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

不远处的房子传出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刘耀文和满星都下意识朝车窗外看。

这里是远郊，只有稀稀疏疏的人家，屋子也很破败。

"……你就这么走了，我和孩子可怎么办呢？"

满星在刘耀文的示意下开门下车查看情况，走几步路就到了屋门外。

地上淌着暗红的血，瘦弱的女人搂着自杀的男人跪在地上哭泣，身旁有个两三岁的小孩默默躲在门后一脸茫然。

问话了几句，满星询问可以为她做什么，对方深陷于悲痛的不甘之中只是失声摇头。

——

刘耀文发生什么了？

满星…

满星沉默了几秒才答道。

满星有个男人实在受不住自杀了

满星毒瘾发作

四个字，暗示许多。

刘耀文数了数身上带的钞票。

刘耀文给这人家吧

刘耀文递给满星，随后略显轻颓地调低座椅抱臂闭上了眼睛。

他脑海中浮现了许多景象。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累积的罪恶有什么后果，可这事真真切切在面前发生，还是有些悸动。

之前马嘉祺问自己为什么还要帮易先生做事，

他的回答是有其他选择吗…可也许自己有其他选择呢？

是不是等自己强大了就会有更多选择，刘耀文在心底里问自己。

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警局门口等着宋亚轩收工，光明正大地和他并肩走在街上沐浴阳光。

刘耀文……

可现在睁开眼睛只有黑暗小巷里的一片虚无。

他忽然想到之前微生欢的话，

原地踏步久了，就更难迈出下一步。

思索被满星关车门的声响打断，满星提醒刘耀文系好安全带。

满星我们回去吧

满星明天还有安排

刘耀文满星

刘耀文我要见宋亚轩

刘耀文没有用"想"的字眼，而是坚定的"要"。

这想法应该是在他脑海萦绕许久，有了大胆的计划才说出口。

满星慌乱地咽了下口水，他本来想阻止，但又觉得应该让刘耀文放纵肆意一次——

自从回了内区，他还没见过一次他想见的人。

满星我们的情报显示，直接对接清剿任务的就是他

满星实在没想到他不大的年纪能在警局混的如此顺利

不大的年纪……

其实刘耀文跟他同岁，现在也担当一方，只是路子不同罢了。

满星你要见他，他未必想见你

满星甚至要抓你邀功…这都有可能

满星的话直白，给刘耀文泼了一盆冷水。

可后者就是执拗的性子，劝不动的。

刘耀文满星

他低头看着不自觉交叉的十指，说出在自己心里埋藏的话。

刘耀文我觉得自己有限的生命在以更快的速度逝去

刘耀文摸不着生死，随时可能毙命

刘耀文可我心里还装着一个人

刘耀文即便他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想亲口问他一些事情

问宋亚轩什么呢？

这问题刘耀文一直在想。

问他是不是没想过再回禁域见自己

问他是不是至死不渝都已经抛之脑后…

刘耀文我害怕越拖越没有机会

刘耀文这事我告知你但不用帮我

他抬头，心里已经有安排。

满星只能深深叹口气

满星无论如何…注意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