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曾经的圣兽队四人之中,隐藏着一个个巨大的秘密。
死期将至,我们曾对天起誓,同生共死,绝不独活。
为了孩子们。
————前言
苗纹纹和松子已经被困在森林里半个时辰,别说对手了,未曾见过一个身影出现过,就连这片森林的出口在哪,她们都无从知晓。
“苗纹纹,你想离开这里吗?”
松子站在高高的树上。
苗纹纹正寻找出口,听闻此言顿时不解。
松子轻飘飘的继续道“我是说,你真的想离开这片森林吗?”
苗纹纹觉得松子问的话很是莫名其妙,她怎会不急着离开。
苗纹纹见这半个时辰,松子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心生疑惑,试探道
“松子,你可知道,这虚无之地为何竟是一片荒凉至极的森林?其他人都在哪?”
松子垂眸看了一眼下面的苗纹纹。
她笑了一声,随后慢悠悠的反问道“你当真不知道吗?”
苗纹纹听闻疑惑的抬头看向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刚刚开始,松子就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松子望了望除了是树还是树的远处,她无奈的一跃而下,看着苗纹纹,接住一片雪花。
“虚无之地是会随着踏入此地之人心中放不下的执念所幻化如此。”
“你这般聪慧过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苗纹纹露出窘迫的神色,不禁语塞。
随即,松子在苗纹纹的注视下,食指抵住唇中,她诡异一笑。
“嘘,仔细听。”
同时,松子打了个响指。
【怎么这天说变就变,这场大雪何时才能消停点。】
【那孩子怎么样了,可还说过什么?】
【滚开,我要撕碎你们这群人渣!】
【阿雪啊,乖,听话,把牛奶喝了就不难受了。】
【这么倔啊……瞧瞧这眼睛红的,好像染了血似的,既然如此,那阿雪可能就要吃点苦头了,不要怪姨母狠心……】
【阿雪也是苦命孩子,打出生起就没了双亲,还被恶鬼附了身,不过好在阿雪还有我这么个姨母在,我啊,一定会把阿雪的病治好的。】
“这是……?”
苗纹纹忽然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她猛的抱头跪地,耳边回荡的声音破碎凌乱。
她埋在地上,地上的雪恍惚间竟变得血红,是血。
她惊恐的捂着脸尖叫起来。
耳边的声音愈演愈烈。
【竟敢咬我!来人!阿雪又发病了!快!将将人拖下去!】
【听话,阿雪,乖,这是最后一次治疗了,此后,阿雪便是真正的阿雪,阿雪也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平安的长大……】
【阿雪,让姨母我好好瞧瞧……】
松子俯身蹲下来,伸手抚摸苗纹纹的身体却反被她一把推开。
“滚开!都给我滚!”
瞬间,苗纹纹愣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刚刚那股愤怒与烦躁竟令她险些失控。
她抬头对上松子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来,你并没有完全想起来嘛。”
松子拍了拍身上的雪,起身。
对苗纹纹说道“不过这是个好的开始,至少你没有完全忘记。”
苗纹纹眼里噙着泪,迷茫的看着松子,没有说话,但后者没有给她太多时间思考这些问题,松子忽然一把将她拉起身。
霎时间,一台骑刃王如疾风般与她们擦身而过!
“怎是,怎么回事?”
这台骑刃王怎么会凭空出现?!
松子揽住她,一边拉着她手开始往前跑一边解释道“刚刚我不是说了,虚无之地是由踏入者内心的执念所幻化而成的,这里……”
她意味深长的看向苗纹纹,继续道“就是你放不下的执念。”
“我的执念……”
苗纹纹不解但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
“那眼下先把我们的骑刃王找到……”
诶?
苗纹纹反应过来,她们明明只把骑刃王安顿在了不远处,怎么跑了这么久也不见踪影?
“因为我们才真正进入虚无之地,你若走不出这执念,我们就无法逃出去。”
松子平静的接上话。
苗纹纹忽然鼻头一酸,松子回头对上她湿润的眼眸,勾唇一笑,安慰道“哭什么,这才哪到哪,一会儿才更刺激呢!”
苗纹纹疑惑的啊了一声。
随即,眼前忽然出现一处悬崖,这,这太疯狂了,就像做梦一般!
“我说,苗纹纹,你就不能想点好的记忆…非要把半条命搭上吗?”松子抓紧苗纹纹的腰。
“抱紧我!”
一瞬间,松子揽着她一跃而起!
身体逐渐失重。
“抓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松子抓住了藤蔓,但很快藤蔓逐渐要断裂。
苗纹纹吃力的抓紧松子的手,喘着粗气。
“松子…我,我快要抓不住了……”
“你的体力还需要加强练习啊,这就不行了?”
松子低头看了一眼她随即又笑了笑。
“啧。”
要是这么下去,她们还未找到出口前就会死在这里。
虽然她倒是不怕死,但这种死法也太糟糕了吧!苍雪那个家伙怕是会在她坟前无情的嘲笑她的。
松子忽然想到什么。
“苗纹纹,你记忆里有没有坠过崖?或者山洞之类的地方?”
“啊?”
苗纹纹吃力的抬头,一脸茫然。
“就是比此刻状况要安全的地方?快想!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儿了!”
苗纹纹被忽然这么一问,大脑一瞬间就好像炸了一般。
松子感到抓着苗纹纹的那只手逐渐往下坠,心中顿时慌乱不安。
她急切大声道“难道你记忆里就没有比追杀更令你难忘的事情了吗?!”
话音刚落,苗纹纹眼前一黑,身体如沉入大海一般,失去挣扎的力气,耳朵也忽然耳鸣。
“苗纹纹……苗……纹纹……”
等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时,松子放大的脸映入眼帘。
“松子,这里……是哪?”
松子不理解道“这里不是你的记忆吗?我怎么知道这里是哪,不过总比被人追杀或者摔死要好。”
她平复了思绪,起身四处张望着,这里貌似是一家酒馆?等一下,这里充满年代感的陈设与暖黄色的灯火,这里竟与甲崇王国那家有百年历史的酒馆如此的相似。
“不过……”松子冲她一笑。
“这里的人好像都看不见我们。”
随即她端起一碗酒水便一饮而尽,转头便听到身后人愤怒的咆哮“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偷了老子的千里醉?!”
“不是我不是我……”
苗纹纹汗颜的看向意犹未尽的松子。
“酒不错,就是没有一同饮酒佳人相伴。”
“松子,你刚刚说这里是我的执念,那我要怎么做才能……”
话说一半,松子看向别处,直截了当的打断道“我都不知道你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如何帮你?又是追杀又是家破人亡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经历过什么。”
苗纹纹听闻垂下眼眸,静了静,随后她捏了捏衣角,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勇气。
随后,缓缓说道“其实我是被收养的孩子。”
松子看向她。
“这个我知道。”
苗纹纹不意外。
忍不住无奈一笑“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喜欢背地里调查别人的背景。”
松子倒了一碗酒递过去。
“喝点?”
“不了……”
“除了你是收养的,说点我不知道,比如,你被收养前的事情。”
苗纹纹迟疑道“其实以前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但我自从一年前开始记忆里就出现了一个女人,她好像是我的家人…但又好像不是。”
苗纹纹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她抛弃了我,我……”
她攥紧拳头,神情晦暗不明。
“所以你恨她?”
苗纹纹沉默,也是默认。
“或许吧,我只知道,有她出现的梦,都是噩梦。”苗纹纹一字一顿道“我要找到她,只有找到她,我才知道我是谁。”
“你这样活得很累诶。”
松子忽然道,令苗纹纹一愣。
她不解,很不解。
“难道人活着不应该知道自己是谁吗?我叫苗纹纹,但我却不是苗纹纹,我不想一辈子都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份活着!”
“你的想法没错,”松子大概是有些醉了,她趴在桌子上迷离着一双美丽的黑瞳,话语间也低低沉沉的。
她扣着碗,纤细的指尖滑动摩擦着,大拇指上佩戴的那枚黑色宝石戒指在灯火的折射下显得竟有些流光溢彩。
她和自己一样,宝石都是黑色的。
“但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活得清醒?你执着于过去,想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这么柔弱……”
松子一手拄着脑袋一手在眼前比量着苗纹纹的脖子。
“你甚至在我手上挺不过十秒钟就会断了气,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松子说完又倒在桌上咯咯笑着,昏昏欲睡。
“你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孩我见多了……都……不自量力。”
“松子?”
她居然真的睡着了。
苗纹纹怕她会冻到,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转身看向这家酒馆,记忆让她来到此处便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打量着每一个人。
这里的确就是她的记忆深处,只不过现在缺少一个打开记忆的开关,刚刚在森林里,就是因为某些因素才令状况忽然变得危险,可是,是因为什么呢?
松子对她说,让她仔细听,然后她打了个响指。
响指?
苗纹纹转头看向早已熟睡的松子,不禁感到一丝疑惑,松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的身上好像总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但绝不会是因为松子,问题的关键在于我。
是啊,这里可是她的记忆,操控记忆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缺失的记忆,梦里的女人,阿雪……这些人到底是谁?!
我是谁!
“阿雪,不要责怪姨母……”
“这就是你的命……”
苗纹纹猛的抬头睁眼。
“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