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会的

黎鹤躺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看着眼前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哥哥。

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遍体的寒冷席卷而来。

黎鹤唔……唔唔唔!

他想发出声音，嘴里的破布堵住了喉咙孔，令他作呕。

他过不去，他手脚都被粗绳和椅子捆在了一起，头也在刚才的跌倒中被擦破了，正在往外渗着血。

痛。

数不清的泪水喷涌出眼眶，蜿蜒黎鹤在那张已经扭曲了的面孔上。

黎鹤奋力地用手去拍打粗糙的水泥地，用腿去蹬着绑着他的双脚的椅子腿。

有沙粒磨破了幼嫩的手掌。

椅子腿上的木刺摩擦着脚踝。

好痛。

哥……

黎琛……

最后，他跌在那里，无力地闭着眼，睫毛颤抖着。

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嘶哑的声音。

可无论他发出多大的声响。

黎琛都侧对着他，躺在那片血泊里。

一动不动。

就像是……

不，不会的。

怎么可能。

哥哥……

黎鹤开始作呕，不知哪里搜出来的破布的那股难闻的，令人作呕的馊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最终，他竟硬生生地吐出了那块破布。

黎鹤哥!

黎鹤……咳咳咳……

黎琛依旧一动不动。

黎鹤哥!

黎鹤黎琛!

黎鹤黎琛!

黎鹤不知道他喊了多少声哥哥多少声黎琛。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他只能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黎琛的名字。

黎琛肯定还活着的。

哥哥不会死的。

不会的。

不会的。

黎鹤哭着冲黎琛吼道。

黎鹤不会——!

黎琛咳……咳咳咳……好啦，别怕，哥哥没事

黎鹤哥？

黎鹤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你这么厉害顶天立地的从小就是这样的你从来都不会出事的你会活的很久很久会长命百岁的我……

黎琛好啦，别怕，哥哥没事。

黎琛你怎么样，刚刚我撞你那一下还挺用力的，摔着了吗？

黎鹤哥……呜……呜呜呜……

黎鹤原先已经快止住了哭泣，现今一瞬间哭得更凶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地上砸，甚至浸透了胸前的那片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