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的妹妹不可能是女王大人（一）

【也就是说，哥哥你又要为了那个男人来请求我了，对吗?】

清脆的如同黄莺初啼，但婉转之中又带了点青涩的声音从家恒的上方传来。

明明是很好听的声音，但为什么自己就是瘆得慌呢？家恒感到妹妹身上传来的怒气浓郁地都快化形了，小心翼翼地答道。

【从结果上来讲，倒是没错。不过，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生气呢，而且凛月你好像总是对信成充满敌意。唔】

凛月似乎是为了坐得更舒服些，又似乎是为了发泄她的不满。用双手按住家恒的背，向后挪动了一下，而且由于心情很不爽就又多扭了几下。

过腰的长发轻扫过家恒的脊背，这是在室内，家恒只穿了一件小衬衫。于是，长发剐蹭产生的丝滑与微痒感让家恒不禁颤抖了一下。

【凛月，很危险的啊！动之前好歹跟我说一下。！】

家恒有些生气，连声音都带上了怒气。在大多数时候，家恒永远都是一个调调，永远的平静淡漠，这是一个参谋的基本素养。

但是凛月明显就是一个例外了，她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表妹，加上过去事情产生的愧疚，家恒现在对这个妹妹宠得不行。

所以发火肯定不是对凛月发火，与其讲是发火，更近似于那些发现自己女儿一夜未归，着急的找了一夜，结果一大早却看到她老老实实地睡在家里，对着一脸睡意朦胧的女儿发出带着欢喜抱怨的傻父亲。

过早体会这种父亲的快乐与纠结，究竟是好还是坏，起码在凛月身边的时候，家恒是不去想这些事情的。

他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妹妹能健康快乐的活着就好。

不过刚刚那的举动确很危险。要知道，凛月她现在正坐在自己的背上，双腿交叉，双手托腮，大概是因为生着闷气，所以家恒感到背部传来难以描述的压力，这是来自一位生气着的女初中生翘臀的压力。

老实讲，这感觉挺危险的，有种新世界的大门要被打开的感觉。

究其根本，那当然是因为凛月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女。要知道美丽本身就是一种罪过，不是作为哥哥的自夸，就以一个异性的眼光来看，家恒知道自己的妹妹绝对是个数一数二的美少女。

乌黑的长发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现出耀眼的光辉，像是年代久远的刷了漆的檀木，带着时间的质感，仅仅是看都能感受到那种丝滑。

比长发更动人心魄的是妹妹凛然的面孔，稚嫩中流露出神圣的气质，正因为如此，所有第一眼看到凛月的人都不会先关注她那姣好的容颜，而是被凛月她那遥远而圣洁的气息，那宛若旷野中婷立的野梅，北地里纷飞的大雪，山顶的一支迎春花的孤高气质所感染，从而产生一种遏制不住臣服的冲动。

不过美少女也会犯错，作为哥哥，作为一个异性，家恒还是要义正言辞地对自家妹妹讲，你穿的太少了。

(短发凛月的概念图，贴贴)

虽然家里很暖和，你为啥只穿一件黑色的小背心啊，哪怕你在外面加了一件夹克衫，但是敞开来究竟又有什么用呢？凛月那平坦光滑的小腹，绸缎一样的身姿，还有最为要命的胸前的那两个，那两个，铜锣烧还是一览无余的呀。

虽然，她们还小，但是，妹妹啊，你也不能放任自流啊。教育要从小抓起啊！

不过要是说这是色情，家恒真没这种想法，他更多的是在想，要是凛月以后独自出去生活了，怎么办？

他发觉随着凛月越长越大，自己对她的感情就更近似于父亲对麻烦女儿的宠爱。古文里所说的“长兄如父”，家恒现在是越来越能体会到了。

而且自己最近是不是越来越宠她了?

这是因为愧疚而产生的亲近之情吗，还是由于自己的孤独而引起的依恋呢，抑或是其他什么？

现在的家恒对于感情有种近乎偏执的倔强，既不相信爱情，也警惕其他一切似是而非的感情。

刚说了不在凛月身边想事情的，结果老毛病总是改不了。

轻叹一声，只是不知道这一声究竟是叹谁的。

这次又得麻烦这个小妹，一想到这事家恒就一阵头疼。

虽然凛月确实被自己宠的没边了，但这种近乎交换与交易的感觉，总让家恒耿耿于怀。

可是哪怕不喜欢这样，自己却还是做着，而且几乎是在遇见了狮子头后就马上下定了决心，今晚要来见见自家的小妹。

何等的卑劣，何等的无耻。

按下心头那难以抑制的自我厌恶。

家恒抬头看着凛月那张因为生气而闷闷不乐的脸，不禁露出苦笑。

不过，至于为什么凛月能坐到自己的背上，这就说来话长了。

按凛月最早的说法，小时候的家恒一看到凛月就惊为天人，马上想娶她做老婆，还说什么，“古有十世君金屋藏娇，今有家恒兄做牛做马”。于是，每次自己见到她就会趴下来，以示爱意，以及永远的誓言。

不过一听，家恒就知道是这小妮子是在扯淡，人在小婴儿时不都一个样。惊为天人？这已经不是萝莉控了，甚至幼女控都不是，直接成了婴儿控。

这才叫真的恐怖如斯呢。

按照家恒模糊的记忆，好像是有一次自己碰上什么事情来求凛月，为了展示诚意，也有可能是被当时的凛月刁难，不得以用我国自古以来表现臣服的姿势——五体投地来说服凛月，但因为凛月当时还很小，从未见过跪这个姿势，十分好奇，就直接跨坐到家恒的背上。当时因为种种不可名状的触感，背部就不由自主的绷直了。明明自己就不是萝莉控，好奇怪。

事后据凛月讲，她那时感觉自己就像坐到了一条板凳上，而且这条板凳还很温暖，因为这个理由她便要求，以后只要每次有事找她时，自己就必须以这个姿势来求她。

真是个恐怖的孩子啊！

【哼，对付哥哥这种冥顽不灵的木头，比起言语，实际的行动有效的多。】

【这倒也是。】

家恒一本正经地答道，不过由于他是趴在地上做凳子的，所以看上去并不那么正经。

【想仅凭口舌之词就像说服我，这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要是真想对我有所影响，大概只有像信成当年那样吧。疼疼疼】

似乎是对家恒又一次提到信成感到不满，凛月直接对着他的腰死命地掐下去。而且因为积怨甚重的缘故，还反复的对同一要害下死手。

【信成信成信成，哥你能不能每天念叨那个人了。那个男人带给你的痛苦还少吗？本来已经可以遗忘掉那个混蛋婊×子的，要不是信成。要不是他……】

感受到妹妹语气上的愤怒与悲伤，家恒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

黑曜石般的眸子旁边是因为痛苦浮现的红色血丝，眼眶湿润，精致面孔上的小小鼻子，轻微的抽动着。

家恒能够感受到从凛月那里传来的哀伤气息，那因他而起的担忧与痛苦，哪怕只有一丝，愧疚也如刀似剑在家恒的心口洞开，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凛月本来还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突然感到身子晃动起来。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了哥哥的衣衫。

【哎，哥，为什么突然晃起来了，咿呀！】

身为椅子（？）的哥哥突然移动起来，凛月脱离了先前的情绪，对此感到困惑。

但是，光是如此是不够的。

釜底抽薪，移形换位，力扛千钧，成功着陆。

家恒迅速将自己的整个身体从凛月的身下抽出，然后在凛月快要摔到的瞬间完成身体翻转，滑动上位，成功上垒这一系列高难度动作。简单的说，就是他把凛月从身子上丢下去，然后翻了个身子，最后用肚子接住了凛月。

虽然，凛月一点都不重，甚至在同龄人里还算轻的，但落地时的冲力，还是让家恒有些吃痛。

【哥....哥？】

凛月暂时还处在混乱之中，不过这不并妨碍他要传达给凛月的东西。

将妹妹搂在怀里，小小只的她，非常纤细，仿佛一阵风就会把她从自己身边带走，再也回不来。感受着心口的温度，家恒更用力了。

原先处在慌乱的凛月，听着家恒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安静下来，然后就这样靠在哥哥的手臂上，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的呼吸声成了这个空间唯一的涟漪。

似乎在回味，也或许是享受。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不需要言语，也不需要表达。

空气就已经讲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