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杨逍寻了晓芙好几年，忽然有一日有白鸽飞来，杨逍看过兴奋不已，对不悔道：“乖女儿，爹下山有事要办，你乖乖在家”

不悔自出生从未离开过父亲，不觉之间有些依恋，不过她的事可多着呢，爹爹不在几天没事的，杨逍道：“我当然知道你没事，只是我回来你别将这房子点了就是”

不悔此时已是豆蔻年华，模样越来越像晓芙，说道：“爹说的哪里话，我便是点了这房子，也会把酒窖里的那几罐冰泉酿留着的”

杨逍摇了摇头，这般伶牙俐齿，真是像极了晓芙。

杨逍自昆仑山下来，来到大都，已经十几年未到过此地了，这几年明教起事不顺，但是大元朝廷更是腐败，此刻这大都的繁茂程度却大不如前。

杨逍此行便是来找晓芙的，夜晚杨逍来到一座高门大院之内，跳墙而入。径直来到主院子，这乃是朝廷副都指挥使的府邸，杨逍在窗的缝隙里望见一人，嘴上一笑，不错果然是他。

杨逍打开门，大步走进去，那人见到杨逍现是一惊，旋即冷静下来。

杨逍说道：“司马康，不，应该叫你司马大人，别来无恙啊”

那人正是司马康，如今已经是朝廷丛三品副都指挥使，乃是脱脱手下的一名猛将，得脱脱信任，对各路义军动态了如指掌。

司马康拱手道：“杨左使，好久不见了，今日所为何来啊”

杨逍道：“为一人而来”

脱脱心中一惊，面色不改说道：“为谁”

杨逍道：“自是为了纪晓芙”

脱脱仰天大笑，说道：“杨左使怕是来错了地方，纪晓芙五年之前已经死在了蝴蝶谷”

杨逍摇头道：“司马康，你一生谨慎聪明，却不想留下了最重要的东西。”从腰间将一根竹哨子丢出，司马康伸手接住，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杨逍在屋子踱步说道：“这东西是在晓芙的坟墓里发现的，初时，我怎么也想不通是谁带走晓芙的呢，这个问题，直到一日我见到山下牧马之人，看到他们也是用这样的哨子训马，我才想起，你白马帮走南闯北传递消息，靠的就是快马和信鸽，这哨子不是训马就是训练鸽子的。晓芙所识得的人不多，你晓得书生算是个人物，寻常人就算是带走了晓芙，也没有能力救她，但是你晓得书生当年手中有不少江湖人的宝贝，想必是有办法。只是这些年我找你却是很辛苦”

司马康不发一言，杨逍见他脸色，便知道自己说的不差，接着说道“当年晓芙离开我，我便想托你打探晓芙的消息，却听到你解散了白马帮的消息，我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想到我竟然找了你五年，晓芙死后，我四处找你，你仿佛江湖消失了一般。直到半个月前，明教的探马回报，说两军交战的指挥使是你，厉害啊，大隐隐于朝，一别数年，你竟成了鞑子的走狗”

杨逍又道：“不过我也知道，你是为着自己的母亲，才托庇于脱脱之下，你娘与脱脱另有一子，你娘怎舍得这样的位子，脱脱也需要你这样的人物相助，帮他在朝廷里立功。人各有志，我杨逍对你的身世没兴趣，此刻我只想问你，晓芙在何处”

司马康拍手道：“杨左使，果然厉害，这么多年的事也被算出来，我佩服了。只是纪晓芙是我辛苦救回来的，我不会告诉你她的在哪”

杨逍道：“果然不错，我当日便觉得你对晓芙有些非分之想，今天看来我的直觉没错”

司马康道：“杨逍，你凭什么说我是非分只想，你自己又不算吗，你明知道与她正邪有别，还不顾武林的闲言碎语，与她一起，你的伯父做了坏事，晓芙又如何接受。你没资格说我，我遇见晓芙，便知道她将一颗真心都给了你，当日我知道我娘嫁给脱脱后，便想着找你杀掉脱脱，带我娘远走高飞，晓芙她怕你身处险地，便提出替我去见我娘。这样的女子我从未见过，我废了多大心神才救活她，你不可能知道她在哪。”

杨逍却有些不太甘心说道：“是吗， 你且看看这是什么？”司马康顺着他手过去，他手上拿着一件金累丝錾绿松石的发簪，司马康认得这是王夫人的佩戴之物，气恼道：“杨逍你。”

杨逍正色道：“司马康，以女人相威胁，我杨逍向来不耻于此道，奈何为了晓芙，却也要做一回，当日晓芙被灭绝所伤，向来也没生机，若非你相救，她肯定活不下来，不管你是何心思救了晓芙，这份恩我承着。只是我与晓芙已有一女，我对她此情日月可知，山海可见。晓芙欠你的命，便是我杨逍所欠，你现在鞑子的朝廷里为官，可这官场沉浮，人心变换，谁又能知，若是将来你有所求，只要不违背我明教的大义，我杨逍愿意赴汤蹈火。”

杨逍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司马康轻叹一声道：“好个杨左使，我输了。愿你记得你今日的言语。晓芙在舜耕山隐居”

杨逍拱手道谢说道：“令堂正在房内睡觉，杨逍不过借了一只发簪”，司马康的脸色瞬间变了，杨逍，真有你的。