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面露难色,姜皖也不过多纠缠。
帐篷开了窗户,凉爽的和着牛马青草的味道涌进来,直叫人身子都凉快了些。
“何时成婚来着?”姜皖手指不自觉摩挲了一下虎皮垫子,半个身子仍旧呈陷进去的状态。
“回娘娘,是三日后,也是十王子王银殿下弱冠。”玉染走近,将碗拾到盘子上。
“生日?”
“倒是会挑时间,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十王子,拿个不受宠的王子打发我,夏国是没落了些……”姜皖从虎皮椅上脱离,站起身来。
一身红衣烈焰如火,缓缓道“倒也清净。”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才最合我心。”
外头烈阳高照,蓬勃的大地上数万顷绿草地生生不息,接连着天,通达着地,构成一个无与伦比的,广袤而兴盛的部落。
姜皖挺好心情地走出去,可她穿的还是夏国的花盆底,在这凹凸不平的地方很难行走。
姜皖皱眉,退回屋子里“把前两天那个,叫什么达丘的,带过来见我。”
她语气严厉,指甲上还染着色,红艳艳的像是用人的血堆出来的。
玉染望着那双手,不自觉的想起了跟着姜皖的这些年。
虽是没有直接进行某种暴力活动,可也间接着做了不少。
她闭闭眼,又想起了自己,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她又算得上什么纯真呢。
可她不后悔。
她这条命是娘娘捡来的,从此以后,娘娘就是她唯一的目的。
她快步走出去。
不一会儿,达丘紧赶慢赶前来见姜皖。
进了屋,有些凉,达丘不得不紧紧身上的衣服,恭敬地站在一边“公主娘娘,您召我是有什么事?”
姜皖不说话,气氛一下凝固住。
“殿下?”达丘再次出声。
“达丘,初来乍到,本宫送你个礼物。”姜皖从屏风后面走出,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看上去颇为无害。
“卑职不敢。”听见姜皖这话,达丘确是不敢接受。
旁的他不知道,这小姑奶奶曾经威名赫赫的事他却早有耳闻,更别提有一次可汗派他去往中原的时候,还让他亲眼看见这妖女将两个活生生的人凌虐致死。
当真是罪大恶极,蛇蝎心肠!
姜皖能好心送给他东西?
门都没有!
怕不是什么鸿门宴。
想到这,达丘更是不敢多嘴。
玉染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准备好的礼物。
一个长方体木盒,顶上的纹路奢侈又漂亮,有闪闪发光的金粉渲染,漂亮的让人赞不绝口。
姜皖早就坐下了,像是没骨头一样,高坐在上面,看着见到礼物露出痴迷贪婪样子的达丘,冷笑了一声。
不知道他拆开礼物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不拆开看看?”
见达丘只是端着,姜皖有些不满地催促道。
有风吹进来,隔了老远还能听见有牧民们爽朗的笑声传进来。
达丘颤颤巍巍地打开那个盒子。
里面只有一个看不出什么材质的白色石块。
那一瞬间,达丘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让谁狠狠打了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