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围剿梁山泊

刘唐走后，我问乔郓哥和他父亲：“今后你们怎么打算呢？”

乔父哭道：“谁知道天降横祸，郓哥卖个脆梨也能得罪西门大官人啊，这该如何是好啊？”

倒是郓哥比他父亲有骨气，道：“父亲不要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天下之大，何处不是个家啊。我父子有手有脚，做什么都能有条活路。”

我对郓哥道：“还是小哥有骨气，将来能成大事。”

郓哥道：“谢吴押司、宋大哥救命之恩。还有刚才走的刘唐大哥，滴水之恩当应涌泉相报，我乔郓哥若有出头之日，当结草衔环报答各位恩情。”

我道：“你们如果没有去处就和我回郓城县吧，先到我家里住下，今后生计咱们再慢慢谋划。”

父子二人称谢不已，于是我们一行人，两匹马当晚就回到了宋家庄，宋清回了家，我则带着郓哥父子去见了吴老太爷。我这便宜父亲也是通情达理，乐善好施的人，二话没说就把这对父子安置在庄上了，平时帮着干一些杂活就行，农忙时则帮着下地干活，平时拿工钱，秋后分粱米，父子二人十分满意。

我则还是住在县衙，偶尔回一趟家，就这样过了十天左右。县令时文彬把郓城县大小官吏都集中在一起召开了一个会议。我、朱仝、雷横、张文远及几个押司，还有师爷、捕头等。

时文彬看人到齐了，就道：“今天把诸位都召集在一起，就要要商量一下征讨梁山的事情。目前清河县已经明确拒绝了合力清缴梁山的计划，阳谷县答应为后援，寿彰县受匪患最为严重，已经表示全力以赴，其余任城、嘉祥、金乡等县未置可否。此番剿匪任重道远啊。但是这梁山贼寇不能不缴，他们多次下山打家劫舍，附近的村镇怨声载道，如果再不进兵绞杀，恐怕民心不在啊！我已上报济州知府，请府兵来援。但是不知知府大人如何抉择，即使知府不来援助，我等也当剿灭梁山草寇。区区梁山，不过几个莽夫把持，四五百百喽啰。合我们诸县之力，对付它理应易如反掌，只是碍于这水泊隔阻，不得伸展。”

雷横道：“这些缩头乌龟，梁山不打他们，他们就看热闹，等到那天打他们他们又该哭爹喊娘了。”

原来，时文彬还联系了这些个县一起行动啊，不过好在响应的不多。我也是要打探下详细情报以作应对，于是我问道：“那么我们能集合多少兵力围剿梁山呢？”

时文彬道：“寿彰县出兵马步兵各一百，阳谷县粮草支援只派护送兵丁五十人，再加上我县自身马步军各一百五。祝家庄、李家庄和扈家庄三个庄子凑了二百人，由祝龙统领一同参与剿寇，但不归我们指挥。另外各大户乡勇凑足了二百人。总共兵力在八九百人左右，比梁山贼寇多一倍。只是梁山位于水泊之中，我们没有大船，只能征用渔船，但数量还是太少了。不能把兵马都运送上去。”

朱仝是马军督头，更关心马军，道：“还有一个问题是，如果梁山贼寇不出来应战，马军是无法发挥作用的，如果渔船载马进梁山，那么我们在兵力上又吃了亏。”

张文远也道：“梁山贼寇久居水泊，他们善于水战，我们的士兵和乡勇，都不善水战，到时候也会吃大亏的。”这时张文远又想出风头了，他又道：“时知县，我们不善水战，又缺少船只。我想保举一人，可以帮我们解决这一问题，只不过这人是一位义士，必须有名望的人才能请他出山。”

时文彬道：“这人是谁，他有什么本领？”

张文远道：“此人名叫孟康，乃河北真定州人士，他原是船匠出身，祖上传下的手艺，善造大小船只，曾奉命督造过运载花石纲的大船。因身材修长、皮肤白净，人称玉幡竿。如果请得他来，我们眼前的困难全都迎刃而解了。”

我听了张文远的介绍，心里乐开了花儿。这小张三真是我的吉祥物啊，孟康不正是我要找的七十二地煞之一吗？日后梁山排名第七十位，因为杀了人到饮马川落了草，后来归顺梁山了。这回好了，也别去饮马川了，直接上梁山吧，关键他是个有技术的人，梁山之所以易守难攻，就是因为有水泊的存在，而船只才是水战的王道，玉幡竿的能力就是造船啊。我心里那个美啊，我都在思考了，张文远这个小吉祥物这么贴心，我是不是以后要对人家好一点啊。

时文彬听了大喜道：“如果请得此人，简直是雪中送炭啊。张押司那就劳烦你走一趟真定州了。”我暗自好笑，果真请来恐怕不是雪中送炭，定然是雪上加霜。孟康上应地满星，命中注定在梁山坐把交椅的。

张文远道：“回禀大人，这孟康恐怕我是很难请来的。”

时文彬问道：“这是为何啊？”

张文远道：“这玉幡竿孟康是个义士，除非是大仁大义的人请他，否则是从不出山的，以我的微名末姓，恐怕孟康难有耳闻，必定不会同我前来。我举荐吴押司前去邀请，吴押司及时雨的名号江湖上如雷震耳，看来这事必须吴押司走一遭了。”

我刚对这小吉祥物有点儿好感，他就给我来这一出儿。我在江湖名气大，从侧面来讲，就是说我是有黑道背景啊。这能不引起时文彬的猜忌吗？时文彬可不是个糊涂官。另外，真定州的路程可不算太近，古人出趟门由于交通不便，可是难上加难的，尤其这大宋地面上不太平，山贼土匪到处都是，没事谁也不愿意出差啊。万一请不到，还受埋怨。这张文远打的好算盘啊。

土匪太多，这也是上面不怎么重视梁山的原因，这样的小势力，又是硬骨头，没有哪个官愿意啃。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去真定州走上一趟，毕竟这也是我自己的任务。只是我不爽张文远这么算计我，看来我也要对他使点计谋了，借他人之手除掉这个讨厌鬼。计策迅速在我脑海里形成了。

于是我向时文彬道：“我这及时雨的诨号，不过是怜贫恤老乡亲们送的，家父一直告诫我，要多积功德，来世便得福报。所以，我遇着鳏寡孤独的可怜人总会施以援手，前些日子我还买棺发送了一个阎老汉，为了避嫌我还在阳谷县给他妻儿安了家。这样为善才有了这个诨号。如果孟康肯认我这个名号，小人去一趟真定州又何妨。”

我说这段话主要是要把这个名号和江湖撇清干系，不然就有资匪了的嫌疑了。另外还有一层用意是间接告诉张文远：阎婆惜在阳谷呢，你去阳谷县找她吧。我早就看出这个小张三是个色胆包天的人，让他知道心上人在阳谷县，他十有八九会去。但是阳谷县还有另外一个大色魔呢。西门庆、张文远你们谁得到艳福，谁得到霉运你们自己分配去吧。我只是负责挑事的，还是那句话，管杀不管埋。

我偷眼看张文远，这家伙眼里放光，明显是心动了。我暗自好笑，上套就好。到时候看好戏吧，估计悲剧的会是他。

我又对时文彬道：“我到真定去请孟康，大人也要多筹备一些钱粮为妙，还有一切造船所需，现在已经进入了深秋，我们造船，训练水军都需要时间，对梁山开战最早也要明年开春。所以，请大人早做准备吧，我愿捐出三个月的俸禄为讨伐梁山之资。”既然是及时雨了，这时候要有个态度，才能做更深的隐藏。

时文彬道：“那就有劳吴押司了，请回孟康我给你记一大功。”

我道：“定不负大人所托，那我回家安排一下，这几日就出发。”

时文彬答应了，我这几日不用来县衙了，回去安排家事。

其实家里的事也没有什么可安排的，不过趁这个机会我去了一趟吴用家，告诉他官府围剿梁山一事，让他和晁盖从中策应。他们也想以梁山为根基，自然不想梁山就这么覆灭，但是他们现在身份是良民，还不能直接帮助梁山。具体怎么干就是他们的事了。

我又赶到南山酒店把情报传递给了朱贵，好让梁山做好准备，也好及早的扩充势力。我回到家，找到宋清，交代他要注意郓城县的动静，注意时文彬、张文远等的行动，我好掌握第一手的情报。最后把乔郓哥给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