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
“魏无羡和蓝卿娆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杀的好,果然是大快人心,要不是云梦江氏大义灭亲,联合姑苏蓝氏、兰陵金氏、清河聂氏三大家族,也不能当场诛灭夷陵老祖魏无羡和女魔头蓝卿娆这两个祸害!”
“是啊,当初云梦江氏好心收留他,可没想到居然是养虎为患!”
“哼,他到好,公然叛逃,与百家为敌,害的江家几乎满门惨死。嗨,如果我是江澄,我早就一剑赐死他了!”
“还有那个蓝卿娆,就是个不详之人,她爹娘可是当年亲手压制阴铁之人。据说啊,就是因为这个蓝卿娆,把她爹娘害死了。”
不夜天,各大世家为了阴虎符争得你死我活,竟然自相残杀。呵,口口声声的道义,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正义…死的死,伤的伤…
魏无羡看着这一切,心中悲痛不已,眼圈通红,蓝瑾看着他们这样一幕,不由觉得好笑…
蓝卿娆(蓝瑾)“阿婴,我们一起走吧…”
魏婴(魏无羡)“好!有阿娆陪我,无憾…”
二人双双向后倒去,蓝湛飞扑过来,受伤的双手紧紧抓着他们二人的手,不肯松手,受伤的手鲜血直流。
魏婴(魏无羡)“蓝湛…”
#蓝卿娆(蓝瑾)“蓝湛,松手吧…”
阿娆望着蓝湛,心中难过却不愿说,只愿自己不要连累他,不要脏了他的名声。
蓝湛(蓝忘机)“阿娆,坚持住!魏婴,别松手!”
魏婴(魏无羡)“放手吧…”
身后江澄提着剑走过来,满眼都是恨意,失去亲人、失去好友的他,早已经没有了理智,数日以来的委屈,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魏婴(魏无羡)“江澄…”
#蓝卿娆(蓝瑾)“阿澄…”
江澄(江晚吟)“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江澄怒吼,委屈在这一刻肆意而发。
#蓝卿娆(蓝瑾)“阿澄,对不起…我欠你太多了…”
江澄(江晚吟)“魏无羡!!”
江澄(江晚吟)“你们都去死吧!!”
一切好像戛然而止,二人双双坠涯,不见踪影…
#蓝卿娆(蓝瑾)“蓝湛,我…心悦你啊…”
“要说这魏无羡,十六年前也是仙门之中,极富盛名的世家公子,年少成名,何等风光恣意。”
“那蓝卿娆,也曾是世家小姐中的首榜啊,论容貌才学,皆是上等人物。可偏偏背叛蓝家,和魏无羡勾结,与百家作对。”
“可最终落得什么下场?跌落悬崖,尸骨无存,万劫不复!”
——十六年后
在茶馆里,一个模样十几岁的少年,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味。举止投足间,皆是君子模范。另一少年,却不同寻常的活泼,吃着花生,语气也是很随意。
蓝景仪“说书的,照你这么说,夷陵老祖魏无羡到底是死还是没死啊?”
那说书的也是一愣,手里扇风的扇子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身后那帘子后面的客人。客人不说话,也只是有意无意的拍打扇子。
那少年也好奇的朝着那帘子后面的人瞧了瞧,也未看出什么来。
“哦,这悬崖嘛,肯定是掉下去了。不过在这十六年中,任凭江澄小宗主找遍了悬崖底,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那蓝三小姐十六年前随着魏无羡跳了崖,也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想当年,她也曾是众多世家小姐中的佼佼者,剑法出神入化,一身的好本事。”
“可惜了…传闻有言哪,夷陵老祖有翻天灭地,移山倒海之能。更何况那女魔头自小生在伏魔谷,一身的魔气和邪派功法。所以,就算过了十六年平静的日子,谁能说得准夷陵老祖魏无羡和那女魔头蓝卿娆不会在今日重回于世呢?”
蓝愿(蓝思追)“这传言啊听听也就罢了,不必当真…”
蓝景仪“确实…若是含光君听到此言,怕是要怒了…”
景仪想着含光君生气的样子,就觉得害怕。只是这些年里,好像除了提起魏无羡和蓝卿娆,他的脸上才会有一些不同。
突然阴风四起,整个茶馆被笼罩着,他们放在桌子上的剑突然响了起来,震的桌子响个不停。
两个少年相视一番,想来是这城中有邪祟在作怪,拿起剑便匆匆离开了。
大街上,狂风四起,满地的树叶,随风而动,一股阴风笼罩着整座城。一位老者,举着把旗子,嘴里碎碎念。
“魂兮归来,不下幽都。”
“魂兮归来,不下幽都。”
— —莫家庄
大风刮得树叶飒飒作响,铃声不断响起。屋内都贴满了符咒,耳边响起一个声音,魏无羡大概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被献舍了。
“莫玄羽!”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魏无羡坐在地上,身下有一个圆环咒阵,环阵猩红,圆形不规,似乎是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还湿漉漉的散发着腥气,阵中绘着一些扭曲狂乱的咒文,被他的身体抹去了少许。图形和文字邪气中透着阴森。
“莫玄羽!”
魏婴(魏无羡)“莫,莫玄羽是谁?”
“莫玄羽就是你呀。”
“我千辛万苦的把你救活,从今以后你就是莫玄羽了。”
魏婴(魏无羡)“不,我不是。我是。”
“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给你下舍身咒。但是,他们欺人太甚,替我杀了他们,替我杀了他们!”
"魏无羡,帮我报仇!"
怨气和嘶吼的声音回荡在整间屋子里,一个面具摔在地上。
才刚刚清醒过来过来的魏无羡,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屋外一群人提着剑,闯入了那间屋子。
魏无羡刚刚才清醒过来,就被人踹了一脚。进来的其他人,在屋内翻来翻去。
这一脚真的是踢得他几欲吐血,后脑着地。
魏婴(魏无羡)想:“你是谁,敢踹本老祖,胆子真不小!”
“你还敢去告状!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去告状啊?”
一道惊雷炸在耳边响起,嚷嚷个不停。他不知多少年没听到活人话了,何况还是这么响亮的叫骂,头昏眼花,耳朵嗡嗡作响,回荡着一个声音:
“也不想想,你现在住的是谁家的地、吃的是谁家的米、花的是谁家的钱!拿你几样东西怎么了?本来就该都是我的!”
那声音尖叫的像公鸭在嗷嗷叫,真的很是烦躁。
“公子,都砸完了。”
“这么快。”
“搜到仙门法器了吗?”
“这间破屋子,有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一塌子的符咒,递给那个口中的公子。公子大为满意,食指恨不得把他的鼻子戳进脑门里:
“有胆子去告状,现在装死给谁看?好像谁稀罕你这些破铜烂铁废纸片似的,我都给你砸干净了,看你今后拿什么告状!去过几年仙门很了不起?人家照样不认你这个私生子,还不是像狗一样被人赶回来!”
轻蔑的笑着:“作为你表哥,我好心奉劝你几句,不要学你那死鬼母亲那样,做那白日梦。贱人就是贱人,攀不上兰陵金氏那只凤凰。”
“少爷,除祟的仙师们已经到正堂了,夫人叫您过去。”
“好。”
这才转身带人离开。 这名公子人也踹了,屋也砸了,出够了气,带着两名家仆大摇大摆迈出门去,哐的关上门,高声命令:“看牢了,这个月别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魏无羡满脑子的疑惑,自己夺舍别人,他魏无羡干得出来吗?可是偏偏自己活了。
一阵寂静之后,他想要坐起来,奈何肢体不听使唤,又躺了回去。他只得翻了个身,看着陌生的环境和这满地狼藉,一阵头晕。
魏无羡好歹也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魔道至尊、魔道祖师之类的称号,这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阵法,他自然了如指掌。
出去在水缸洗了把脸,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自己,吐槽:
魏婴(魏无羡)“莫玄羽啊莫玄羽,我这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不是夺了别人舍——而是被人“献舍”了!
这是一种古老的禁术,与其是阵法,不如是诅咒。发阵者以凶器自残,在身上割出伤口,用自己的血画出阵法和咒文之后,坐于环阵中央,召唤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祈求被召唤的邪灵完成自己的愿望。代价则是肉身献给邪灵,魂魄归于大地。
这便是与“夺舍”截然相反的“献舍禁术”。 由于代价惨重,怨气极重,鲜少有人敢于实施,毕竟很少有愿望强烈到能让一个活人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一牵古书上所记载的例子,有证可靠的,千百年来不过三四人。这三四饶愿望无一例外,都是复仇,召唤来的邪灵都完美地以残忍血腥的方式为他们实现了愿望。
魏婴(魏无羡)“还用舍身咒,你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看着胳膊上的疤痕,自嘲:
魏婴(魏无羡)心想:"也是,夷陵老祖,忘恩负义,丧心病狂,多适合替别人报仇啊。一道疤,一条命。如果他的仇人不死,这些伤疤就永远不会愈合"
魏婴(魏无羡)“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魏婴(魏无羡)“既然我活着,那,阿瑾呢,她是不是还活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