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 不食人间烟火

“喜老板刚刚只有一句话没说错，您哪，的确是口无遮拦。”

在众人目光汇聚之处，商细蕊从人群后边走出来，上了台去。跟平日里一身孩子气的他全然不同了，语气里隐隐藏着怒意。

“俞老板是我请来特地跟我搭新戏的，虽然说今天原老板是主角，但是您也不能越过我把他们俩凑成一台戏吧。”

“哟，商老板的酒醒得可真快，还有这么一出呢，”四喜儿听了不乐意，知道商细蕊是想为俞青开脱，瞥他一眼道，“我可没听说过。”

商细蕊面不改色。

“听我的事，你也配?”

阮惊月靠在一旁，抱着手臂笑起来。商细蕊护人的时候是真狠，既然俞青是他看中的角儿，那就定要护到底的。

四喜儿面色沉了几分，突然拿起桌上的酒壶就要往台上砸，恨得咬牙切齿。幸好被众人拦下。

他在梨园行这么多年，最好的也就是面子，商细蕊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失了脸面，他往后也一定会把这仇记在心上。

钮爷站起身来打圆场:“各位老板，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给大家一个建议，我们请商老板和俞老板给大家唱一段怎么样！”

见众人起哄，两人都没拒绝。原太太轻蔑瞥了一眼俞青，也跟着下了台。

“俞老板，玉簪记已经有了，那咱就来一出……十三妹。”

“好啊，商老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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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谢谢您帮我解围。”

唱完一出，两人到后台去的路上，俞青向商细蕊道了声谢。

“您客气了，我是真看不惯四喜儿，”他笑笑，“不过刚才我跟您说，和您搭新戏那事是真心的。”

俞青放慢脚步:“人这一辈子，难得遇上一出适合自己的好戏，唱得好是一回事，更得靠戏本子好。”

“我这一出戏，一定也能成为经典。”

“刚才听您说潜龙记的事，确实很精彩，”俞青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商细蕊，“得，承蒙您看得起，这出戏我应下了。”

后来在商细蕊的记忆里，每每回想起俞青，都是她那天在后台温润的笑颜。这世间当真会有这么一个人，永远从容不迫着，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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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商细蕊靠着汽车后座，乐呵傻笑了一路。

阮惊月侧过头问他:“看你这么高兴，俞老板应下了?”

“应下了。”

程凤台坐着副驾驶的位置，有点儿好奇，转头问商细蕊，“这个俞青和原小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师徒俩搭戏不很正常吗，原太太怎么闹成那样。”

“你是不知道，”提到那些个闲言碎语，商细蕊直起身来，“这俞青原本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就是因为迷恋原小荻才下海唱的戏，不惜跟家里都闹决裂了。”

“可惜啊，后来原小荻娶了老婆，她又不肯做小，他俩就没成。不过他俩现在什么状况，我也不知道。”

阮惊月明知故问:“哎你们说，那这原小荻到底喜不喜欢俞青啊。”

程凤台笑着:“刚刚我看他们在戏台上，原小荻看俞青的眼神，他心里面是有俞青的。但是原太太过来这么一闹啊，他又立刻撇清关系，说明什么?”

“说明……”商细蕊脑子没转过弯来。

“渣男。”阮惊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