”
乔意棠等了路垚一眼,赶紧开口。
乔意棠“今天确实太晚了,我好困,明天请你吃饭。”
路垚“行吧行吧,明天别放我鸽子。”
乔意棠“好。”
乔意棠突然歪头看看乔楚生。
乔意棠“阿楚哥哥,我有一点事想跟三土学长说。”
乔楚生“我在门口等你。”
乔楚生一走,乔意棠就原形毕露了,伸手拧路垚的耳朵。
乔意棠“三土学长,你敢跟阿楚哥哥说我在学校的事儿我就打死你。”
路垚“诶诶诶,我不说,我不说,你放开我的耳朵吧,疼啊。”
乔意棠“记住了,帮我瞒住阿楚哥哥。”
路垚“好好好。”
乔意棠走出去,一看到乔楚生就扑过去了。
乔意棠“阿楚哥哥,我们回家吧。”
路垚在背后小声吐槽。
路垚“也就只有老乔这么傻,什么都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