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疑

山上的日子到是过的清闲。伤慢慢养好之后，沈落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每每想要问沈寻这儿到底是哪，到最后还是怯怯地把话闷在肚子里。

江湖的恩恩怨怨她也不是很懂，以往的日子不过是日复一日地练剑，和师兄弟们插科打诨，偶尔恃宠而骄，大部分时候勤勤恳恳。不像沈寻，几乎不说话，除了练剑就是练剑，要么就是翻阅古籍修身养性。

大约十几日之后，实在是憋不住这山里日子的无趣，又懒得练习剑法，悄悄起了个大早略略梳妆打扮了一番。沈寻正在简陋的厨房里准备早餐，就听到木门吱呀一声，沈落扑闪着一双眼睛支支吾吾地问道：“我今天想下山看看。天要冷了，买几件厚衣裳。”

沈寻端上来一碗粥，冷冰冰道：“吃完带你出去。”

“是是沿着山路走还是御剑飞下去啊？”吃了一勺粥，沈落突然问了个很傻缺的问题，因为她自小经脉不知为何不顺，内力用起来特别吃力，因此很少一个人御剑飞行。常常是央着某个师兄师姐捎她一块儿下山玩去。

“快吃，我带你。”

原来江灵还有这样不一般的风景！这一路上的奇花异果全是在原先处不曾见过的，沈落自认为几乎整个江灵都被她游历，不曾想此处竟然如此不同！最有意思的是，这儿虽有穿着江灵百姓服饰的人，也有好些衣着奇特的人，别有一番异域风情，讲话也叽里咕噜地，似乎也有自己的语言体系。

这到底是哪儿？沈落这下反而没有游玩买衣服的心情了，她只觉得一切都很奇怪，沈寻本就奇怪了，这儿的人也怪，又想起来她尚未有下落的父母，心情突然烦躁不安。随便买了几件厚衣服便无精打采了起来。

“饿了？”沈寻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他隐隐调查出一些东西，却依旧是云里雾里，更不好轻易和沈落讲清楚。只好暂且把他这个看着机灵心中其实一点儿数都没有的师妹带在身边，脑子一热出了个带着她一块儿调查的馊主意。

现在想想，还好那天晚上赶到，他不知道老阁主为什么突然要让他去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地方，总是觉得事有蹊跷，只好在那个奇怪的地方——就是这儿的一座山上随意安置了一下就匆匆赶回去了，也没让上头的人知晓。

沈寻想着，随手买了块糕点，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权且给她填填肚子再说。

“这是哪儿啊？”沈落没精打采地摆了摆手，“爹呢娘呢那么多师兄师妹呢？你到底是好人坏人？救我又是为什么？我不想在这儿呆着，我想回江灵调查这件事。朝堂上必然已经闹开了。”

大概真的烦了，沈落一口气嘟嘟囔囔地说完，拽过沈寻手里的糕点掰了一小块往嘴里送，没嚼两下就觉得这玩意儿难吃地要死，瞪着沈寻发呆。

沈寻叹了口气。

“我觉得，师父师娘应该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