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气女子拉了拉身上的薄袄,微微低头,道:“我叫零。我有一个姐姐,她叫衫………”
魂笑了笑,押了口酒。
魂嗯,继续。
零我与姐姐是一只妖。
魂一只?
魂凤眸含笑,拿着酒杯,看着零。
零是的,我们是一只妖。我们都是彼此的另一半。
魂那么……你们就如我之前所说,真身是双生花,并株二艳,并蒂双花。

零是的。
魂拿着酒壶,给已喝空的酒杯满上。晶莹剔透的液体哗啦啦的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杯中。
魂那么你来,是想要………
零我来……是想请您帮帮忙,我的姐姐她……她快………不行……了……
零有些哽咽,一双水雾瞳孔望向魂。
魂小花妖,天下并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哦。
魂戏谑地看着零,心里谋算着。
零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能帮帮我姐姐。我给您做牛做马都可以。
是么。魂押了口酒,淡淡的看着眼前这秀气的女子。嘴角虽微勾着,但是眼神里的询问,却满满当当。
魂哎呀呀,你还别说,光是冷香里这门,我也有几百年没出过。
魂抵着酒杯,用杯来掩饰唇边的笑。
零您是是要什么?若是在我能力范围,我一定帮。
魂押了口酒,慢条斯理。
魂若是不在你范围之内呢?
那双晶莹剔透的凤眸里都是算计无怀疑。那勾起的嘴角已经消失。
零双手互相绞着,心里冒着汗。
零就算我做不到,我也会尽力而为,不让您失望。
魂愣了愣,随即妩媚一笑,那笑风情万种,连零都看愣,好一会儿在反应过来。
这孩子……魂押了口酒,倒是可爱的紧。
魂我的价格,会在最后才结算,那么现在……交定金罢。
零定…………金…………?
魂一眼看透零的窘迫。
魂怎么,难道介绍你来的那个人没有跟你说,来我这儿找我帮忙要交定金么?
零我、我………
零低下头,满脸通红。
魂我跟你回家取,怎样?
零欣喜抬头。
零嗯嗯,谢谢您。
魂走罢。
说罢,手虚空处一挥,方才侍候的杯壶与托盘化作一缕青烟,往空中飘去,渐怯散。
零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魂怎么,喜欢上冷香里这木椅,不舍得走了?
魂一抚红裙,起身站在红木小几边,嘴角含笑看着零。
零这才后知后觉站起身来,畏畏缩缩地现在木椅旁,将椅子移在红木小几的下方。
魂转身,轻移莲步,推开红木门。
“哗——啦啦——哗——啦啦——轰隆!” 雷声阵阵,雨声倾盆。
魂呦,雨还没停呐。
魂自言自语。
零大人,怎么了?
魂闻声转头,看见零已经已经走到身后。
魂无事,只不过……这雨……还不停呢。
魂转过头看着眼前飘过的雨点,霎时,一种熟悉感在心中飘荡。
这让她疑惑。
“哗——啦啦——哗——啦啦——!!”
零这么大的雨,大人,我们……
魂急什么。
说罢,手往虚空处一拿,一把伞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魂撑开伞,走在雨中,一手拿伞,一手放在伞外,感受着雨滴落去手心中的凉。
零细心的发现,这把伞与方才接她的那把伞不同。普通的伞就算在月光下,也没有这把伞在没有月光的照耀下耀眼。
此时是雨夜。那伞在雨滴下发出响亮的声音,这是普通的伞所必然做不到的,妙哉!
魂愣着作甚。过来。
呃……?零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魂靠近了零几步,方便零走到伞下。
魂还冷吗?
零呃?不冷了。
零反应过来。
魂唔。
魂点头。
随后魂的手一挥,零感到身上忽的一愣,随即发现,身上的薄袄凭空消失。才知道,这位大人的法力如此高。
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能将一件与动物贴近的物品分开是何等难?而且还在不念诀的情况下。若不是风大,她感到冷,是不可能发觉的。
零深深的看了魂一眼。才低头提裙,钻进伞下。
零大人,这伞……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呢?
魂一条蛇。
蛇?!零讶异转头看着眼前的魂。
魂很奇怪?
零嗯。
魂玩味的眼神闪了闪,撑着伞,轻移莲步。
魂走罢,夜路不错。
零大人,这把伞……
魂哦,这把伞呐,还得从两百多年前说起。
零举步跟上魂。
零两百年多年前?
魂嗯。
魂那时候冷香里还没开,我打算周游各国国疆边。一次我在山上碰巧遇到一只已有百年精元的蟒蛇,若它肯好好说话就算了。
偏它死活不肯让到,若那道大,我就不和它一般见识,偏它死赖在那不肯走。
那时,我又年轻气盛,一怒之下将那蛇取了精元,剔除灵根,杀了。”
零边听边心惊胆战。要知道,取了精元的妖就只剩半条命了,还剔除灵根,直到最后才杀,想想那条有百年精元的蛇真是……生不如死……
零那……后来呢……
魂后来?后来我看那蛇挺不错,就带了回来。正愁该怎样处理那蛇,我的一个做伞呢朋友恰好来到家中做客。
他看到那张蛇皮,说蛇皮拿来做伞给我遮雨或许会不错,就把那蛇拿走了。
五个月后,他才把伞送来。他告诉我,他以这蛇皮做伞面,蛇骨做伞骨。不仅耐脏,放的久了,就越好用。”
难道……这伞……零突然沉默了。
魂不错,这伞便是那蛇做得。
零突然打了个寒颤。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魂走罢,再不走,来不及了。
零1.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旁边传来零的轻吟,魂笑了笑。
这是一首……关于佛的诗。
她知道了,知道为什么零会让她去救零的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