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回到府中,将台子上的簪盒拿了下来,想来那天应当是只有皇甫寒来过姜府,她把簪盒从显眼的地方换到了不显眼的地方收起来,等找机会还回去。
齐君烈这两天有些忙,要处理一些大小事宜,于是就疏忽了姜璃,不过姜璃也不是什么特别在意儿女情长的女子,她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其实齐君烈并不想当什么皇帝,他觉得这个位置相当于被禁锢在皇宫里,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是没有见过先帝批阅奏折的勤苦,也不是不能了解到皇帝的很多无能为力,而且他更不想姜璃和他一起禁锢在这里。他之所以做之前那些,只不过是想要扳倒百里诺和皇后。
为自己,为姜璃,都谋得一线生机。
皇甫寒仔细的盯着作战图,心情愈加烦躁,只好转眼看了看墙。墙上的那幅被烧毁的残画旁边已经重新又挂上一幅新画,是那天怜姬说过姜璃更是一副清冷之姿后,他便叫人换了底色画了,今日才送过来挂上。
怜姬已经好几日未得皇甫寒召见,但她不急不躁,端庄的像是正夫人。可她也清楚,皇甫寒的心已经不像从前那样都在她这里了,至少有一半都分给了姜璃——那个她素未谋面就已经听得威名的女子。
姜璃,该是怎样一个奇女子……
姜璃睡不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屋顶房梁。这时屋顶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哨声,姜璃的内脏应声而痛。她强撑着起来,伸手够到了自己的剑,警惕的打量四周。
门外走进一个红衣女子,容资艳丽却不显庸脂俗粉,风情万种却不觉妖媚俗气。姜璃不认得她,冷声问道:“你是谁?夜闯我姜府有何目的!”“我是皇甫将军的侍妾,你可以叫我小怜,也可以直接叫我怜姬。我这次来没什么目的,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姜璃觉得刚才内脏倏地疼痛已经消散,她握紧了手里的剑,不敢放松警惕。她上次已经吃了一次皇甫寒的亏,既然是他身边的人,大概都差不多。怜姬看出来了她的防备,伸出双手示意自己毫无缚鸡之力。
姜璃并不相信对方是不是在说什么鬼话,但她神色略微舒展了一点,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快说,我还要休息。”她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找她的人都总是喜欢晚上来,她明明白天有的是时间。
怜姬道:“姜姑娘的威名我早就听闻,那一声小姜将军不是白叫的。”姜璃瞥了她一眼:“说正事。”“姜姑娘刚刚是不是内脏忽然一阵绞痛,但片刻就好了。”“你做的?”姜璃不问她为什么知道,因为多此一举。
怜姬轻笑一声:“我不把姜姑娘当敌方,但不得不留点心眼。我也不想瞒你什么,皇甫将军之前是不是给你吃了一颗药丸?但目前却无任何药效发作。”
“是。”姜璃也不想骗她,而且看她的样子,估计是已经摸得清清楚楚才敢来问她。
怜姬继续道:“这颗药丸,原本是皇甫将军前几年费尽千辛万苦寻来给重病的老夫人服用的,只可惜老夫人走得急,没能吃下它,就一直留着了。本来都忘了这茬,可不知道为什么皇甫将军看见你又想了起来。”
姜璃没说话,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想听她快点讲到重点。
“这颗药丸的药性其实并不稳妥,皇甫将军也不知道,我也是偶然从一本古医书里看到了一点皮毛记载。它虽然有使人复生之奇效,但只要我加一味血陀进去,它便会使人内脏绞痛。”怜姬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哨子,在姜璃眼前晃了一下就收了起来。
“小怜还真是好城府。”姜璃怒极反笑。怜姬摆摆手说道:“你以为是我想加害你吗?按理说,我们无冤无仇,甚至今晚才算刚刚认识。但是这颗药丸,是皇甫将军当年差点丢了命才找来的,他把这条命送给你了,可我总不能也像他那样傻到任由把一条命送到你手上,毕竟你还没准一直想要他的命呢!”
姜璃只是笑,却不反驳,因为怜姬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