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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脸容初断故人肠

电视剧反击:自作孽不可活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以及你为什么被抓进来了。”黎展诗的声音从夜色里传递过来,带着一种仿佛露水般的凉意。

“你不该救我的!”陈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凄然说道。

黎展诗看着那双空灵了了,毫无神采的眼睛:“为什么不该救了?”

陈琳擦了擦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心如刀割:“我是被我的恋人出卖的。”

黎展诗不解:“出卖?既是恋人又为什么会……”

黎展诗看着陈琳的神情很是善解人意的说:“既然姑娘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我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干部训练班出身,就是别人说的军统。毕业后我和我的恋人一起去敌后杀日本人锄奸。这次我们的任务是刺杀日本特高课课长高野次郎,我们用了美人计,成功地把他杀了。但就在撤退的时候,我不幸被抓住了。”

本来陈琳的身份不宜随便告诉人,但黎展诗对她有救命之恩,又和她同处一室,应该不是鬼子汉奸一类,她便也不好意思再隐瞒了,坦承自己是军统特工。

“我和他曾订下过生死之约,无论哪方落入日本人手中,都要由对方亲自击毙,以免受日本人的侮/辱和折磨。然而在这次刺杀高野次郎的任务中,我被日本人抓住,他却没能亲手杀死我。整整三个月,我被他们整整折磨了三个月,这群畜生!”陈琳慢慢说着,她活下来的这段时日里,只要想到那三个月,她的心头就会滴血。连在梦里,她都会梦到那些不堪的日子,夜半惊醒。

黎展诗听了陈琳的经历,心疼的无以复加:“陈琳,对不起,我不该问及你的伤心事的。我是中共地下党,被叛徒出卖后被人抓了,他们用尽酷刑都没有让我开口承认身份,那个叛徒又被我杀了,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共产党,只好把我关在这里。这里除了我之外只有你,以后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相依为命了,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保护你的。”

陈琳在黎展诗的眼里看到了真诚还有温柔:“谢谢你。”黎展诗轻轻一笑:“你以后就叫我展诗吧。”陈琳咧嘴一笑:“好,展诗。”

风声依旧呼呼的,如泣如诉,仿佛是谁在幽幽地呜咽着。这或许,就是她和他要习惯的人生了。

——很多年后,我经常在想,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那个时刻,该多好。

——这样我就能够安静地待在你的身边,像一个普通的女人。而你,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那样我就不会变成真正的杀戮恶魔。

——我就不会伤害你。

——对不起。

监狱里的日子,过得缓慢而悠长。有时候几乎连陈琳自己都忘记了,她还活在这个地方,一天天过着重复的日子。阴雨的日子里,所有的人像虫豸一样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苟延残喘。天气晴好的日子里,她会看到一个个像幽灵一样冒出来的囚犯们,干瘪的,枯燥的,疯癫的,安静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男女老少。一开始她也会害怕,害怕有人会冲上来杀了她把她当做是让他们入狱的日本侵略者,或者在太阳底下袒胸露乳晒着身上虱子的囚犯。但她渐渐习惯,好像周围的人把冷漠和无动于衷都传染给了她,让她习惯了忍耐、默然、冷眼旁观。就好像她一样习惯着有时候会馊腐的饭菜和经常潮湿晒不干的衣裳和被铺,照样大口大口地吞咽,照样合目而眠。

不为别的,只是她还想活着,活下去。

可能是很长时间一个人太寂寞了,黎展诗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福利。只要自己的精力允许,他就和陈琳聊天。而陈琳也确实无聊得很,一想到成了军统的弃子,她开始破罐子破摔。

于是,一个是残花败柳,身心俱疲,另一个是被抓后没有证据证明他反对日本只能法定终生监禁的**分子,也没有出去的希望。不知不觉中,两人的隔阂消失了。最后,两个人都把对方当成了无所不谈的老友。毕竟进了监狱这么久,这个男孩也算是朝夕都见得到的难得的正常人了,倒不和这个监狱那些其他的囚犯一般终日糊涂度日。

只是如今,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倒也颓丧起来了。这晚月光不甚分明,雾蒙蒙的似落着一层纱。陈琳照例早早的躺下歇息,蓦然听见一声叹气,那声音便是黎展诗的。她不自觉便朝着床下望去,却见黎展诗满脸胡渣,意态萧索,举着把酒壶往嘴里一个劲儿地倒酒。她看了不免暗自摇头。

——无论在哪个监狱,只要有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她素性不是个遮遮掩掩的人,索性便道:“人总有不遂心的时候,你却只拿自己的身子玩笑,以后再想要遂心,身子也跟不上了。”

黎展诗本自心烦,所以自顾自地喝着闷酒。此时听她这么说了一句,心下愈加不乐,嘴上也不耐烦道:“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自己也不过是晾在泥潭里起不来,还有心思理会别人。”

陈琳受了这将近一年的搓磨,心下自宽,也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只在月色下将白日里晾着的衣服又抖了抖平整,道:“虽然身在泥潭里,可总不愿沉沦到底。我要是将心口上的一口气松了,便永远沉沦苦海,无法脱身了。”

“难不成你心里还想走得出这鬼地方?”黎展诗冷冷笑着,“别痴心妄想了。这个地方你走不出去,我也走不出去的。”

陈琳抬头望着月色,淡淡笑了笑:“走不出去又如何?好歹也得活出个人样来。我若稍一松懈,一口气撑不下去,和这里那些疯疯癫癫整日在地上墙角打滚的人还有什么不同。索性一头撞死在那里,尸体也没得善终。”她蹲下身,看着茂盛欲滴的青苔底下四处爬动的蚂蚁:“你见过蝼蚁么?蝼蚁尚且偷生,而且希望偷生得不要那么艰难,所以无论怎样,我都要忍耐下去。”

“忍耐就够了?”他仰天倒着酒喝,冷然道,“还不如痛快一醉,万事皆忘。”

陈琳摇头道:“看你这么个喝酒的样子,大约不是为了前程,就是为了女人。偏偏这两样东西,都不是醒来就可以忘记的。反而你越是借酒浇愁,越是没有半分起色。”

“前程?我这种断了线的ZG地下党,没法证明清白,家里又贫寒,能有什么前程?”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烈酒,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所以没有人看得起我,我的命都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陈琳皱了皱眉头,抢过他的酒罐看了看,对他说:“其实也没多好喝。”

黎展诗瞪着她道:“还给我!”

陈琳蹙眉道:“还给你你又要喝了!”

她拿起酒,咕嘟咕嘟就往嘴里倒,活似喝的是清水一般。

酒入喉舌,十分顺滑,辛辣而清冽的触感,让她禁不住一饮而空。

月光朦胧,是个照不亮万千人家的毛月亮。那么昏黄一轮,连心底的心事亦模糊了起来。黎展诗固然是没有指望的,可是她能有什么指望?只不过是含着委屈,受着悲怨,拼死忍着一口气,不愿彻底沉沦至死而已。是,她是个小女子,都尚且能如此,如何黎展诗一个七尺男儿,偏偏这般自怨自艾。

一瓶喝干,她把瓶子往地上一扔,脆响的碎裂声撕开了监狱的宁静。可除了陈琳的声响,别处依然刻意沉寂。

陈琳冷笑连连:“你没有前程又怎么了?你有我更惨?我还是重庆来的,一朝任务失败,被人折磨凌辱,终身见不得天日,难道我不比你凄惨可怜么?只是做人自己可怜自己就罢了,要说出这等可怜的话来让人可怜,真真是半分心胸都没有了!你要是出去了那是前程似锦,我呢?除了这个破败身子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爱情,没有幸福。我只是弃子,若我不在了,他也许会内疚会难过,但绝不会伤心后悔一辈子。”陈琳怨恨的想着,试问哪个人对于自己爱的人能够不闻不问呢?

她寥落一笑,在意的并非是叶宇飞的态度,只是辗转忆起《诗经》中的一篇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尤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陈琳微微叹息,前人之言,原来也是有感而发的,是多么惨痛的经历,才让这个女子发出无与士耽的呼唤。平民男子的爱情尚且不能依靠,何况是作为叶泽宏将军的儿子的叶宇飞呢。陈琳惘然一笑,从前种种,不过是她天真的一点痴心而已。罢了!罢了!皆去了罢!

想到他之前那句“我发誓,我绝不会让我的琳琳落在日本鬼子的手里,”她只感觉好笑,假的,都是假的。

黎展诗陡然被人奚落了这几句,又借着酒意冲头,便不管不顾起来:“我能有什么法子?生定了的身世,还有能力往上爬么?你任务失败困在这里是你没本事。而我呢,一点本事都使不上,便彻底没了希望。连我喜爱的姑娘都见不了最后一面,不能告诉她我爱她!我还能怎么样?”又忍不住道:“能与你共患难的男人,不得已走了才值得你痛哭大醉!若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还要嫌弃你的一切,这种伪君子,若是早早离开,换了我便要买酒大醉一场额手称幸,以示庆贺。你如今既是喝了酒,要放声大笑庆贺也来得及!”

陈琳的酒意兜头兜脑地冲了上来,一股悲怆之意自胸中直冲而上,几乎把胸腔都要迸碎了,她森森冷笑道:“这样子冷心绝情的话,也只有你们男人说得出来。我说我怎么对你这么熟悉,你的性情和他竟有几分相像,难怪说出来的话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没有半分情意!”

黎展诗听她言语间似是受了那男人极大的委屈,本就很是瞧不上那样薄情寡义的男人。眼下听那醉酒的女人竟拿这样的渣男与自己相比,虽然他如今沦落成日军阶下囚,却也容不得被人这样比了下贱去。展诗本是想过来喝两口酒,想要发热暖暖身子,现下却被气得浑身发热,便也嗤笑着道:“是吗?正好你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却不料性格差了许多。”

陈琳的脸色很难看,道:“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黎展诗懒得说话,径自躺回了稻草中。

不知不觉中,黎展诗开始哼歌,无聊打发时间,唱着唱着又哭了,觉得回忆再美好也只是回忆了,天边月非旧时月,眼前人非心上人。那首歌,他自己只觉得很伤感,

“如果时间是蜿蜒的河

我在激流那一侧

如果命运注定是曲折

我被无力裹挟着

如果世界是残酷的

为何我要不舍

如果感情是无辜的

为何我的心却被刀割

我是谁 能问谁

我是谁 能体会

间万种滋味

我举杯

我是谁 让我醉

我是谁 我不配

用圆满 做结尾”

那首歌是他以前很喜欢听的马可的《重生》,只是感觉好听,如今只感觉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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