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传来一股刺痛，来者不善。一口下去不够，又在伤口处重重咬上，似乎要把他彻底咬断才干休。
“贺公子……你饿了吗？嘶——”
“唔……我不是吃的。”
“我……不好吃的，一点也不好吃。”
贺玄张开嘴，准备再来一口。
“贺公子，你看我一眼，你看清楚我是谁？”
“师青玄。”
贺玄抱紧他，抓住双手，钳制着他活动。前因不明地啃。
“啊很痒的，别玩了……贺公子。”
“不行，你好吃……”
“甜的……”擦干净嘴角，又道，“我……要吃了……你!”
青玄脑子里一顿混乱……被生生吃掉啊？看来很疼啊。
青玄把贺玄往上推，别过头。“从这里咬破，更多会流出来。”然后安静地闭上了眼。
还沉浸在暴怒下的贺玄得到一丝清明。一丝清明从脑海中闪过后，早已吞噬不见。
唇在喉边试探，摩挲着……迟迟没有下嘴，好像在戏谑……
揪起粉粉的那处，在耳边问道：“怎么这么平？”气氛一时尴尬，空气中都有一种诡异。
迟钝、只问风流的青玄也明白了贺玄在说什么，耳根通红……
一巴掌拍过去，“贺公子，我是男的!”
（缘某：这巴掌打得好，我早想把贺某揍到吐血了!）
顶着一个诡谲的巴掌，贺玄又压了上去，抱住甜甜的青玄。“那简单，女相啊……青玄!”随之拉开他的腿。
“贺公子你……你，疯了，你放手，我我去给你寻姑娘……!”
“你放开我啊啊啊……”如炸毛的野猫般的青玄。
“我只要你……别人不行。”
扯开白衣，不用说是那两团，青玄老脸一红，赶紧用手再用锦缎捂上。“你会后悔的……你，你……!”
砰砰——
贺玄：“嘶……”
青玄：“呜唔。”
让我们回到刚才，贺玄抓住青玄的双手又准备动手动脚……然后我们软糯可食的青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地用头撞向贺玄的胸膛……（缘某：什么鬼？我怎么知道还有这种版本的胸口碎大石。）
快摸到一只白团的贺玄的手，突然触电般缩回。
贺玄脑内一片空白，我在做什么……
我这是打算亲手毁掉最后一捧光吗？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这是最后一餐吗？不想吃，一点都不想吃……我妄想你要好好的留在这个世上，报仇一路走来。
……我害了多少人、鬼、天官，我已经数不清了……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都……死了。
不再后悔的低头，狠狠地摁下去——夺走青玄口中的气，灌入一部分鬼气，再去勾勒每一颗，让他专心。
等昏了，把他平稳地放在床上，带上那两件新旧白衣离开。
……
青玄醒来已是夕落，浑身难受……捡起地上掉落的件件，该是身上的穿回身上，多余的什么都没带走。打开门，安静的奇怪……没有鬼阻挠。
趁着夜黑，一个白影一瘸一拐地离开。什么都没留下。
贺玄从角落走出，向后仰。
再倒下去，入水中，下坠……
我这辈子还真的是错，从头错到尾，大错特错，执迷不悟，死性不改，现在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怎么可能来得及？
都不在了，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我和他。
他……不用说，永远不会原谅我了。让我在水底安静几年吧，心好乱。
年少时，我想要好好活着，百经磨难不肯放弃。
力竭刻，我想要存在这世，因为还没有好好活过怎么可放弃？
鬼王时，恨自己过头，把恨转到所有当时伤害过自己的人的身上，日夜想着报仇……
世人说的不对，什么黑水沉舟，因恨而生。
恨？我最是恨自己，没有能力保家人，没有护住这世上少有的还在乎自己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四百年了啊，爹娘妻妹已不知轮回几回，我守着骨灰有何用？贺玄又在水里出来，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迟迟不消亡。
（缘某：不喝汤不愿意忘过去，不过桥不愿轮回，不想魂飞魄散这是执念啊。）
望着已经不见了的那个白影，把四盒骨灰——洒尽。
走吧，别回头看我。再回头，我会忍不住把你留在身边。
一个人好好活，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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