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火光幽幽,大红色的屋子布置喜庆,头顶上却高挂了一个牌子。黑底白字清清楚楚一个“奠”。
屋子内简单摆放了一张床还加上帷幔,桌椅齐全。还有一台黑木棺材摆放在正中央。而棺材前头摆放的是一些贡果,最为醒目的却不是那红彤彤的水果烛台,而是一个个血淋淋的骷髅头。
姜皖换了一身红衣,倒不是为了应景,而是空间里除了红衣便是白衣。而眼下这个境况若穿白衣,她还真真是给人送头来了。
人祭的衣服她早就跟那个嫁衣一块扔了。
天圆地方的屋内门窗紧闭,地面上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确实实实在在的一个地煞阵。
地煞阵一般用来养鬼,尤以厉鬼为主。开启地煞阵需要耗费大量鲜血还必须是极阴之体才能拥有献祭的资格。
姜皖刚落到混沌迷世的时候,家家门窗紧闭却并不是无活人气息。也就是说这个鬼,不是,攻略目标的背景必然极为深厚。
姜皖粗略暼了一眼那骷髅头的数量,还有桌子上细细碎碎的裂痕,不难看出是个长期活动。
找极阴之体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何况是这么多的女人。
姜皖摩挲着桌子上的细纹,眼底暗流涌动。
她红衣墨发,容颜姝丽。烛火幽幽滚动,掩盖住诡谲的黑暗。
而她身处炼狱之中。
突然一道劲风翻涌而来,棺材周围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棺材板噔噔噔的动着,烛火明明灭灭似断不断的摆出一个诡异的形状。
桌子椅子也在咯吱作响,紧闭的门窗毫无波动。而那高挂的“奠”旁边镶嵌的白色丝绸无风飘动。
姜皖作为一只鬼,沉默了。
这么大的阵仗。
挺威武啊。
一只白色泛青的手从棺材板的缝隙里伸出来,手里头还捏着一条濒死状态的毒蛇。蛇信子吐在外面,两只眼球凸出来快爆了,血丝充斥着整个眼球。它直直看着姜皖,像是找一个见证者。
见证什么呢?
见证它的死亡,也是她的下场。
姜皖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了一把雕花太师椅,装饰繁复,精美的玉石镶嵌着两个扶手。椅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她的衣衫散开,墨发随风飞舞,目光清澈如水。那神色有好奇,期待,兴奋,偏偏就没有恐惧和惊悚。
紧接着,另一只手伸出来,将顶上的棺材板掀开。
眼见着那棺材板朝她袭来,姜皖抬手运气将那棺材板返回去击中了高挂的“奠”。白丝绸像是被剪短了,停止了飘动。
姜皖有些戏谑地看着,眼里的狡黠闪烁。
若是她看得不错,那个字,似乎是冒出来一些血水呢。
不知怎的,面对中心的两笔,姜皖总觉得像是眼睛。
它平静又残忍地看着姜皖,像看之前的一个个如花一样来赴死的小姑娘,甚至还有些眷恋般的享受。
“再用你那双恶心的眼睛看我,小心我全给你剜出来。”姜皖冷冰冰地抬手运起了一团黑雾,同那棺材板里冒出来的不逞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