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晃晃脑袋,将脑子里多余的情绪甩掉。她咬着唇,脸色苍白,跟在男人后头快步穿过长廊,眼睛景物变化极快,她却无暇分心。
有东西在盯着她。
苏月很确定,这种粘腻的像蜘蛛网一样的感觉从她看见男人惊讶的时候就一直缠着她。
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被拉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除了小心谨慎,别无他法。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出现在一个红火的大厅里。
屋子摆设相当奢华,数不清的白玉珍珠被雕砌成各种精美华贵之物。苏月心下纳罕,却不敢说话。她小心地打量着大厅,除去金石玉器,殿中摆放最多的竟然是一株株盛开的摇弋多姿的彼岸花。
彼岸花--冥界的象征。
苏月觉得,她大概知道自己在哪里。
而刚才那个熟悉的男人,她偏头,正好对上男人的目光。
他一怔,紧接着眼神躲闪,避开了她的目光。
可苏月却明白,他并非是不近人情冷心冷情的另一个人。
真真正正或许是她的,金俊勉。
她刚来这里,什么都不懂,也仅仅是靠着推理才知晓了一点点剧情,可她不明白,她这种简单的碳基生物,究竟是怎样被时间选中,宁愿扭曲时空都要把她带过来的。
大厅里红罗翻滚,丝竹声声声入耳,糜烂奢华。形形色色的人穿插在各种各样的地方,无一例外的,欣喜而敬佩。
他们伟大的领袖,他们的王。
终于从沉睡中醒过来了!
他们的前途,终于不再是黑暗,终于可以离开阴森黑暗不见天日的地下。
事实上,大多数的鬼并不畏惧日光,只是因为长久带在地下,接触不到日光,身体里的能源被黑暗中的黑雾替代,进而会对日光产生排斥。
没有人真正生于黑暗,也没人愿意长久居于黑暗。
他们想要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而不是东躲西藏,狼狈如丧家之犬!
姜皖百无聊赖地透过水镜看着,水镜时不时会关闭一下,姜皖不耐烦,手中腾起一团雾气,霎时间,水镜安安分分地开着,再无波动。
“小奠啊,你就这样乖乖地,我就不动你。”姜皖不耐烦地道。
原来,之前的“奠”上的眼睛被姜皖熔了,再即将完成的时候。它尖叫着说它其实只是一个镜子,只是因为沾染了边伯贤的鬼气,有了鬼魂,所以才修习成了另一个模样。
而今,辛辛苦苦的修习被姜皖一朝熔到解放前,它确实是有些委屈。
“你们这每次苏醒都要锣鼓喧天的庆祝一下吗?”姜皖回头,边伯贤正在整理着装,无比正式地换上了一件黑金莲纹长袍,白发也都竖起来,利落干净。
“也不是总是,只是因为我的地位使然,而且,你也知道,鬼这种东西,杀不死的。每年都会有新人,只要不作死,主动出去送命,地底下根本就困不住。你要知道,远古时期,我们也都是在地上的。”边伯贤回道。
“远古?你去过?我还只是在远古真神封印之后才出来的。”姜皖冷哼,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